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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下落的刀尖还没碰到乌斯曼的额头,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迸发而出,将亚斯赛拉给掀翻出去,她的脊背撞破石窗,从高塔上直直坠落……“……亚斯赛拉自杀了。”每个人都这么说,是国君厌弃了她,所以她一时想不开跳楼自尽。亚斯赛拉被白木法救起,腰椎粉碎,浑身是血,在床榻上苟延残喘了三日才死去。“对不起……”这是亚斯赛拉最后的遗言。当时,是乌斯曼立在她的床榻前,两行清泪顺着他年少的脸庞滑下。父亲只顾着沉溺酒色,兄弟姐妹们日日勾心斗角。对乌斯曼来说,母亲是他在人世间唯一的憧憬和倚靠。白木法发现乌斯曼的力量突然变得极为不稳,于是匆忙的对他再次施加封印,还差遣菲拉斯去他的身边伺候,让日子看似寻常的过着……五行占卜殿的大门缓缓开启。而乌斯曼的手根本就没有碰到门,随着他继续往占卜殿里走,地上的白沙纷纷吹散开,露出灰白色的石砖地面。“放开!——啊啊!”被狼群扑咬得东倒西歪的鸦灵术士们挣扎着,他们想冲进占卜殿保护长老祭司,可是乌斯曼手指仿佛掸灰般轻轻一抬,那沉重的大门便“砰”一声急速阖上,将那些呼喊之声彻底隔断。“君上。”白木法倒是笑盈盈的迎接乌斯曼,“看来您的鸦灵之力用的甚为顺手。”“还好吧。”乌斯曼摸着指头上的绿宝石戒指,微笑道,“如果不控着点力的话,很容易拧断什么,比如你的脖子。”“君上,您为何要与祭司塔、与老夫过不去?”白木法露出困惑的表情,“您的降生可是老夫耗尽气力才得以成功的。”“白木法,本王从小就看你不顺眼。”乌斯曼驻足在那代表五行的巨大水晶石阵前,看着它们道,“现在才明白,原来就是你夹在我和丹尔曼之间各种搞鬼,让丹尔曼出来逛荡几日,再放我出来逛荡几日……把我们兄弟的感情弄得可真够僵的。”“不知君上说的是何意?”“不懂?”乌斯曼一笑,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依照祭司塔的古书记载,始皇帝曜在承袭鸦灵之力后就仿佛换了一个人,对过往的恋人都不记得了,直到力量耗尽,行将就木之时他才恢复神智。所以施展鸦灵咒术后,是不可能出现两个‘人’同时存在的情况。”白木法闭口不语,但他知道乌斯曼说的对,在当年,他发现丹尔曼依然残存时,感到万分惊奇。这就好像在沙漠里发现浩瀚汪洋般的不可能。白木法身为长老祭司,难免想要对此做一番研究。于是他瞒着亚斯赛拉,对乌斯曼施展意识剥离术,他想要两个‘人’都能听从他的指示,选择是什么时候,又是谁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正因为白木法的私心研究,导致丹尔曼和乌斯曼都极度不稳,彼此都想杀了对方,尤其是作为前主人的丹尔曼。白木法见事态逐渐不可控,这才提出封印乌斯曼的鸦灵之力,以免两人争斗过于激烈,导致力量暴走。但乌斯曼的强大超乎他想象,他居然趁着封印,直接“拿下”丹尔曼,一举成为身体唯一的主人。而当乌斯曼的记忆恢复之后,他便立刻想起当年白木法对他们做了什么。“你们不是兄弟,只是不同的屋主罢了。”白木法定了定神后,不急不缓地道,“而一间屋子只能有一个主人,这一点您比老夫更清楚。”“你当初也是这样对亚斯赛拉说的吧?”乌斯曼的手指轻轻点着那颗象征亡灵的黑曜石球体,它顿时发出幽暗的光彩,像在回应乌斯曼的碰触,“你对她说,丹尔曼会回到这个‘屋子’里,重新成为‘屋主’,可你真正的目的在于希望借由她的照顾,来稳住丹尔曼的意识不让他消散。白木法,你太贪心了,你想借由丹尔曼来控制住我,控制住鸦灵之力。”白木法握紧了手中的拐杖,他内心的最想要的东西第一次暴露出来,是啊,面对那样强大、可以逆天改命的力量,试问有谁能不动心?“你口口声声说着天命难违,要守护西凉苍生,可你做的事情却是极度可恶的,你用亚斯赛拉的母爱去控制丹尔曼,再用丹尔曼来制约住我。你放着很长的一串风筝,飞往哪儿都由你说了算,但你没想到亚斯赛拉无意中偷听到你的话,她想杀了我,彻底解放丹尔曼……”“老夫是高看了亚斯赛拉……她太痴迷于做母亲了,以至于毁我大计。我原想让丹尔曼稳定出现,继承西凉大统,而你是我们祭司塔,不,是我手里最强大的鸦灵术士……”白木法扼腕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君上,我知道你心里也舍不得亚斯赛拉,但她的死是你造成的,难不成也要算在老夫头上,杀了老夫吗?你这么做可平不了民心。”“不瞒你说,我今日来,就是来杀你这个百姓嘴里的‘老好人’的。”乌斯曼手指轻收,那黑曜石晶体顿时皲裂出数道深痕,“不过,不全是为了亚斯赛拉。”“那……”“如你所见,我要当父王了,想必任何阻碍你计划实现的人都会被铲除,这头一个就是炎炎吧。”乌斯曼的笑颜如同一朵冰花,散着森森寒气,“你以为我会让你碰他一根汗毛?”“这!”就在刚才,白木法还想着早知道早点抓住淳于炎,以此要挟保住自己。“君上!”白木法忽然激动道,“就算我有私心,想要掌控鸦灵之力,可我的目的还是在于西凉千秋万代,生生不息……”“这种事是身为西凉王的我该忧心的,不劳你老人家操心,白木法,你就安心去吧。”乌斯曼伸手一握,殿内原本燃着的豆大的烛火猛地蹿烧起来,形成一条巨大的火蛇,在占卜殿内上下翻飞,所经之处全都染烧起来,最后在白木法吃惊的目光中,火蛇穿透他的胸口……拐杖跌落在地,白木法大口吐着鲜血。“我、我不该费尽法力,让你这厮降生于世……结果还命丧你手……啊啊啊!”白木法诉说着遗言,哀嚎不止。“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种事情不该一早就知道吗?”乌斯曼讥笑道。被狼咬得满身伤的哈里戈终于冲破紧闭的占卜殿大门,他滚入进来时,看见是烧成火人的老祭司,以及轻轻一挥袖,就把五行水晶彻底粉碎的君上。他的银发映染着火光,他的眼眸倒映着死亡的色彩,却又是那么波澜不惊。鸦灵术士全都跪在那里,愣住了。乌斯曼带着霜牙和狼崽群,在高塔滚滚浓烟下踏上永诀桥,他们身后的高塔里,有喊救人的,有喊灭火的,那以“神力和巫术”蛊惑民心的祭司塔,已经名存实亡。“乌斯曼,你这是要逆天吗?”是丹尔曼的声音,带着怒气响起在乌斯曼的耳畔,“你知道祭司塔有多重要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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