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荒诞剧中的一幕,让人哭笑不得。在慌忙躲雨的众人中,贺兰山的视线刚好落在路引花上,花在雨水的击打下抖得像颗跳蛋。贺兰山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嘴角。他干净的脸庞湿漉漉的,笑容不算明亮,有点懒洋洋的。坐在前排的男人正巧回头对上这幕。摆酒席的酒店不在附近,落水鬼般的众人还无法逃过去。又是好一阵折腾,大伙才终于到达目的酒店。之后就稍微顺利点了。婚宴很喜庆,一群小年轻特会玩。试想看十几桌香水,每桌开盘狼人杀是个什么光景,那场面跟邪教似的。一伙人商量着散场后去别地再走一波。贺兰山先走了,刚从车库开出来就被堵在了路上。不会吧?球赛在今晚?那这片都得堵死了。这么想着,天上就炸了朵红色的烟花,路边还有不少穿球衣的球迷在撒欢狂奔。他笑着调转视线对上酒店门口,那熙熙攘攘站了许多人,还出现了一幕离奇的ldquo摩西分海rdquo,ldquo分海rdquo的人赫然是背头哥mdashmdash他走到哪,人群就随之流动远离,四周一米内空无一人,人们愿意挤点都不想靠近他。男人倒是很淡定,气质肃杀,就像冻在冷藏室里十八个月的过期老冰棍。看他脸色应是醉了。奇了。他记得摩西兄的味道。麝香在香水界算是受欢迎的,也不可能那么多人同时排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来不及开窗探脑袋细闻,前方路通了。贺兰山连忙关窗踩油门。他瞄了眼后视镜,看到摩西兄也上了出租。第3章 荒漠玫瑰开出拥堵区时已经挺晚了,上了沿海公路,贺兰山的车是道上唯一一辆。不,路边还横着辆出租,有俩男的在路边准备ldquo为爱鼓掌rdquo,准确而言还在前戏阶段。他正直地多瞄了几眼。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就起了疑心。其中一人身材高大,却软绵绵地靠在路沿石上,没有知觉的样子。另一人正猴急地扒他衣服,气氛诡异,没有情人间的暧昧氛围。他犹豫了会,还是下去一探究竟。质问声还没出口,贺兰山先看到了被压在身下的男人的脸mdashmdash背头摩西兄。来不及感叹ldquo人生何处不相逢rdquo,贺兰山冲上去硬把二人拉开,将背头摩西护鸡仔似的护在身后,对司机大喊:ldquo你哪位?现在法治社会,你大晚上强奸乘客啊?rdquoldquo去局里喝卡布奇诺不?rdquo司机大哥倒是一脸无辜:ldquo不是,他,他是我情人啊。我们就,约,约一把呗。rdquo贺兰山急了,说话都吞字:ldquo他你乘客吧还敢唬我?rdquo他身量单薄,衣服被海风吹得呼啦呼啦响。贺兰山五官有些过于漂亮,此时粗鲁撸起白衬衫的样子不但没有威慑性,甚至有几分招人。司机眼睛在贺兰山领口那儿停留了几秒,把裤链向上一拉:ldquo小帅哥,我没骗你,他在车上勾引我的。在这里那个是我不对helliphellip我刚刚脑子不知怎么特别晕乎,一下子精虫上脑。rdquoldquo不过话说回来,你别歧视同性恋,我们去别的地方就行。rdquo那人还挺认真。嗯,他不歧视,他自己就一弯的。贺兰山看了一眼摩西,人醉得那叫个彻底,晕晕沉沉,一脸ldquo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rdquo。明明刚才在酒店门口还没那么夸张。ldquo他就这样还有力气勾引别人?你以为自己在投稿北美吐槽君吗?rdquo贺兰山手一摊,嗤笑道:ldquo大哥。rdquoldquo我才是他男朋友。rdquoldquo他从五峰路上车的对吧?我跟你们一路了,就是看他去哪鬼混,没想到碰到这出。你算哪根葱,敢截我胡?rdquo司机见状也没啥好说的,唏哩呼噜倒了歉就迅速开溜。贺兰山还是抄了他车牌号,打算等男人醒后问清情况再报警。出租车远去,背头摩西也换了个姿势,改为挂在路沿上,像是杂志内页姿势前卫的模特。贺兰山叹了口气。黑老大你的马仔呢?怎么没一个在身边的。他凑近了翻他兜里的手机,没找到,便问:ldquo你手机呢?我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或者我送你回去。rdquo男人答非所问:ldquo我去洗澡。rdquo说罢就试图爬上路沿石,想跳下去。ldquo清醒点!下面是海不是你家浴缸!rdquo情急之下,贺兰山从男人身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脸贴着男人的腰,成功把他拽了下来。ldquo好热,不能洗澡,我能脱光吗?rdquoldquo不能。rdquo男人转身往他身上一靠,顺势把贺兰山拉进了怀里,不讲理似的收紧了双臂,将下巴抵在他脑袋上,沉沉呼出一口气:ldquo抱歉,我没吃药。rdquo听上去颇委屈。贺兰山:ldquohelliphelliprdquo看出来了。喝醉乱抱人是醉后高发现象。浓郁的男性麝香铺天盖地而来,他的怀里仿佛是另一个刮着辛辣热风的世界。贺兰山呼吸急促,炽热而性感的甜捕捉他的思绪。贺兰山吓得差点蹦出方言。他一抬头,碰巧男人视线也落下,二人四目相接。距离有些太近了。余鱻知道自己醉了,但不确定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做梦的感觉与醉酒相似,人们思考或沉溺于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却莫名坚持自己清醒着。他被一股薄荷味吸引,于是破天荒地贴了上去,汲取清凉。那味道仿佛在滚烫的心尖撒下一把薄荷碎冰粒,冰粒融化,内心也平静了下来。青年脖颈温热,下巴有些硌人,除了薄荷味,衣领上还有丝很淡的麻辣香锅味,肥牛的那种,跟婚宴上一道菜的味道接近。应该是在做梦吧?不可能有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拥抱他,包容他的体质,忍受莫名的焦虑和情欲。既然是做梦,那就无所谓了。余鱻又用力将他抱紧了些。贺兰山发现,男人身上的味道与初见时有些许变化mdashmdash不是压抑,而是释放。他的气味钻入自己鼻腔,探入心房,试图征服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这样的欲望很直接,却不让人讨厌。气味是会说话的。香柠檬和薰衣草甜从牢笼中解放,很细,像丝线一样,却格外诱惑人去捕捉。肉桂的辛味萦绕其中,愈发温柔起来。公路下就是深沉的大海,微咸的海风吹过二人唇间。若有飞鸟低头,他们只是一片黑暗中难以望见的一点。二人在这瞬都有些晃神。是有多久没有与人这般拥抱过了?除了与陌生人拥抱的些微尴尬,期间还夹杂着另种奇妙的感觉,闻起来像是制作失败的山楂糕。贺兰山反手抱了回去,轻笑道:ldquo成,我让你抱,让你抱。rdquo他大力拍了几下男人的背。之后男人似乎酒醒了些,至少没有再试图跳海ldquo清醒清醒rdquo了,还特主动地坐进了车里,自己动手系好安全带。ldquo我是贺兰山,怎么称呼你?rdquo他声音清透,只是有一点口音,nl不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