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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的心理,真是太难揣测了!「子殊……。」一曲终了,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但是身旁的人依然连眼睛也没有转向他,宛若一座巍然不动的冰山。卡埃尔迪夫终于按耐不住,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悄悄握住晏子殊放在扶手上的手,低声问,「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谁知道晏子殊拧着眉,板着脸,理也不理他,就用力把手抽了回去,放在膝盖上。「子殊……?」「闭嘴,别叫我。」那冰冻三尺的男低音让卡埃尔迪夫心惊肉跳,面色也略微发白,甚至有些慌张地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不,不论我做错了什么,我都向道歉,别不理我,好吗?」晏子殊俊气的眉心却锁得更紧了,肩膀倾斜向隔壁空座位的一边,手掌拖着下巴,似乎连他的声音都不愿意听见。「子殊……?」卡埃尔迪夫难过极了,下一曲将开唱,晏子殊却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往音乐厅的出口快步走去,卡埃尔迪夫也急忙站起来,跟着他走出音乐厅。两人一前一后在保镖们的簇拥下,走进雅致的贵宾休息室。一进休息室,晏子殊就轻吐一口气,在红色真皮沙发上坐下,然后扯掉真丝领结,松开外套袖口,将头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眼休息。这样强烈地散发出「独处」气息的晏子殊,令卡埃尔迪夫感到困惑,却也不敢唐突地打扰他休息,只能轻轻地关上门,在房间里站着,蹙眉看着他。「兰斯。」大约一刻钟后,晏子殊终于睁开眼睛,抬头瞪着一脸茫然的卡埃尔迪夫。但是他说出口的话,令卡埃尔迪夫彷徨不安的心,更加跌进谷底!「我讨厌你。」「哎?!」「这都是你的错!」「我的……什么?」卡埃尔迪夫的面色一片灰白。「这么麻烦的事,你自己做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我来做?!你知不知道我工作很忙?很难请假!真是的,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很火大!」晏子殊的脸色臭极了,阴云密布,凶恶地瞪着卡埃尔迪夫,「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离我一百米、不,是一千米远,我不想再看见你!」「所以说,这究竟是为什么?!」着急了,直奔到晏子殊面前,扣住他的双肩,「我向你道歉,我发誓改正!好不好?」「……。」晏子殊依旧黑着脸,一言不发。「子殊……?」那种感觉,似乎晏子殊不仅仅是在生气,还有别的情绪夹杂其中,令卡埃尔迪夫更加无所适从。「已经改正不了了。」「哎?」「我……。」晏子殊长叹一口气,嗫嚅地开口了,声音很轻,连卡埃尔迪夫靠得这么近都没有听见。「什么?子殊,你再说一遍。」「我……那个……孩子……有了。」双颊像烧起来似的,不受控制地涨得通红,连额头也绯红一片,晏子殊垂下眼帘,既尴尬又羞赧。「孩子……?」一片诡异的沉默,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孩子……?那个是……什么意思?卡埃尔迪夫全身僵硬,这个陌生的词语在脑袋里转了十多圈后,才恍然大悟,接着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震惊,和连心脏都快要蹦坏的狂喜!「不要笑,混蛋!」望着那张得意到忘形的美丽脸孔,晏子殊满脸通红,恼得咬牙切齿!「我是男人,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不奇怪呀,我做得那么努力,你也应该有一个了吧?」卡埃尔迪夫笑得很甜蜜,神采飞扬,「我很高兴!子殊!辛苦你了!」「哼。既然你接受了,」晏子殊拉开他的手臂,在沙发上交叠起修长的腿,摆开谈判的架势,「那就好商量了。」「嗯?」「从今晚开始,我要一个人睡,不准你踏进卧室一步。」「什么?!」「还有,不止睡觉,搂抱、接吻这些统统都不可以。」「连接吻也不可以?为什么?!」卡埃尔迪夫大惊失色!「为了胎教,我可不想养育出一匹像你一样的色狼!」晏子殊无情地说,黑眸冷冷地瞪视着卡埃尔迪夫,「另外,希望你能够明白,孩子生下来后,抚养权和监护权都是我的,不是你的。」「啊?」「他随我姓,和我住一起,无论男女都由我来教导他,听懂了吗?」「……。」卡埃尔迪夫愣愣地站着,虽然晏子殊怀孕了让他很高兴,但是……为什么他会产生懊悔的感觉?好像……他宁可从未听过这个「喜讯」!「子殊,孩子和我……哪个更重要?」卡埃尔迪夫小心翼翼的,试探般地询问。「当然是孩子。」斩钉截铁的回复,令卡埃尔迪夫恍若裸身站在冰天雪地中,全身血液都冻结了!「那我不要孩子了。」眉头堆在一起,卡埃尔迪夫生气地说。「说什么傻话!要不要这个孩子,决定权在我!听着,兰斯,既然有了孩子,我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哎?!子殊,这怎么可以?!」他和晏子殊在一起,可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不对,这辈子他只要有晏子殊就心满意足了,根本没想过生孩子的事!「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暂时先分开吧,我今晚就回法国去,再见,你自己多保重!」「不行!我不答应!子殊!等等——!」「呜!」头好晕,双脚也发软,感觉怎么也站立不住,眼睛前面一片刺目的白光,卡埃尔迪夫喊叫着,从扭曲成漩涡状的地板中间,猛然掉了下去——「兰斯?你醒醒,喂!」惊慌不已地睁开眼睛的瞬间,卡埃尔迪夫便看到晏子殊略带担心的眼眸,他的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一件灰色全棉的休闲裤,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你做噩梦了吗?真罕见啊。」见卡埃尔迪夫醒来后,晏子殊展开眉头,拿起放在床上的毛巾,站起来,一边走向亮着橘红色灯光的酒吧柜,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你梦见什么了?」「孩子……。」卡埃尔迪夫呢喃着,还处在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恍惚中。「孩子?」晏子殊好奇地扭回头,「什么意思?」「唔、没什么……现在几点了?」卡埃尔迪夫轻轻按揉了下太阳穴,看见那件挂在天鹅绒沙发扶手上的黑色燕尾服外套,彻底清醒了过来。对了,他和晏子殊欣赏完大型歌剧《杜兰朵》回来,然后又一起喝了一整瓶的白葡萄酒,晏子殊说他想要洗澡,就去浴室了。他则半靠在大床上,用遥控器打开Einstein音响,听着镭射唱片播放的歌剧选段,而此刻,宽敞而奢华的酒店套房里,正萦绕着意大利女歌唱家动情吟唱的《你可知道什么是爱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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