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夏琛上辈子学得理科,还是穿越后没卵子用的计算机,唯一感兴趣的文学作品是各种小说,要他对着一个截搭得原作者本人都不认识的题目大加论述,实在有些难为他。被孟先生调教了几年,夏琛才勉强摸到一点儿门路,还得注意自己别写嗨了一时不注意把现代思想带进去了。所以这次考试,夏琛心态放的很平,就当模考了,先生说了,这次先体验一番,等下次再去,把握就大了。子笺也没想到他这么淡定,其实要他说,他家小骗子并不适合走科举之路,几年之后乱世来临,书生虽然也能自保,但得心正胆气足,方可避妖魔驱邪气,小骗子心正,但是胆气……一吓就怂的书生,往往活不长久的。这话又不能明说,不说好好地也没个理由怎么就要劝人家放弃科举,而且若是小骗子真不考了,那他去哪寻他?明明胆子小心又软还好骗,偏偏在这方面十分坚持,他拐着弯又骗又哄,只大概问到一些小骗子的信息,具体人在哪儿,藏得严严实实。两人又随意聊了一句,眼看花朵开始变色,知道是能量不足了,便各自道别,结束通话。帝京。温束把花盆放在床榻边特意安置的小柜上,喊了折柳进屋:“我记得潜山那个庄子产甜橙,吩咐下去,让人好生照料,多种一些果树也是无碍的。”“是,小的这就去办。”折柳躬身应道。答完话,他却站在原地未动,一脸欲言又止。温束冷声道:“有话就说。”折柳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今日安平侯府来人,您不肯见,但是明日是……是夫人的祭日,侯爷说派人来接您下山……”温束沉吟片刻,折柳再三提起此事,不过是见他年纪大了,定国公府那边又把他当个死人,近两年连月例都不送了,担心他就此失去爵位,想让他跟外家好好亲近借势。前世的这个时候,温束也不在定国公府,但他正在外游学,跟得还是有名望的大儒,所以哪怕不在家中,也不用担心会突然被夺去继承权。但是今世,他已经在宝成寺后山过了五年无人知晓的生活,定国公府嫡长子温束早已在众人面前淡去,只落了一个多病在外修养的名声。温束知道未来会有大变故,现在在乎的一切在未来都会成为泡影,但是折柳不知道,所以才担心温束真的失势。温束沉默,不是在考虑折柳的话,而是他想起,这一世,好像真的发生了许多不在他记忆中的变化。前世,他十三岁那年圣元帝退位,今生却晚了一年,所以今年本该是熙元五年,却成了熙元四年。近几年突然出现的几种高产作物,上一世根本没出现过,在乱世来临后的几年,因为没办法安稳种田,天气也不好,许多百姓都是因为没有粮食吃饿死的。温束特意调查过两世到底有哪些不同,除了他自身引起的定国公府不同于前世的状况,他顺着突然出现的几种作物,查到将军府。最开始出现的高产水稻,是将军府献上的,听说是傅将军手下的士兵意外发现的,具体是哪个士兵,将军府瞒得严实。温束不知道培养了手下会不会在起尸之日变成行尸,干脆懒得废那个功夫,导致他手上没有得用的人,查到将军府就查不下去了。后两种作物虽说是大司农交上去的,但是温束隐隐有种感觉,这事跟将军府脱不了干系,他甚至怀疑,将军府是不是跟他有一样的人。而他也锁定了一个目标,将军府的二公子傅眕。前世的这个时候,傅眕已经战死了,傅屹山的四个儿子,只剩下幼子傅瞻,在傅眕死后也上了战场。温束曾跟傅瞻并肩作战三余年,也算生死之交,他修成不化骨后曾经寻过傅瞻,打听到傅瞻已经死了。乱世来临时,将军府中只有傅瞻断腿的叔叔和一家子女眷,虽然有数百亲兵,但许多都身有残疾,死伤惨重。温束曾经去过将军府,还送了一批粮食,可惜后来城破之日,将军府老弱太多,终究没有坚持下去。有人说傅瞻是去寻人了,死在了寻人的路上,温束知道他寻的是谁,自小一起长大的心上人,虽然是个男孩,但是那时他兄长们都还活着,家中便允他们结契,甚至在那男孩家败落后,还把他接到将军府养了几年。可惜后来傅瞻兄长们先后战死,未曾留下男嗣,只有几个女孩,傅瞻去边关前,被他奶奶和他娘强压着娶了妻圆了房,等到新娘子肚子鼓起来,才放他离去。而傅瞻那个小竹马,在傅瞻成亲的那天去了寺庙里,剃去一头青丝出家了。这一世却生了变故,傅眕没有死,虽然他的妻子生下的还是个女孩。但是据温束打探得到的消息,傅家似乎在给傅瞻张罗定亲,毕竟傅眕一走几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那个小竹马又要变成小和尚了。要温束说,若是他有心上人,那就绝不可能另娶他人,还让人跑了,到死连面都见不着。但他不是傅瞻,两世为人,他都不曾把谁真正放在心上,嗯……小骗子勉强算半个,毕竟是他养的。傅瞻背负得太多,多到已经没有了追求爱情的资格。温束不打算插手将军府的事,若傅眕真是重生的也无大碍,他死得太早,根本不知道未来会天翻地覆。而多年血液为食浑浑噩噩的僵尸生涯,几乎磨灭了温束所有的人性,也就清修的这几年,养着个小骗子日日逗趣聊天,才勉强有了点儿人样儿。但是温束自己知道,他的血早就冷了。*系统空间,夏琛正在翻商城:“板儿,给我刷个车厘子种子呗。”子笺喜欢红红小小的樱桃,想必也该会喜欢车厘子,他先种一些,以后见面了可以送给他。夏铜板仿佛可以读心:[他看不见,你种了也没用。]夏琛拧眉,不太高兴夏铜板这么说,哪怕子笺看不见,那也是他的心意。夏铜板却突然变了个话题:[你喜欢他吗?]“哈?”夏琛乐出声:“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朋友啊,我怎么可能喜欢子笺,我甚至没见过他。”[你专门为他种水果。]夏铜板冷静地指出,[没有朋友会这样做。]“怎么没有,我不正在做。”夏琛不服气道。[你没有为你的家人特意种过什么,也没有为你的朋友徐鹤来特意种过,只有他,所以他对你是特殊的。]那不是子笺看不见,太容易让人心疼嘛,夏琛想。他家里人都是他种出来什么之后跟着一起吃,喜欢不喜欢,他都已经种了许多,自然不存在特意为他们种什么。而徐鹤来,小道士脾气特别好,夏琛送他什么他都开心,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夏琛自然就没有特意为他种水果了。但是夏铜板这么一说,夏琛忍不住怀疑,难道他的做法真的很奇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