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束:“……”温束顿觉头痛,眼前的麻烦解决不了,不说让小骗子更在乎他了,怕是搞不好得跟他断交。“他有事离开了。”温束一通瞎编,他决定先把夏琛稳住,先用温束的身份跟他交往一段时间,努力让夏琛改变对他看法,然后再徐徐图之。“他去哪了?”夏琛追问,子笺眼睛不好,家里能让他在寺庙里一待十来年,肯定不会好心接他回去,若是去别处,大冬天的路又不好走。“他……”温束绞尽脑汁想一个合理去处,夏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一个答案。[他骗你的。]突然响起的机械音让夏琛不自觉睁大眼睛,夏铜板突然上线,对他的信任让夏琛毫不犹豫出言质疑:“你骗我。”温束话音一滞,夏琛在脑海中问夏铜板:“他不知道子笺在哪儿吗?”夏琛觉得温束应该是见过子笺的,否则不会知道子笺年纪多大。夏铜板沉默一瞬,无语道:[你不觉得他声音耳熟吗?]“对啊,耳熟,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夏琛苦恼道,那种答案就在眼前,但是死活差那么一点儿,就是摸不着的感觉,让他快纠结死了。夏铜板憋得差点冒烟,因为系统自带的出厂设置含有的限制性,他不能告知宿主时间轴中可能发生的未来,也不能告诉宿主他不可能知道的事。比如夏琛和温束刚遇见的时候,他知道只要两个人接触下去,夏琛必然会发现温束的身份,但是那是未来会发生的事,他就不能说。所以他只能提醒夏琛一句“声音很熟悉”,这是夏琛自己已经感知到的,算是小小的钻了个空子,但是再多他就不能说了。在发现夏铜板说完一句又没声了之后,夏琛将眼神转向突然沉默的温束,夏铜板的提示跟温束骗他的事有关吗?子笺?!夏琛脑中仿佛有灵光一闪而过,温束的声音,跟子笺特别像!他之所以一直没听出来,只因为子笺说话一向温声细语,语调温和带笑,听他念个故事,晚上连睡眠都要好一些。温束虽然跟子笺音质相同,但跟他说话时要么冷漠要么调侃,就算是笑都带着几分邪气,跟子笺完全是两个风格,这才误导了夏琛,导致他这么久都没反应过来。“你、你是子笺的兄弟吗?”夏琛下意识不想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子笺明明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而且子笺看不见的。温束沉默良久,知道不说实话是不行了,于是收敛了自己张扬的气质,放缓语调,就跟往常与夏琛聊天是一般,缓声道:“元宝,我是子笺。”夏琛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像突然回过神般,朝温束伸出手,温束顺从地闭眼,任由他将手指落在自己眼皮上:“你是眼睛治好了,还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温束沉默不语,夏琛的反应让他有点心慌,他下意识觉得,如果此时再说谎,可能会有更糟的结果,但他又无法直接告诉夏琛,对,我骗你的,我一直在骗你……无言亦是回答,夏琛手臂像是失去力气般垂下,他低着头,声音微颤语无伦次,显然情绪十分激动:“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没想到,我以为你是我想的那样,你是觉得我傻吗?有意思吗?骗一个傻子玩儿,骗我十年,你这么无聊吗?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我的子笺难道都是假的吗?!”最后一句话,夏琛简直是吼出来的,他眼眶泛红,嗓音里更是带着几分泣音,十年了,就是养只宠物都养出感情了,更别说是每天都会跟他聊天,互道晚安谈天说地无所不聊的朋友。怎么突然间,都成了假的呢?明明他来帝京之前,是多期待和子笺见面啊。活了两世,温束今天算是尝够了束手无策的滋味,夏琛一声声质问,让他无措又心疼,到了最后,温束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猛捏了一把,又酸又疼。“你花呢?”夏琛摸了把脸,不死心地说:“你的花呢,拿出来我看看。”温束想自己去拿,又怕夏琛跑了,只好吩咐折柳,让他动作快点儿。不小心听了主人私事折柳一直缩在一旁装壁角,他没想到真是看走眼了,小白兔一样的书生能把他主子吼得无话可说,听见主子吩咐,他飞一样跑回院子把山茶花抱出来。“摸。”夏琛看见山茶花,脸色更冷了,又骗他。温束此刻无比乖顺,摸了摸山茶花,红色的山茶立刻开始发光,而夏琛也感知到了魔法书里卡牌化的喇叭花在发光。自从他跟魔法书绑定后,里面的卡牌变化他自己就能感知了。夏琛用力咬唇,在下唇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他将山茶花从温束手中一把夺过,扭身就走。温束一惊,闪身去拦,连花都不给他留,这是要断绝关系?不,他绝对不允许。“让开,不然我揍你了。”夏琛恨声道。温束挡在他面前没动:“山茶花是我的,你说了你是我的小花妖,不能反悔。若是生气我骗你,随你打骂发泄。”夏琛被气笑了:“凭什么你骗了我,我还不能反悔?”“元宝,当初我们都说了假话……唔……”温束话没说完,就被夏琛一拳揍在脸上。第45章 活了两世,温束第一次被人照脸招呼,就是他那偏心又严苛的渣爹,顶多责骂几句,真对他动手,却是不曾有的。今日算是开了个先河,被夏琛一拳打在脸上,温束不是躲不过去,只是说好了任他打骂发泄,便不能还手躲避。然而打完之后,温束一点儿事没有,倒是打人的夏琛捧着自己的手疼得眼圈一红,这么硬,这人是铁打的不成?!“手打疼了?我看看……”温束也是忘了,他现在一身骨肉虽比不上前世刀剑不侵,但防御能力确实不是正常人能有的,普通人打上去只会自己手疼。“你闭嘴!”夏琛又气又羞,随手解下围脖缠在手上,毛绒绒的拳头对着温束一通狂锤。温束更察觉不到疼,甚至隐隐想笑,但他强忍住了,这时候笑出来,恐怕真能把夏琛气出个好歹。夏琛也不光打脸,温束个头比他高,扬起拳头打脸不好使力,他没学过什么武术技巧,只靠本能发挥,一套王八拳打下来,哪怕温束站着不动任由他打,夏琛也累得直喘气。“出气了吗?”见夏琛打完,温束很贴心的问,要是没出气可以让他再打一顿。夏琛:“……”夏琛捧着打完人之后被震得发红发热隐隐作痛的手,看见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的温束,憋不住的委屈全涌上心头,鼻头一酸没忍住,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怎、怎么了?”乍看见夏琛眼泪,温束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立刻慌了,不知道夏琛是他家小骗子的时候,他恶劣的想看他哭为自己取乐,真在他面前落泪了,温束却觉得那泪珠子像砸在他心口上,心都给他砸疼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