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在亲笔信中说,为探查巫雀起源才嫁给西凉王的吗?”景霆瑞紧接着道,“那哪是稳妥之人会做的事情。”“事急从权,你懂个屁!”“还事急从权,您根本乱来一气。”“炎炎,不要生气,摄政王不过迁怒于你罢了。”乌斯曼轻轻拍了拍炎的手背,“你坐下慢慢说。”“迁怒?”“对啊。你想,我们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如此恩爱,他却独守空房,住的还是吹满风沙的军帐,这心中的空虚、寂寞和凄苦就好比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怎一个愁字了得。”乌斯曼“充满同情”地望了脸色铁青的景霆瑞一眼,然后道,“你也别介意他说的什么证婚,不过是走过场罢了。”“可那是皇兄的圣旨,被他拿来吓唬我!”“炎炎,你忘了你的肚子了?”乌斯曼笑容可掬,“这娃儿都有了,婚还能结不成?哪怕摄政王不肯证婚,你的皇兄也会亲自跑这一趟,来祝福我们的。”“对哦,我怎么给忘了。”炎眨巴两下眼睛,“真是一孕傻三年,我有孩子了,皇兄要当大伯了,开心还来不及呢。”“……”景霆瑞看着笑得像狐狸一样的乌斯曼,果然比起那个毛躁小子,乌斯曼要难对付得多。原本他就没想阻拦他们成婚,只是忍不住和炎对着干罢了,果然离开爱卿太久之后,整个人都是心浮气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包括这满屋子的金碧辉煌。炎这是在向他显摆呢!可恶的小子,起初还一副和西凉王势不两立的样子,如今竟然小手一牵,在我面前秀起恩爱来了。也不想想,没有我的助力,你俩能成?“景霆瑞,我现在是一点都不着急了。你愿意证婚与否,我都没关系,反正我要先生娃,生完还得养身子。不过,你该急死了吧,哈哈哈……毕竟你不证完婚,就不得回宫么。”炎嘲讽全开,还笑得合不拢嘴。景霆瑞从没有这么“矮人一截”过,依照眼下的情形,不是炎求着他证婚,而是反过来他得求着炎快点拜堂成婚,好让他回国。而促使炎醒悟过来的,是在一旁始终不急不恼,还笑眯眯的乌斯曼。“微臣告退。”识时务者为俊杰,景霆瑞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这,也是被炎继续遛着玩的。“去吧,好好想想大婚之礼上你该说的祝祷词,最好写下来,给我过目。写不好,我可不要的。”炎一手叉腰,很是嘚瑟。景霆瑞黑着脸出去了。“太爽了!”炎一屁股坐下,喝下一大口奶茶,“乌斯曼,我就没见过景霆瑞这么吃瘪的模样。”“打蛇要打七寸,摄政王的弱点就是你的皇兄了。”乌斯曼微笑着说,“只要吃准你皇兄会同意你结婚,那他这个证婚人即便派头再大,也没什么用处。”“对。”炎连连点头,“多亏你来了,不然我得被他气死!就像在大燕时,我虽然身为宗室亲王,但处处被他压住一头,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真是气人!”“炎炎,在这里没人敢小瞧你,更没人敢压在你头上,连我都不能。”乌斯曼笑得宠溺。第139章 秘密筹划“你?”炎却敛起笑容, 认真地看着乌斯曼, “我不要压你头上, 夫夫本该平起平坐才对。”“炎炎,”乌斯曼动情地握住他的手,“你知道吗?你刚才对摄政王说的那些话, 真的好甜,我这辈子都不用再吃糖了。”“说什么傻话……那都是为了堵他的嘴。”炎之前想也没想就抛出心底话, 此时乌斯曼认真追溯, 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你那么想嫁给本王吗?”炎想了想,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然后看着乌斯曼的绿眸:“怕是迫在眉睫的。”乌斯曼笑了, 突然拉过炎的双手贴在自己的眼睛上。炎正纳闷这是干什么,忽然觉得指间有潮热,乌斯曼竟然高兴到哭了?“你真是个傻子。”炎面红着嗫喏,俯身吻上乌斯曼的脑顶。深夜, 大街一角。景霆瑞坐在酒肆的方亭内,独自喝着闷酒。有人约他出来,却迟到了。这夜深人静之下,独酌越发显得凄凉。忽地, 一抹穿着斗篷的身影踏着夜露而来, 进入燃着炭炉的亭内,把风雪帽给摘了。一头银发在月色下宛如凝霜, 那眸绿如翠,雪肤无瑕衬得唇若抹丹, 艳色无双。这样的美男子不管是在西凉还是大燕,都是能叫人看入神的。只是对景霆瑞来说,再美都不及他的卿儿,何况来的还是一头狐狸。“久等了。”乌斯曼不客气,径自入座,“托你的福,今晚和炎炎好一番温存……”“差不多得了。”景霆瑞提着陶土酒壶正准备给乌斯曼斟上一杯热酒,被这么一念,厚实的手背上暴突起一条粗硕的青筋,“我对你们的床笫之欢不感兴趣。”“你不是证婚人吗?当然得说给你听,不然你要是回去禀报大燕皇帝,说我们是假夫妻该怎么办?”“你知道我巴不得把永和亲王嫁给你。”“是啊。”乌斯曼眯眼一笑,像极雪狐,“本王要不是知道你的心思,你还能活到现在?”“哼。”景霆瑞冷笑一声,但依然给乌斯曼斟酒,“大半夜的,你不睡热炕头,叫我出来干什么?”“景霆瑞,在大婚之仪后,你就会回大燕么?”“当然。”“多留一段时间吧。”“什么?”景霆瑞眉头深锁,“你不会还要我帮你们看孩子吧?”“这哪能,宫里有的是人。”乌斯曼笑着喝酒,“而且这孩子生出来,炎炎是舍不得撒开手的。”“那是?”“就是希望你多留一阵子。”乌斯曼放下酒杯,“当观光也好,练兵也罢,多待会儿总是好的。”“……和那因为大火而垮塌的祭司塔有关?”景霆瑞虽不想干涉西凉国务,但他身为炎的“大嫂”,显然不能袖手旁观。“炎炎曾告诉我,他的皇兄不放心我。”乌斯曼却转而言他。“是的。”景霆瑞爽快承认,“卿儿觉得你这个人太复杂了。”“怎么说?”“你长得很美,美得不像一个凡人。待人处事又彬彬有礼,寻不出什么错处。”景霆瑞曾经因为这话吃过醋,“但是呢,卿儿说你并不简单,让我离你远点才好。”“说起来,我与他见了不过两、三回,”乌斯曼微微一笑,“真是可怕的直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却能感知一二呢。”“卿儿心善,容不得脏东西。”景霆瑞道,“对邪狞之物尤为敏锐,不知你是哪种妖?让卿儿敬而远之。”“呵呵,”乌斯曼莞尔,“妖吗?若真是妖倒也罢了,就怕不伦不类,非人亦非妖。”“乌斯曼,不要和我打哑谜,你到底遇着什么事?”景霆瑞沉声问。乌斯曼默默喝着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