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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鸦灵术士怕亵渎自身的灵体,都是终生不婚的,别说男色连女色都不近,所以伊利亚又觉得赫连乌罗对炎的好,是别无用意的。正在那揣测着呢,炎抬头看了伊利亚一眼:“怎么了?”伊利亚哪能说,我在看赫连乌罗对你是否存有色心呢?只得咧嘴一笑道:“炎,你可准备好了?接下去可就厉害了。”炎还在想什么东西厉害了,脚才往美人蕉的大门里迈了两步,心里就明了了。外面那些华丽的帐篷还不算什么,这里面的屋舍才叫光怪陆离、别有洞天。眼前是一座薄雾缭绕,由方正的大冰块砌成的宽阔长廊。迈步上去,烟雾蒙蒙在脚下飘曳,仿佛登上月宫仙境。而在廊檐下悬挂着或红或绿的锦灯,灯罩上刻画着惟妙惟肖的美人图,灯芯还会自动旋转。这是跑马灯,大燕也有,但西凉的设计更为精巧,跑马灯上的图案全都投射在冰廊上,有美人对镜梳妆,美人巧笑嫣然的柔美画面。可以说是艳而不俗。这么大一座冰造的廊子得要花费多少财力才能维持得住?炎心下暗叹不已,又不禁回想起有一年的万寿节,他与父皇、爹爹,还有兄弟们一起去冰雕园里玩,那晚可是玩得酣畅淋漓。想起儿时的快活日子让炎的心情大好,脚步都不由加快了。“某人才说不想来的,现在却走在头一个。”伊利亚在后头笑话道。“炎。”赫连乌罗走快两步,跟在炎的身边,微笑着问,“你看见什么了,竟这样高兴?”“就是这座冰雕的长廊,”炎指着锦灯照耀下五光十色的长廊道,“让我想起远在大燕的家人以及儿时的趣事,我从没想过能在这儿寻得一丝过往的甜蜜,真是高兴到有些忘形了。”“炎,”赫连乌罗笑了,“这可不是冰做的。”“不是?”炎愣住,“这丝丝清凉的烟气……不是冰?”“这烟是冰所化,但这长廊是冰糖做的。”赫连乌罗伸手从冰廊上掰下一朵冰晶结成似的小花,递到炎面前道,“来,张嘴。”赫连乌罗的动作实在是一气呵成,炎从小到大没少被皇兄塞好吃的零食,所以他不假思索就张开嘴,赫连乌罗把冰糖轻放在炎的唇内,食指像是不小心碰到那样,轻轻抚过炎朱红又柔软的唇瓣。炎舔着冰糖,唇舌着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便吃惊地看着赫连乌罗道:“还真的是冰糖呀!”“冰雕太昂贵了,哪怕是日进斗金的‘美人蕉’也供不起,不过这里丝丝缭绕的雾气确实来自冰块,用以维持冰糖不化。”赫连乌罗说着冲炎眨了下眼。伊利亚的眼睛死死盯着赫连乌罗,他几乎可以肯定赫连乌罗是在揩炎的油!“哎哟,这三位爷是打哪条道上来的?”一位身穿西凉棕色长纱裙,头戴一朵半黄半红双色美人蕉花的女子出现在长廊上。炎知道美人蕉这种花,它生长在土质松散的大漠之中,花枝有半人这么高,可见这西凉不论花朵和兽类都属于高大一类,不知是否与这酷热与寒冻交替的环境有关。而美人蕉的花朵颜色不是鲜艳的大红便是明亮的鹅黄,炎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半朵红半朵黄的花,就像是人手染出来似的,不禁觉得稀奇。“这是鸳鸯美人蕉,同株异渲,是很珍贵的品种。”赫连乌罗显然是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而且他能看出炎满眼的好奇。“这位大哥……您不会是从祭司塔来的吧?”女子的年纪约莫在三十上下,白\\\\粉\\\\面\\\\红\\\\蝶\\\\唇,这妆面化得极为浓烈,尤其她的眉眼上还用金粉描绘着一根根的金色羽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金丝雀的妖精所化,透着一股妖艳气。而她问赫连乌罗的语气就像担心他来这里降妖伏魔似的,炎心里不禁憋着笑意。“姑娘好眼力,但我已经不在祭司塔待了。”赫连乌罗微笑道,“今日特意随我的两位小兄弟来这观看曲艺表演,还请姑娘带个路。”“什么好眼力,你一身黑袍子,瞎子才看不出你从哪儿来吧。”伊利亚立刻吐槽,还往前一步跻身在炎身边,把赫连乌罗挡了出去。炎想,赫连乌罗这一身黑袍子确实挺惹眼的,方才他们在小吃街上时,他就注意到有人在偷偷地看他。“哎哟大哥,瞧您说的,我哪是什么姑娘家,早就嫁做人妇,您叫我焦夫人即可。”女子嘴上那样说,却是满面媚笑。炎听到她原来有夫婿,真是比看到那朵鸳鸯美人蕉还吃惊,这西凉的民风果然彪悍,都成婚了还在当老鸨。炎虽然不逛妓院,但并非一无所知。这焦夫人朝赫连乌罗抛完媚眼,就又上下打量起炎和伊利亚来,还啧啧称奇道:“哎哟,这两位小兄弟是一个比一个生得俊俏,真怕把我家姑娘都给比下去呀。”焦夫人说这话时,这滴溜溜的眼珠子是铆在炎身上的,大抵是认出他才是这三人中的贵客吧。“你这话听着倒像贬损我们似的。”伊利亚心情不好,语带讥讽。“瞧您说的,我哪敢呀,来来,少爷们,这边有请。”焦夫人扭着水蛇腰走在前头,因为有冰雾的关系,脚下是个什么情形还真看不太清楚。在冰糖做的长廊上拐了两道弯后,迎来一处日光斜照、分外高阔的庭院,庭院由十数根合抱粗的石柱支撑,半红半黄的美人蕉在这开得随处可见,在葱茏高大的绿树和千娇百媚的繁花间,还有流水淙淙之声。在炎和伊利亚都瞧着满园的绿树红花,并发现原来还有两只孔雀在花丛间悠哉漫步时,伊利亚哈哈笑着道:“炎,快瞧,是花孔雀。”大约是伊利亚的笑声太吵了,花孔雀居然还朝他们瞪眼过来。“啊……还真像啊。”看着那发怒的眼珠子,炎也有些忍俊不禁。“焦夫人。”赫连乌罗往边上站了站,把那位焦夫人轻唤了过去。“有何吩咐?”焦夫人自是一个明白人,立刻贴过去小声地问。“不要头牌伺候,但凡长相好的,能说会道的,上得了台面的,不论男女我统统不要。”“啊”焦夫人先是一愣,尔后吃惊地瞪着赫连乌罗道,“您不是来寻我开心的吧?我美人蕉哪有这样的人。”这下轮到赫连乌罗愣住了。“这里哪怕是个端茶递水、擦桌抹凳的杂役,那小模样也是周周正正,随时都能伺候客人的。”焦夫人说这话时还挺得意的。“给你。”赫连乌罗掏出一张巨额银票,“今日我包场。”“什么?”焦夫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今儿是怎么了,上午时斗兽营的卜鲁罕拿了一张王钱来博眼球,现在又来一张,这是有人要故意折腾美人蕉么。“这钱不会是王钱吧?”焦夫人问道。这君主赏赐的大额银票固然是很好的,但用起来麻烦,好些地方都不能使,比如这儿,会觉得是冒犯了君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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