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炎既意外又兴奋,泰维克尔一直留在库勒古城做研究呢,眼下突然赶来,肯定是有什么新发现了。炎骑着骆驼赶回去,走进帐篷的时候,泰维克尔正在和乌斯曼说着什么,见到炎来了,立刻行礼:“王后。”尔后,他又行大礼道,“卑职喜闻您得娇子,恭喜您了!愿您与孩儿安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正儿八经地贺喜呢,炎怪难为情的,脸颊微红地道:“谢谢。”“卑职不负您的嘱托,终于把墙上的图文,还有祭台上的铭文都给破译完全了。”泰维克尔看上去不仅是风尘仆仆,还瘦了些,胡须都快比脸盘大了,不过他精神很好,整个人像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好,辛苦你了。”炎走到书桌边,乌斯曼拉过一把椅子,让炎坐下来听,而他自己就站在炎的身边。“你说吧。”乌斯曼道。“是,君上、王后。”泰维克尔深吸一口气,然后道,“这些图文均有警示之意,提示有灭顶之灾将要来临,加上我们在清理遗址时,发现有不少暗红色砂砾混合其中,推测这灾祸与传说中的沙尘暴有关。”“是‘赤焰之火’?”炎抬眼问泰维克尔。“您知道?”泰维克尔有些意外,“这是很古老的传说了,现今西凉人之中知道的也不多。”“我听菲拉斯提起过,他说,祭司塔称这种可以灭绝一切生灵的沙尘暴为‘赤焰之火’,”炎微微拧眉,“我还当他夸张了,没想到真的有红色的沙尘暴……乌斯曼,你可知道?”“小时候在祭司塔时,白木法提过赤焰之火,它更像是一种传说中的灾难吧。泰维克尔,你有把那红色砂砾带来吗?”“有,但是不多,而且它们消失的很快。”“会消失?”炎不敢置信地问。“是,刚挖出到的时候,那颜色还挺红的,乍看以为是红玛瑙的碎片,但被风一吹,那些碎片就更碎了,和齑粉差不多,颜色也淡了,卑职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一些。”泰维克尔从袖子深处掏出一只用皮绳捆扎严实的小布包。泰维克尔解开绳子,把皱巴巴的布包摊平,里面是一把和寻常沙子没什么两样的沙尘。炎凑近瞧了又瞧,隐约看到一些暗暗的红色:“这真的是赤焰之火吗?看着像是普通沙子。”“在来的路上,它又褪色了一些。”泰维克尔很遗憾地道。“你们说,会不会在盐城里也找到‘赤焰之火’?”炎忽然抬头问。“有可能。”乌斯曼点头,“我会让他们仔细留意着的。”“真想在这里多待一阵。”炎说道。“那就多待一阵。”乌斯曼温柔一笑,看着炎。“你也太没主见了吧,怎么我说回,你就说回,我说留,你也就说留。”炎瞪着乌斯曼,“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炎炎,何谓‘主见’?”乌斯曼笑眯眯地问。“主见你都不知道?就是指有自己主意的人。凡事有主见、不跟风者,多聪慧、自信,有自我分辨和决断的能力。”“这就对了。”“什么对了?”“炎炎你就是这样聪慧、自信且富有决断之人,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反对你的安排和决定,按照你的话去做才是明智之举呢。”“唔……”这话有理有据,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笑着点头,“此话不错。”泰维克尔面对着他们二人,那眼睛都不知道瞄哪里才好,头一回见到有人这么调情的,而且也没想到君上竟然是这样的——老婆奴。不过从他会变装偷偷摸摸跟来,也能窥见一二吧。泰维克尔表情严肃极了,就像在专注思考红沙之事。“但我不会多留一阵,”炎又说道,“挖掘一时半刻都不会完成,但是孩子耽搁不起,所以我们还是得速速回丹炀去,而且那边还有一个麻烦的家伙在。我觉得他八成知道你溜出宫的事了。菲拉斯装的再像,也骗不了那只狐狸精。”“你是说大燕的摄政王吗?不必太在意他的。”乌斯曼说道,“不过我们快点回去也好。”“哼,你果然想要我快点回去。”“没有啦,我们之间不是向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乌斯曼干脆捏着炎的肩膀,撒娇起来。泰维克尔肃然的表情快要装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孑然一身的日子好可怜,想哭。“泰维克尔,”炎终于记起还有他在,“你之前说破译好的文字,是什么?可是和赤色火焰有关?”“对了,文字。”泰维克尔赶紧道,“回王后,这些图文、铭文虽然包含诸多内容,但到最后都指向了一个字。”“一个字?”乌斯曼和炎异口同声地问。“对,这很罕见,”泰维克尔说道,“一般来说,古文字会记载一段历史或者主人的生平,甚少指向一个字的。”“那到底是什么字?”炎很好奇。第133章 夫君真好“一个‘献’字。”“献?”炎不懂, “献什么呢?”“莫不是‘献祭’?”乌斯曼拿起桌上摆着的盐城小金碑板, “这上面刻了一些祭祀之事, 大约是农耕前的祭祀活动,我研究数日,觉得这样的事情还不值得记载在金做的碑板上, 但这上面所提的主旨便是‘祭’。”“献祭!”泰维克尔一拍大腿,裤腿上的灰扬起, 他连忙道歉, “卑、卑职一时激动, 失礼了!”“献祭……”炎却没在意沙尘,自言自语道, “库勒城是‘献’的含义,古盐城是‘祭’的含义,那么剩下的五座城莫非也代表着一个字?”“很有可能,”乌斯曼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感叹道,“祭司塔有不少咒术都是七字言的。”“什么?祭司塔的咒术?这怎么又和他们牵扯上关系了?”炎没想到这上面去,他以为这七个字代表一种预兆,或者又是一个“探秘地图”引领他去寻找答案。“西凉有一句古话, 是‘祭司塔无处不知, 无所不在’。”乌斯曼道,“炎炎, 亏得你提醒有七个字,让我茅塞顿开呢。”“你可有答案了?”炎兴奋地问。“我想到一个有答案的人, 老祭司白木法。”乌斯曼道,“这件事想必他脱不了干系,等我回去查一查便知。”“白木法吗?我问过他有关七座古城的事情,”炎感到意外地说,“他说他不知情,而且他年纪再大也不可能大过千年古城吧,他怎么可能在这上面做文章?”“白木法的本事可以通天,”乌斯曼蹙眉道,“他的占卜和预言从没有失败过。”“既然如此,我们还得早点回去。”炎下定决心道,“我今晚就把这里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我帮你。”乌斯曼对炎微笑。“好。”炎回以一笑。泰维克尔愣在那儿,好像一直没他什么事。入夜,乌斯曼交代伊利亚收拾帐篷里的物品,炎伏案写着去第三座古城的探险人员名单,冷不防地,炎想到了乌斯曼名字的含义,那便有献祭之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