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琴归案之后,刑警队所有负责这个案子的队员都围在审讯室外面, 等到陆一通来了, 才将人都轰走。“沈队你怎么了, 脸色好差。”周顶天手里抱着沓资料走过来,看他靠在树边站着, 袖子松松的卷起,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下面都是乌青。“没事。”他用力揉了一把脸, “走, 我们现在就进去吧。”审讯室里头只坐着一个人, 橙色衣服的女环卫工两只手戴着手铐, 面色平静的坐在桌子后面, 仿佛只是警察请她出来喝茶或吃个饭而已。“方一琴,你故意杀害包括邓红夏在内的五名女性,证据确凿,对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周顶天将手上的死者照片甩过去,噼里啪啦落了一桌,中年女人抬头看了看他,露出一个讥诮的笑。“你笑什么?”沈挚冷眼看她,“我们在你的清扫车中发现了凶器,你很谨慎,每次作案都会戴上手套,那把铁铲你也洗刷过了,但是如此多的血液你是洗不掉的。”“一年前的二月份,你在黑岩大学附近杀害了第一个被害者林蓓倩。”沈挚走到她身边,那女人面色平静,仿佛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她是一个研究生,与导师黄林出轨,这恰恰就是你最在意的东西。因为你有一个家暴十余年的丈夫,其贪财好色,不仅耗光了你的青春,也折磨垮了你的生活。”“第三位被害者王家舒,有责打孩童的经历,这会让你想起你母亲童年的虐待。”“而你女儿的亲身经历,又可以投射在第四位和第五位被害者的身上,早恋怀孕打胎援/交混社会。”沈挚绕到她面前,“我确实是有点同情你的遭遇的。”“但是我很在意的是,冯盼也好,林蓓倩也好,为什么你不把目标瞄准那些男人,而伤害的却只是女人?难道只是因为男人不好下手,而女性更容易被伤害吗?”方一琴用枯瘦的指头摩擦了下手腕上的手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你们警察很厉害,我从黑岩搬家到诸云,本来以为不会有人能找到我了,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沈挚冷眼看她。“不过你说的不完全对。”女人抬起浑浊的双眼扫了一圈,“相夫教子是女人的天职,姓林的竟然去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还是个高材生,是伤风败俗。”“高中生丫头太叛逆了,没有结婚就怀孕,让家里人的脸往哪儿搁?”“这个幼儿园老师自以为是,不仅打孩子,还打她的老公,还有邓红夏那种荡妇,都该浸猪笼的。”“全部死有余辜。”方一琴面色平静的说着这些事情,如同食人骸骨的恶魔,在场所有人竟然都无力反驳。“那何秀呢,她一点缺点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杀她?”周顶天气的忍不住问。“嫁给一个洋鬼子,是不忠不孝不义,光天化日搂搂抱抱,还需要什么理由?”周顶天被噎的一滞,如果说杀死林蓓倩,在方一琴心中已经是为自己报仇了,那么从何秀开始,她已经潜意识的凭借妄想杀人,她是自己世界里的神,谁也没有资格管她。“你一个信佛的人,你也有女儿有家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凶残的事情?”周顶天忍不住说,他实在难以理解,“就因为丈夫出轨,女儿叛逆吗?”“我是送她们去往生极乐了,佛祖自会超度她们的罪孽的。如果你们没找到我,我还能超度更多。”,她抬头看了看沈挚,“我这是在做好事啊,你们还要感谢我的。”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了。沈挚转身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她,“等着死刑吧。”证据确凿,嫌犯落网,接下来就是移交法院审理了。沈挚着手整理手头的资料,旁边周顶天还因为刚才被方一琴怼的事情耿耿于怀。“一把年纪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变态女人?”他忍不住抓了一个苹果在嘴里啃着,“话说,这女人的丈夫和孩子怎么样了,她不会丧心病狂到把女儿都给砍了吧?”沈挚摇摇头,“他丈夫倒是没事,该喝酒喝酒该嫖/妓嫖/妓,她女儿就惨了些了,叫她嫁给了别人做老婆,那男人都已经四十多岁了,我调查过,也是个有家暴倾向的。”周顶天惊的嘴都合不拢了,“这个女人心里变态吗,自己从火坑里爬出来,就要把别人也推进去?不合她心意的女人全都给杀了?”沈挚叹了口气,“她也是个死在男权社会下的牺牲品,被妇道压迫的心理扭曲的人。”他站起来拍拍周顶天的肩膀,“我去和黑岩警方核实一下,你一会负责将人押送去看守所。”周顶天愣愣的点点头,嘴里还嘎嘣嘎嘣啃着苹果,沈挚看着他吃,忽然想起了什么。吸血鬼……是不用吃东西的吧。所以他之前上赶子的送吃送喝,其实都在给人家添麻烦而已……沈挚啊沈挚。---------馒馒站在家中,缓慢的将悬挂在墙上的红穗子古剑拿了下来,用干净的布擦拭着。陈迢盘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她小心翼翼的摆弄,“话说,你怎么不去上班了?大白天的到处晃,受不了了吧,再这样下去,你早晚要晒成干虾皮的。”馒馒没理他,握住剑试着左右挥动了一下,“你不觉得附近的尾巴越来越多了吗?”陈迢没反应过来,他把瓜子皮一吐,凝神观察了一圈周围,“卧槽!”“诸云总共就十来个血族,你家附近就有九个!开四方大会吗!”他腾一下跳起来,瓜子撒了一地,摸出手机来拨通了。“喂,青青啊,你现在赶紧收拾东西去朋友家,尽量走人多的地方……我没事,放心。”馒馒回头看他难得严肃的表情,忍不住道,“其实你也可以和你女友一起走的,他们的目标是我。”“话不能这么说。”陈迢板着脸,“咱们已经是同事了,我不能对你见死不救不是。”馒馒看着他令人信服的表情。“那你先从桌子下面出来。”“……”陈迢扒拉着窗户往外看,随着太阳逐渐落下,原本隐隐约约的血族气息越来越强,代表着他们逐渐朝他们靠拢过来了。“再近的话,他们就能听见我们说话了。”陈迢紧张的扒着墙,就差在头上竖根天线。馒馒戴上护腕和护膝,“那就让他们听见。”陈迢一脸惊悚的看着她,“就凭我们两个?他们可有九个人呢!”“原本只有我一个人。”陈迢目瞪口呆,见她已经装备齐全,“怪不得你当时要选这么个天天有人出殡的老小区住,原来就是因为晚上活动更方便,喂,你等下!”他话音未落,馒馒已经踩上了窗台,腾一下飞跃了出去,身体就像离了巢的燕子,骤然化作一阵风。我来抓人了:)在距离她家十几公里外的一间屋子,那个偷袭馒馒的血族小头领坐在桌子前,面前放着电脑监视器等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