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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鞭子上的驼膝草粉,是卜鲁罕事先将粉藏在衣袖中,再以检查鞭子的方式抹上去的。反正他可以推说是检查鞭子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在这群情激愤的当口,只要驼膝草粉确实在鞭子上,就没有人会去计较它的来源。“杀了他!卜鲁罕!快杀了他!”越来越多的人在花孔雀的带领下振臂高呼。卜鲁罕把鞭子丢到后头,拿过背负的那柄玄铁巨斧,杀气腾腾地俯视着炎道:“听见没有,大家都想要你死。异乡人,你下到黄泉后可别怪我,斗兽营本来就不是你的地盘,你就好好上路吧!”这把斧头极大极沉,和砍头用的铡刀差不多,切去野兽的头骨就和切萝卜一样松快。炎站在原地没有躲闪,只是微微眯眼,任凭卜鲁罕挥舞巨斧当头砍下。“哎呀妈呀!”好些胆小的人已经捂住脸、尖叫起来。“彭!”一大声,像是爆米花在炉膛里炸开的声音,卜鲁罕庞大的身躯被弹飞出去,他的斧头仍劈在炎的右手里。或者说,是炎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卡着锋利的斧刃,而斧头铁力木握柄上染满鲜血,乍看以为涂着红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傻眼,都结巴了。卜鲁罕的身子深深嵌在三丈外的一座草垛里,两眼大睁地“站”着。他还没死,但眼耳口鼻不断冒血,他很痛苦,想要挣扎,身体却被草垛所困,只是发出微弱的哼哼声,可这一哼,那血就流得更多,就像开闸的洪水,把那华丽的铠甲都染红了。一位离他最近的兽斗士,脸孔都吓白了,两腿不断打颤。见卜鲁罕虚弱求救,他鼓起勇气上前几步,伸手想要拉卜鲁罕起来,但贴近时才发现卜鲁罕的筋脉尽断,这会儿只是苟延残喘,没活头了。观众里也有懂武功的人,尤其是武卫营的精锐兵,一个个全都看呆了眼,旁人看不清,他们是看清了的。这是何等精纯又雄厚的内力啊!卜鲁罕身为第一兽斗士可不是花架子,他力大如牛,身法灵巧,曾经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狮子,更别说他是两手挥斧,使出浑身力气砍向异乡人了。可是那个异乡人瞬间就给自己罩了一层“气”,一层用内力遒劲发出来的“金钟罩”,与此同时,他还游刃有余地伸出右掌接住卜鲁罕下劈的利斧。卜鲁罕明显一愣,就在这瞬间,异乡人弹开金钟罩,这道由内力所化的劲气,虽看不见但确实存在,它如巨石猛地撞开卜鲁罕,把卜鲁罕的脸都碾扁了。这等重击之下,想必卜鲁罕不仅是五脏惧损,连全身的骨头都粉碎了。对此大吃一惊的不只是精兵还有济纳雅莉,她目瞪口呆,看着这满场的狼藉。有些人没在意,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场上其他的兽斗士都满面惊恐,还东张西望的。那是因为炎的劲气弹出去时,疾掠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耳根,就像一把投掷而出的匕首,割断一缕缕发丝后,扎进场边的墙里。有的兽斗士还回头看了一眼,三尺后的半墙裂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证明确实有气刀袭来,砂石沙沙作响,如雨般落下,这“风刀”若是击中他们的脖子,那场上无一可以活命。炎发出极其明确的警告,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就不要赶着来送死了。场上的斗兽士都跟点了穴似的不敢乱动、面面相觑。而这时,炎的身体轻轻一晃,“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这口血就像一个信号——一个异乡人“不行了”的信号,斗兽营的人顿时都激动起来。“原来他受伤了?”“卜鲁罕果然打伤了他。”“卜鲁罕已经死了。”“我们要为卜鲁罕报仇!”花孔雀又大喊起来,那模样似失去至亲般的惨痛。不知是否受了花孔雀声泪俱下的感染,几个兽斗士动了动,全场的观众则傻愣愣的,大约是斗兽现场突然变成杀人现场,而死的还是第一兽斗士卜鲁罕,眼前恐怖的场面让他们有些惊魂未定。“杀了他!杀了异乡人!”有一个兽斗士大约是吃了豹子胆,亦或者根本没带脑子,他嚷嚷道,“我们人多!”五个兽斗士一起,举着刀棍相继冲向炎,他们身高马大,就像野象一般的袭来。炎右手一握成拳,手背上青筋贲露突突跳着,他脚下生风,犹如一叶小舟荡入河流,极其流畅地从他们五人身边滑过,一拳一掌全中肋下三寸,这五人纷纷跪倒在地,口鼻喷涌鲜血,是再也直不起腰了。炎用指尖轻拈唇边的血,然后捡起地上的项圈,把那些尖针逐一拔出,手指一转全都发射了出去。数道银芒划破半空,消失在阿布拏的脸孔前。阿布拏好像很痛苦地摸挠着自己的脖子,罗桑还道他卡着什么东西了,还让他吐出来,可是阿布拏挣扎着,脸孔越发扭曲,炎的针刺破了他的咽喉,却不留任何外伤。就像他总是迫害着野兽一般。阿布拏倒在座位上,两眼还睁得老大,罗桑一摸他的口鼻,已然暴毙。“什么?!”罗桑惊呆了,见到阿布拏的一只手还指着炎的方向,他立刻反应过来,是炎杀了他。“怎么会……这么……”罗桑连“可怕”二字都说不出来,他害怕炎一怒之下也杀了他,因为炎会用银针射杀阿布拏就说明,他已经知道是他们在背后搞鬼。第45章 解药罗桑哆哆嗦嗦地蜷缩在座位下, 性命当前, 哪顾得上斗兽营老大的派头, 而其余的兽斗士也都傻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场战斗下来,整座斗兽场都被炎爆发的气劲弄得破破烂烂,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王室看台上也打得精彩。原来沈方宇见到济纳雅莉惊叹于炎强大的内力, 看得太入神, 就把自己的右手弄脱臼了, 然后将手轻轻抽出镣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身边的两个守卫, 并用守卫的刀架在济纳雅莉的脖子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济纳雅莉仅够转过身而已,那把刀就已经横在她的咽喉上了。一堆侍卫涌入进来,看到这一幕都不敢乱动, 只是虎视眈眈地对峙着。“哼,小子,你想要干什么?”济纳雅莉冷声问道。“立刻中止比赛,让亲王殿下离开丹炀城。”“你这是在命令我?”济纳雅莉秀眉一挑, 很是不屑。“当然了, 你的命在我手里。”“可惜了,我只听君上一人的命令, 他没说让亲王走,亲王就不能走。”济纳雅莉昂首道, “你要我的命,拿去便是。”“是吗?那我就要试试看你这大将军的性命,在西凉王眼里有没有价值了。”沈方宇紧握着匕首绕到济纳雅莉身后,挟持着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打算押她下去换亲王自由。沈方宇早就将西凉的权势高低摸查得很清楚,济纳雅莉作为西凉王乌斯曼的心腹大将军,一定是有交换价值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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