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荫:“我们随便吃就好了,不用来这里。”何璐却挽着束荫的胳膊,说:“我已经预定了座位,走吧。”束荫被她拉着向前走,可心里却是满腹疑问。进餐厅后,何璐去前台核对了下信息,之后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一间包厢的门口。推门进去,束荫见到包厢里有一个中年男士时一怔,转头看向何璐。“‘小天鹅’来了,快坐,这位就是束荫小姐吧,你也请坐。”何璐言笑晏晏:“张总,让您久等了。”束荫这下可真是像丈二和尚了,愣在了原地,何璐扯了下她的手,她这才跟着她坐了下来。张总笑着:“没多久没多久,能见到传说中的‘天鹅姐妹’等多久都是值得的。”何璐娇笑着,束荫没有什么反应,她以前就对‘天鹅姐妹’这个称号没有好感,现在更甚。张总和何璐聊了会儿,又看向一旁沉默着的束荫,说:“大天鹅好像有点内向啊。”何璐打圆场,向束荫介绍道:“姐,这位是星艺舞蹈机构的张总,我们舞团里有很多退团的成员现在都在他的机构上班。”说完,又用眼神示意了下束荫。束荫心里大约估摸出了三分何璐的意图,不由得有些反感,却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好说了句:“你好。”何璐又和张总闲聊了几句,无非是关于芭蕾的一些看法,以及对团里一些成员的评价。服务员把菜上齐了之后,何璐突然起身说要去趟洗手间,留下束荫一人尴尬的应对张总。张总笑嘻嘻的,对束荫说:“我们先吃着。”束荫哪还有什么胃口,一心想着要怎么离开,却在这个时候收到何璐的短信:姐,我先走了啊。这个张总我好不容易约出来的,你陪他吃顿饭,说几句好话,他就会让你去他的机构工作的。束荫看完短信脸一沉。张总似乎是洞察了什么,这时说道:“何小姐可真是个好妹妹啊,她早几天找到我说让我在机构里给你安排一个工作。”束荫用力握了握手,心里堵得慌。张总这时移了位置坐到了何璐原先的座位上,坐到了束荫的身旁。束荫往旁边挪了挪身体。张总倒了杯红酒放到束荫的面前:“束小姐会喝酒吧,陪我喝一杯。”束荫厌恶的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红酒,冷淡的回答:“不会。”“没关系,这酒酒精溶度不高不会醉的。”“我不会喝。”张总似乎看出了束荫的不配合,微微冷了下脸,语气也开始不客气起来:“束小姐,你这种态度可是得不到工作的。”束荫抿嘴不答,也没有拿起酒杯。张总冷哼一声:“你不愿意求人,可你又没有不求人的资本,要是以前你要来我的机构工作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同意,可是现在,你一个不能跳舞的人还有什么本事在这拿腔拿调的。”束荫胸口起伏的频率变快,心口有些热,仿佛有人拿着火把在炙烤着她。“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如果你愿意放低点身段……”张总说着手脚也开始不干净了起来,伸着就要摸束荫的手。束荫只觉得一股血往上涌,脑袋里一根弦绷断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倏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红酒就往张总的脑门上泼。“你……”张总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骂道:“你这只瘸脚的‘大天鹅’,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是吧。”‘瘸脚’二字一下子击中了束荫的软肋,她奋力把红酒杯往地上一砸,玻璃清脆的破碎声十分响亮。张总似乎被她吓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束荫残存的一缕理智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点不对,咬咬牙,拿起包就往包厢外走。她一路跌跌撞撞走在廊道上,一手在包里掏着什么,终于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罐子,从中倒出了一粒药含在了嘴里。“束小姐?”束荫茫然的看过去,眼神失焦,看不清楚来人。江屿见她情况不太妙,走上前去,看到她隐忍的表情,又看到她额际豆大的汗珠,明白了她的情况。“吃药了?”江屿问。束荫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火海中,浑身都在燃烧,他听得到江屿的问话,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江屿皱了皱眉头,只觉得她这次情况有些严重。江屿:“有人陪你来吗?”束荫又点头又摇头,江屿看不明白。束荫的眼眶发红,右脚脚踝处一阵生疼,她浑身发抖,挪了下身体想要靠在墙上,可是刚迈出一步,她便瘫软了下来,江屿见状,迅速上前扶住了她,让她半倚在自己的怀里。\ufeff☆、十七章\ufeff江屿半扶着束荫让她不至于瘫倒在地上,她的胸口起伏着,抓着他的手还隐隐在颤抖。“深呼吸。”江屿说,“慢慢的。”束荫听话的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连续做了几次后,不知是药效的原因还是江屿说的方法起了作用,束荫胸口的一股郁气消失了,呼吸也畅快了许多,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江屿:“现在感觉怎么样?”束荫开口,声音沙哑:“好多了。”她察觉的自己半倚在江屿的怀里,有些羞赧,动了动身体想要站直,可右脚疼得使不上劲儿,她不得不借助于江屿的力量。这时,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过来,似乎认出了江屿,上前问:“江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有空的包厢吗?”“有的,这边。”江屿低头问:“还能走吗?”束荫勉强点点头,江屿扶着她跟着服务员到了一旁的包厢中。江屿扶她到椅旁:“先坐着。”束荫撑着桌子坐了下来,这才觉得脚上的负担轻了,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右脚脚踝火辣辣的疼着。江屿蹲下身体,束荫下意识把脚往后缩,没料到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脚踝。束荫轻叫一声不可思议的看向他。江屿解了她的鞋扣,她的踝关节看起来有点红肿,他伸手按了按,问:“痛吗?”束荫点头:“有点。”“这样呢?”“……痛。”江屿躲着思忖了会儿,抬首看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可以吗?”明明他蹲着身体,高度低于她,可束荫却莫名感到一阵压迫感,她点点头,答:“可以。”江屿起身,走出了包厢,束荫一人愣愣的呆在里面,看了眼自己的脚,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没过一会儿,江屿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双未拆封的女士拖鞋,他拆了包装袋,把鞋放在束荫的脚边。束荫傻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换上。”“哦。”束荫弯下腰,把高跟鞋脱了,穿上拖鞋。“还能走吗?”“能。”束荫把重心放在左脚站了起来,换了拖鞋后,她一瘸一拐的勉强还能走两步,但是有点吃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