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喘着粗气,因为心境起伏冒出大量冷汗,浑身狠狠地咬了一口怀抱中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几秒后他松开嘴,满意看着夏佐唇上的血痕,恶狠狠问:“你知道我刚才做的是什么意思吗?”被奇怪发展惊呆的夏佐愣愣摇头。鄀九州看着他茫然的神情就想哭,早知道这家伙是一张白纸,特么他直接上炕了多好?什么高岭之花啊,根本就是个呆萌。随身智能已经催促他几次穿梭机马上就要离开,之前他为了等夏佐已经错过几趟,再错过这最后一趟,他还没有进入部队就要违反军纪了。他伸手将夏佐过长的鬓发别到耳后,明明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心里阴霾却消散得一干二净。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鄀九州地扯着夏佐一起跑,穿过送别的人群,在机场保安的破口大骂中越过非乘客止步的封锁线,一直跑到穿梭机下。夏佐的手被鄀九州松开,他停下脚步,看着鄀九州在舱门关闭前撞了进去。舱门缓缓合上,那人在里面挥手。“再来一次比赛吧夏佐!”“看谁的军衔升的更快!”“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一定要搞清楚我刚才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大喊着说完这三句话,鄀九州停顿片刻,再次大喊:“再见!”那是道别的话语,却蕴含着再遇的希翼。圆柱一样的穿梭机周围数百道电流亮起,中心的圆柱不断旋转,直到所有事物都在过快的速度下化为条条细线。灯光乍亮,圆柱停下。夏佐知道刚才那个单方面和他定下约定的人已经不再圆柱中。鄀九州到了战火纷飞的金水星,而他被留在了这里。夏佐突然觉得他有一些理解李道林的悲伤了。你的约定我答应了。人造人抬起手,轻轻说:“再见。” 第56章 已三秋不见三年后。战线交缠在金水星和固门星之间,战争的阴霾笼罩在联邦人头顶,仍未消散。不过首都永明依然是热闹非凡的,325年的圣诞节快到了,细雪晃悠悠地从黑蒙蒙天空上飘下来,道路两旁的商家们都更换了全息彩灯的主题,以红绿金白颜色为主的圣诞节主题闪烁着耀眼彩灯,街道上人来人往,洋溢着欢颜笑语。永明广场上却没有什么人。科技在数百年中一次次发展,人们还是和愚昧时期一样抱着对死亡的恐惧编造出各种故事,甚至网络上有各种版本的都市传说,都是形容永明广场上有三年前死去的冤魂和英灵在游荡,在雷雨的天气它们会从地底爬出,抓住生者带回地域。……也不想想遇难者都埋葬在郊区墓园。在这种流言愈演愈烈后,政府在广场上竖立了前任总统的铜像。凯瑟琳·蓓肯女士的黄铜雕像在风吹雨打下逐渐发黑发,水解的电解质也让铜像表面细微的凹凸不平,整座铜像黯淡无光,不过今天,市政机器人细心的在铜像女士上手臂上挂上了小彩灯,让它看起来多了几分喜庆。夜已深,闹鬼的永明广场上人很少,大多是匆匆路过,只有一个男人靠着铜像的大理石基座,正在吞云吐雾。男人穿着灰色的风衣,带着帽子,浑身包裹地密不通风,帽子下一张脸也被缭绕烟雾遮掩得看不清。风衣的肩头积了浅浅一层雪花,让这个在铜像下站了很久的男人看起来落魄不堪,十分不起眼。现在首都像男人这样无所事事的人很多。虽然看上去和三年前一样繁华,但战争的影响已经从方方面面显露出来,高额战争税让社会压力重重,为了减少开支不少小企业进行了裁员。前线需要更多的兵力,但许多青壮年徘徊在街道上,领着政府救济金就是不工作。商家们拼命把这群人口袋里最后一点钱掏出来,有的人甚至用完了每月租房补助,只能露宿在街头,甚至打家劫舍,据报告首都的治安安全程度在过去一年下降了六个百分点。因此最近普通人在路上遇到单身落魄人的时候,一般会避开走。还有各种古怪组织出现在大街小巷,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战争神教,此刻男人手边放在几个全息标语,上面播放着例如——战争,让社会更美好——的狗屁不通的言论,男人瞄了一眼,往一边避让开。男人一开始是背靠铜像基座站着,抽了几支烟后他似乎脚麻,绕着铜像走了几圈他蹲在阴影中,几分钟后似乎动作不舒服,又坐在地上。大约是周围很安静的缘故,他睡着了。也幸好他睡着了。一个小时后,首都塔敲响了午夜的幽幽钟声。细雪渐渐歇了,温度升高,雪化为雨水,淅淅沥沥下,在地上溅起起了一层雨雾,将广场笼罩。睡梦中的男人不安地动了动。雾中突然亮起十几盏灯。苍白的光,边缘泛着幽幽暗蓝。灯是随身智能操纵光屏提高闪光变成的随身电筒,标准版,现代大多数人会给自己的随身电筒进行改装来凸显个性,很少会有人用标准版的随身电筒。这些半夜趁着雨雾看不清聚集在广场上的人,似乎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雨雾随着更多人的进入变薄了,影影绰绰的冷色灯光似乎让周围的温度也下降了一些,提着灯的人都披着黑色雨衣,兜帽帽檐被落下遮住脸,下半身似乎融化在了雨雾里。如果时光倒流七八个世纪,此情此景,倒是很像古怪传说中黑魔法仪式集会。聚集在广场上的他们发现了铜像下睡着的灰衣男人。“这是谁?”“这是谁?”“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小声交流一番,确认灰衣男人并不是自己人,声音压得更低了,像是恐惧什么一样说出某个名字。“是‘夜莺’吗?”所有人安静了一瞬间。“不是,”这群鬼鬼祟祟人的领头者说,“那群小鸟可是爱惜羽毛得很,就算潜伏也不会让自己这么狼狈,不过是个流浪汉,赶走他。”有人提出建议。“我们可以把这个叫花子留在这里当替罪羊。”“什么替罪羊?”领头者斥责他,“那是罪吗?我们做的都是贯彻我教理念的正确行为,都是合法的!”……您确定?其他人看着领头者和自己的打扮,心里满是槽感。但正义化自己行为的做法会让人的罪恶感消减不少,没有一个人对领头者的说法提出异议。“喂,醒醒!”他们上前摇醒流浪汉。流浪汉睁开惺忪双眼,被这群打扮怪异的人下了一跳。“你……”黑雨衣们恶声恶气,说一句话就上前一步,“赶紧走?”、“知道吗?”、“还不快走!”流浪汉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