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虾头的谈和煦：ldquohelliphelliprdquo他猜想，也许桑阳夏认为人是会变的，所以并不意外他的转变，或者他根本不关心。期间他试图摊牌五次，每次都因莫名的原因以失败告终。包括讲完话发现桑阳夏睡着了，画画太入神没注意听等。有一次过节大家出去喝酒，醉倒的桑阳夏抱着他说：ldquo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不要离开我。rdquo不小心掀起的衣服下满是自残的伤痕。谈和煦心疼又心软。桑阳夏状态依然不好，桑玫又多在寄宿学校。他根本不放心他独自生活。谈和煦决定再多留一段时间。那时他并没意识到，自己的内心角落生出了一份别样的情愫。日子是一辆失控的列车，谈和煦是车厢里被蒙住眼睛的人，不知自己将去往何方。年末时桑阳夏对他的态度愈发奇怪，喜怒无常，又好像在自我纠结什么。前一秒像猫，后一秒又变成了老虎。在这种生活下人很容易神经衰弱，吵架并不影响演戏，所以俩人经常发生争执，偶尔升级为不轻不重的互殴。不能再用真名四处抛头露面，缺席时间也过长，谈和煦无奈退出了所属的小有名气的乐队。当地小乐队不收他这种动不动缺席的人，只有一些水平不高，人员流动性大的水货乐队同意他偶尔替补。谈和煦上台时还得戴面具打药物掩饰自己的身份，以防日常被人认出。要知道，谈和风可是不玩乐队的。转变似乎是在车祸两年后的二月。桑阳夏重回画坛成绩斐然，心情自然不错。正月十五闹花灯，桑玫想去花灯节凑个热闹，她哥哥陪着。一开始谈和煦还不同意，怕人挤人把他弄丢了。桑阳夏呛声：ldquo我怎么就不能去了，你当我是紫薇啊？rdquo三人来到花灯节，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花灯的香气飘满大街小巷。除了传统的花灯香，商家还别出心裁地往花灯中加了落日味、春雨味、创可贴味、便利店味等。猜了会儿灯谜，他们找到个自制简易灯笼的店。客人可以自己画图案，选气味，还能写许愿符放进花灯里。桑阳夏手巧，在老板的帮助下糊了盏漂亮的兔子灯笼，是西瓜味的mdashmdash桑玫最喜欢的味道。他在许愿纸上写上对桑玫的祝福。接着他开始糊第二盏花灯。站一旁看了半天，谈和煦发现这是一个卡通猪头模样的灯笼，奇丑无比。他有点难以置信地问：ldquo这是头猪吗？rdquo桑阳夏笑起来俊逸非凡，温柔如同冬雪化成春水，嘴上却不怎么厚道：ldquo对啊，一头很笨的猪。rdquo说罢他问老板要了摩卡味的香片。谈和煦原本的气味是蒂埃里middot穆勒A*纯粹咖啡，朋友总说他跟摩卡咖啡味道很像。看着这个傻愣愣的咖啡味猪头灯，虽然明白桑阳夏不是故意的，他心里仍有点微妙。这回的许愿签却怎么也不让别人看了，桑阳夏偷偷捂着飞快写了会，折起来用红线一捆，丢进了猪头灯里。ldquo写的是关于什么的？rdquo谈和煦随口问。ldquo反正不是写给你的。rdquo他色厉内荏道，ldquo不许偷看。rdquo谈和煦：ldquo哦，那我也不告诉你我写了什么。rdquoldquo谁管你。rdquo桑阳夏闷哼一声，颇嫌弃地把纸糊的灯折了折，放进谈和煦的大包里。今天桑阳夏其实心情不错，身上的气味愈发清透甘美。花灯节一排排花灯味道各异，人群拥挤，气味更是混杂，他却只想闻桑阳夏的味道。那种青青滋味在夜里，如有实体的话，大概会是萤火虫吧。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紫薇走失事件，就是回去的路上被飞车贼抢了包。包里除了有猪头灯，还有早上去取的经特殊处理的颜料和画册，这是他们等了许久的订制品。担心失物无法找回让桑阳夏失望，他偷偷去报了案。幸运的是一天后凶手被捉拿归案，包、颜料和画册都在，小偷还没来得及销赃。猪头灯没了，被当做无用废物随手扔掉。领回失物的当晚他被小偷的同伙们打击报复，堵在暗巷里痛揍了一顿。在诊所简单处理完伤口，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夜空开始飘雪。临近家门时他闻到了无花果叶的味道。凌晨时分，别墅区的灯火悉数灭了，桑阳夏牵着小马达在大门口站着，他看不见，却开着手机手电照着家门前的路。他在等自己回家。谈和煦跑过去给他套上自己的围巾和外套，ldquo你猜我去哪了？rdquo兴冲冲地炫耀自己的战果，ldquo画具和画册都找回来了，幸好没有脏helliphelliprdquo桑阳夏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不惊不喜地问：ldquo灯笼呢？rdquoldquo没找回来。不过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就买材料回来，咱们再糊一个更好看的。rdquo谈和煦拍掉他身上的落雪，ldquo不过说实话，你那个猪头灯是真的丑。rdquoldquo你受伤了？我闻得到。rdquoldquo哦，没多大事，出来时被小偷的那帮兄弟埋伏了。rdquoldquo你到底是有多傻，rdquo桑阳夏摇头低呵了口气，在小股白烟中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ldquo值得吗？rdquoldquo这有什么不值得的，咱们等颜料画集都好久了。rdquo谈和煦的眼睛于夜里发亮，ldquo幸好找回来了，不然你又得等helliphelliprdquo桑阳夏低头吻了他。他皱着眉深吻，从暴虐式的吮吸拉扯到唇齿交缠，暧昧的落雪掩盖着不可言说的纠结隐忍、欲求渴望。谈和煦有些茫然地扯着他的衣服，两人跌在雪地上，桑阳夏依然抱着他亲吻，用手护着谈和煦的后脑勺。他唇间充斥着桑阳夏的后调香气，那种味道能把冬夜变成盛夏的午后，是微甜的奶绿色的。这是三年中桑阳夏第一次主动吻他。小马达在一旁歪着头摇尾巴，围着他们打转。谈和煦想，太好了，桑阳夏还爱着哥哥mdashmdash然而他突然发现，自己也许在很久以前，就早已爱上了桑阳夏。之后的生活一改先前的模糊冷淡，桑阳夏和ldquo哥哥rdquo真正回归了恋人关系。可没过多久，就在谈和煦最后一次准备摊牌前，桑阳夏被查出了绝症。第25章 初夏沁梨在24小时营业的路边餐馆里，谈和煦为这段往事画下一个句号：ldquo他生病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这样。rdquo附近一名默默偷听的店员插话道：ldquo抱歉，我听很久了，你们在讨论电视剧剧本吗？rdquo三人：ldquohelliphelliprdquo贺兰山凝视着谈和煦：ldquo所以，到最后你都不打算告诉他真相？rdquoldquo能和哥哥终成眷属，办一场婚礼，应该是他一个愿望吧。rdquo谈和煦说。其实贺兰山心里也明白，桑阳夏时日不多了，是否要在最后的日子里打破这虚假的幸福，实在是个艰难的抉择。时间不早了，二人与谈和煦道别，余鱻开车送贺兰山回家。ldquo你怎么看？rdquo贺兰山问道。ldquo婚礼的胸花是桑阳夏选的，其中一种素材是棉花。rdquo余鱻说，ldquo棉花的寓意是珍惜身边人。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