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影响了?”梁树不说话了。“说啊。”“影响,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哦?我在你心里什么形象?”“……好形象,”梁树顿了顿,语气决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咳咳……”喻岭到底没忍住,喉结滚了滚,笑出了声:“什么玩意儿。”笑声沙哑中带着性感。“我很自爱。”喻岭语气加重,“自爱二十六年了,行吗?”“哦,哦,行,那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梁树有点脸红,心跳也突然变得有点快。第46章喻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梁树被看得脸颊发烫,但却没有挪开视线。空气中的氛围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这种变化悄无声息,藏在每一次的对视里。梁树嘴唇动了动,刚想要说话。“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喻岭突然开口。想说的话猝不及防被打断了,梁树没勇气再说下去。他愣了愣,慢半拍地问:“啊?有吗?”当然有,其实他自己也清楚。在服务行业工作久了养成的习惯,一旦察觉到别人不高兴就要立刻道歉,说“对不起”和“不好意思”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做错事才需要道歉,你又没有。”“哦,”梁树脑袋懵懵地点了点头,“可你刚才说……”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沉下脸来,模仿喻岭的语气:“所以呢,和你有关系?”“凶死了。”梁树继续说。“我凶?”喻岭看他表演完,匪夷所思地笑了。“梁树,你摸着良心说,我什么时候对你凶过?”“就是很凶啊。”底气瞬间矮了半截。梁树想了想,确实没有,喻岭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甚至可以说对他很包容。真奇怪。以前梁来金打他骂他,说尽一切恶毒的话,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而现在,喻岭只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感到委屈和难过,真是毫无道理。“行,”喻岭也没计较,挺好脾气地说,“你要觉得有问题,那我给你道个歉?”“……别!”梁树怂了。喻岭打了个哈欠,懒懒道:“谢谢你关心我,你真是好室友。”“不用谢嘿嘿,这是我应该做的。”梁树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夸你两句还喘上了?喻岭懒得再说,绕过他去茶几倒了一杯水。边倒边想,之前梁树每次值完班回来都是倒头就睡,这次怎么精力这么旺盛?你不困我都困了。“还有水吗?我也想喝。”梁树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他。他的眼神让喻岭觉得,他们好像身在极度缺水的非洲。“自己倒。”喻岭喝了一大口水,下巴点了点桌上另一个空杯子。梁树也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吸气,呼气,又开始蹬鼻子上脸:“那我现在可以问一下,你一晚上都干什么了吗?”说完看喻岭的脸色,赶紧补充:“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可以问,”喻岭回答,“但我现在不想讲。”他顿了顿,“晚上吧。”主要是他现在真的很困,这件事讲起来太麻烦,梁树又免不了会问一堆问题。喻岭这几个月全国各地跑,组乱七八糟的饭局,应酬没完没了,生意场上多方博弈,明里暗里的手段都用了,终于快把新项目谈拢,令濒临破产的分公司免于被合并的命运。饭局结束后转场去会所。他在包厢里待了两小时,被穿着性感的女孩灌了不少酒,大肚肥肠的领导已经左拥右抱着出去了,还有一个甲方正在让公主嘴对嘴喂酒,他借口说喝多了想吐逃离现场。从一开始的厌恶到习以为常,喻岭时间点掐得非常熟练,知道什么时候领导还没尽兴,什么时候差不多可以撤了。他去前台刷会员卡把账结了,上楼开个单间浅眯一会儿,等楼下完事儿再叫车挨个把他们送回家。然后天就亮了。“好!那就晚上讲!”梁树心情大好,如果他有尾巴这个时候一定已经摇起来了。他“腾”地站起来:“你还没吃饭吧?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呀~”“你正常一点。”喻岭皱眉,一副无法忍受的样子。尤其是最后那个“呀”字,嗲得让喻岭浑身起鸡皮疙瘩。惊悚程度不亚于他在上个项目,一个一米八几的魁梧壮汉因为想老婆孩子抱着他哭了一小时,死活不撒手。“我不饿,不想吃饭,困得要死,只想睡觉。”“哦,那、那睡吧。”梁树的声音低了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