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要这些渣滓了。可贺兰山没听到余鱻的回答，只等到一阵忙音。ldquo嘟helliphellip嘟嘟helliphelliprdquo大概是手机没电了吧，或者不小心按掉了童话，也许他五分钟后会再打过来？贺兰山好整以暇地擤起了鼻涕，又暗骂自己，哭哭哭哭个屁，男儿有泪弹鸡鸡。好一阵过去，他都快到家了，一直盯着的手机屏幕仍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来电显示。一抬头，发现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他一眼。酒快醒了，他的泪也已被窗外的风吹干。这一切如同一场急转直下，戛然而止尴尬散场的剧目，全场只剩下舞台上贺兰山的一道孤影，还有观众席中被迫目睹这场荒诞的司机。他猜余鱻是根本不想搭理他，所以干脆挂断后就不回拨了。贺兰山没有再打过去，他靠在椅背上：ldquo麻烦放点音乐可以吗？谢谢。rdquo司机小哥人挺好，专挑活泼喜庆的歌放，完美闪避了苦情歌。可贺兰山依然觉得这夏夜冰凉得厉害，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有。第16章 橘彩星光回到家贺兰山打算泡个澡就去睡。至于之前那件事是覆水难收了，丢人就丢人吧，爱咋咋地。他泡澡时拿了台iPad随机放了部《红磨坊》，开头天真单蠢的文青男主说：ldquoThe greatest thing you#39ll ever learn is just to love and be loved in return.rdquo贺兰山一脸冷漠：ldquo哦。rdquo没看多久就睡了过去。他醒来后已是凌晨两点。洗澡水凉透了，iPad屏幕上漆黑一片。他没看到电影结尾，但众所周知《红磨坊》是个悲剧。半梦半醒间，贺兰山套了条裤子去阳台锁门，忽被一阵风的味道吸引了。它让人想到秋日午后一条无人的小径，上面铺满了似火的红枫，走上去沙沙作响。空气中有股温暖的琥珀香气。一片飘下的枫叶正巧落在人的肩上，拿起来一闻，那片叶非常香甜，麝香和肉桂味温柔地缠绵着。叶上写着匿名者的心里话。此时他发现，地上的落叶上都写着一些琐碎的话。他扫开它们，底下光滑的鹅卵石路显露出来。此时天上下起了香草味的蒙蒙细雨。贺兰山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却隐隐觉得熟悉。他往阳台下一看，两盏明晃晃的车灯照着一个男人，他正抬头往上看。两人四目相交，均是一惊。那人居然是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余鱻。他的表情有点急，有点尴尬，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贺兰山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他。贺兰山飞奔下了楼，他的肩膀有些单薄发粉，赤裸的上半身挂着浴后的水渍，他抬头寥寥地望着余鱻，然后眼中的冷寂褪了，变成了难以置信：ldquo你怎么来了。rdquo余鱻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叹了口气：ldquo你先听我说。rdquoldquo不是那样的。rdquo贺兰山笑了：ldquo什么不是那样的？rdquoldquo你初恋一点也不喜欢你，甚至都没把你当朋友。rdquoldquo哪怕他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意，都不会这么伤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但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讲话？rdquoldquo还有，真的没有必要在意那些人说的话，因为他们一点也不重要。rdquoldquo对了我有东西给你，rdquo余鱻打开后备箱捣鼓，语气波澜不惊，ldquo刚才聊到一半我手机不知怎么坏了，开不了机。借别人手机拨了几通都打错，应该是我记错了你号码。rdquoldquo有些话想让你快点听到，所以我过来了。rdquo他把两个多小时的长途车程说得跟下楼买菜一样轻松，ldquo到你家楼下才发现你灯暗着，所以我就没上去，还以为你睡了。rdquo他提出几个大袋子：ldquo我这回给你带了点那边的特产，这些都是个头小的，大件的还得邮给你。rdquoldquo嗝helliphellip嗝helliphelliprdquo余鱻一转身，发现贺兰山哭得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大傻子，不停打嗝。余鱻被他吓着了，有些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找纸巾，无果，便一把脱下西装外套，揉成一团往他脸上蹭，皱眉道：ldquo你生气了？rdquo这手劲大的呦，是在给大猩猩擦眼泪吧。ldquo没，rdquo贺兰山被擦得直躲，ldquo谢谢helliphelliprdquoldquo嗯？谢我什么？rdquoldquo你是helliphellip唯一helliphellip一helliphellip一helliphellip一rdquo他不仅打嗝，还磕巴了。ldquo唯一一一一什么？rdquo贺兰山破涕为笑：ldquo我helliphellip你等等helliphellip我现helliphellip在说不helliphellip出helliphellip长句helliphelliprdquo他听到余鱻的几声隐隐低笑。惨了，这下他真的像个傻逼了，狗屁清冷人设崩得稀烂，哭相大概还丑。贺兰山的心情很微妙，就像在麻辣烫里面吃到颗甜汤圆。余鱻不知道的是，其实在很久以前，他曾把初恋说的那段话跟爸妈说过，也跟一些朋友讲过，他们的反应都是初恋说得很对，让他改。余鱻是第一个没那样对他说的人。他是唯一一个。而贺兰山不知道的是，余鱻原本想告诉他：ldquo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值得爱，但是我知道。rdquo但他终是没说出口。说完话，余鱻连屋都没进就走了，他得在白天前赶回去，第二天还有事。为避免疲劳驾驶，他找人开车载他回去了。看着远去的车，贺兰山突然意识到，他刚才在阳台上闻到的味道，似乎是余鱻的尾调。大概是否极泰来，近日客户脱团人数猛增，朋友圈狗粮遍地。贾早榭就特别喜欢发他和苗冬春的浪漫约会，比如：ldquo今天和冬春去下馆子，吃完饭在街上散步，阳光明媚，特别浪漫，然后吃了四碗担担面的冬春吐了。[可爱][爱心]rdquo底下苗冬春评论：ldquo这周的碗你来洗吧。[微笑]rdquo即兴表演课的日子很快到了，贺兰山又见到了苗冬春和贾早榭。这门课是他朋友推荐的，说很有意思，值得体验。他乐于尝鲜，二话不说就拉着余鱻一起去报了。班上大概有二十来人，讲课的是两名美女老师。在简单介绍完何为即兴表演后，老师们延伸道：ldquo即兴表演中有一则铁律，就是永不说不。rdquoldquo你们要做出能让剧情发展下去的反应。rdquoldquo我们来演示一遍。rdquoldquo比如这样，rdquo长发老师喜形于色道，ldquo天啊，小明约我出海玩！rdquo短发老师一脸冷漠：ldquo知道了。rdquoldquo你觉得我应该穿什么衣服好？rdquoldquo随便啊。rdquo学员们低声哄笑，老师见状继续：ldquo以上是错误示范，如果你一直对你的搭档如此敷衍，除非你搭档是戏精，不然故事是进行不下去的。rdquoldquo为了培养你和搭档的默契，我们先玩一个游戏，叫镜像练习。rdquoldquo你们要找一个搭档，面对面对视一会，然后一人开始做一些慢速动作mdashmdash比如上下挥手臂。rdquo老师们边讲边示范，ldquo另一人要模仿对方的动作，就像照镜子一样。rdquoldquo那么现在开始吧！rdquo学员们开始找搭档，贺兰山自然是跟余鱻一组。两个人严肃地对视了会，贺兰山ldquo噗嗤rdquo一下笑得弯下腰，余鱻扶额低低笑出声来。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