('书桌上还放着纸笔,空白的信纸刺得她眼酸,因为这个电话她已经没有再提笔的兴致了,于是胡乱的收拾了下桌子,就回到客厅归置从超市买回来的两袋东西。忙活完,束荫觉得脑袋涨得生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敲。她再次回到卧室,换了睡衣就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束荫是被床头的手机吵醒的,她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做了许多千奇百怪的梦,是以醒来时还有些恍惚。束荫懒懒的接起电话:“喂。”“怎么这么久才接。”孔莉抱怨了声。“睡着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你在睡觉?”束荫挪开手机看了眼,居然近八点了。孔莉问她:“你还没有吃饭吧,今天家里熬了汤,我给你带点过去?”“不用了,我现在起来,自己做点东西就行了。”“你真是太不让我省心了。”孔莉说了她一句,“要不你搬回家来住吧。”束荫立刻回绝:“我一个人住挺好的。”“你说你也不是没家,还非要搬出去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你何叔叔对你不好呢。”束荫抿嘴不答。“赶紧起来吃饭。”“嗯。”“还有啊,上次和你说的咨询不要忘了,就在明天早上。”束荫揉揉太阳穴:“嗯。”“一定要去啊,我都交钱了。”束荫有些不耐了:“知道了,我起床了。”说完挂了电话。从被窝里起床,束荫洗漱完去了厨房,淘了米洗了锅,定了时间熬粥。期间想到孔莉的话,叹口气又去客厅,在桌上找到了那张皱巴巴的名片,扫了眼把它揣进了口袋。——束荫次日早上就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打了个的过去,的士停在了一条休闲街道上,她下车,很快就找到了ul咨询所的招牌。她站在门口,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条休闲街上大多都是咖啡馆和点心店,街道上人很少,也不喧闹。束荫站了一会儿就推开玻璃门进了咨询所,她探头打量了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不由得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十点半,应该是正常的上班时间。环视一周,咨询所放眼望去摆着几处沙发,沙发旁还放着几盆绿色的盆栽,角落里还有一处吧台,吧台后面的柜子里整齐的摆列着陶瓷杯,室内右侧有一道螺旋楼梯,咨询所应该有两层。束荫往前走了几步,小心地问了句:“有人在吗?”问完侧着耳朵细细的辨认着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有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从楼梯那传来。“你好,是束小姐吗?”闫艺佳从楼梯上走下来问道。“嗯。”闫艺佳朝沙发那比了个手势:“束小姐先坐着等一会儿,江医生上面还在咨询。”束荫点头,朝着沙发走过去。闫艺佳绕到吧台那,询问道:“束小姐喝什么吗?”“我都可以。”“那我给你泡杯咖啡。”“麻烦你了。”闫艺佳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附身放在了束荫面前:“束小姐稍微等下。”“好。”束荫朝她点点头,直到现在她才有来做心理咨询的实感。闫艺佳礼貌地笑着,转身从楼梯上走上去,回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坐在桌子前,电脑上是江屿办公室里的情景,摄像头安在江屿身后的那面墙上,能看到咨询者的脸,却只能看到江屿的后背。他还在咨询。闫艺佳整理了下早上记的资料,抬头看到咨询者和江屿同时起身,她知道咨询已经结束,于是拿着一份资料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走到江屿办公室门口。闫艺佳送咨询完的人离开,之后再次上了楼,走进江屿的办公室:“这是下一个咨询者的信息。”江屿坐在位置上,接过资料,在看到咨询者的名字时眼一挑:“束荫?”“对啊。”闫艺佳笑着,“名字很特别吧,束小姐现在在楼下,我看她长得很漂亮,看上去不像是有什么问题啊。”江屿看了她一眼:“你是第一天接触这个工作吗?”闫艺佳在暗叹一口气,心道:也是,现在这个社会,一般精神病人看起来都挺正常的。“我下去把她领上来。”闫艺佳说完离家办公室。江屿靠着椅背,看着手中的资料,在咨询原因那一栏写着:最近一年情绪消沉不积极,不爱与人交往,不爱外出。联想起上次林梦婷与他说的话,他大概能猜出缘由。束荫跟在闫艺佳身后上了楼,直到站在一个门前。“束小姐进去吧,江医生在里面。”“好。”闫艺佳离开,束荫站在门口犹豫了一阵,才轻轻推开门。“你……”束荫往前踏了一步,抬头看到江屿,一个‘好’字愣是梗在了喉中。“好巧。”江屿起身。束荫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心想,这可不是好巧了,昨天他还和她一起应对精神病人,今天她就成了精神病人。“坐。”江屿比了个手势。束荫暗咬了下嘴唇,反身关上门,之后朝江屿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之间仅隔了一张办公桌。江屿随后坐在了椅子上。两人对视了一眼,束荫莫名觉得有些尴尬。\ufeff☆、第六章\ufeff“江屿。”束荫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他在自我介绍,也就介绍了下自己:“束荫。”“束小姐来这里是有什么困惑吗?”江屿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看着束荫。束荫眼神躲闪着:“我……没什么困惑。”“那……”“是我妈让我来的。”江屿沉眉,扫了眼桌上放着的资料,毋庸置疑,上面的信息也不是束荫本人填写的。“束小姐觉得自己没什么要咨询的?”“嗯。”江屿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束荫的面上,她回答时总有半秒的迟疑,眉目间也总有些不安。“束小姐既然来了,那不妨做个咨询再走。”江屿看着她,“这样也没有坏处,你觉得呢?”束荫抿着嘴,眉头微蹙,江屿知道她在犹疑,于是又说:“束小姐不需要有负担,心理咨询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好吧。”束荫勉强答道。江屿稍微直了下背脊,问:“束小姐现在的职业是?”“我现在没有工作。”江屿不意外,接着问:“束小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令你不愉快的事?”束荫眼睑动了一瞬,回答:“没有。”江屿挑了下眉,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她的表情。“束小姐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是吗?”束荫勉力一笑,“可能是没睡好。”“失眠?”“没……”束荫开口,又与江屿对视了一眼,他的目光直视着她让她无所遁逃,顿了下,唯有改口,“偶尔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