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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鹤轻夹马腹,慢慢向前走去。放马去附近吃草,余鹤慢悠悠地踏上凉亭。一靠近凉亭,沁人心脾的凉意便扑面而来,桌面上摆了许多水果,水果下面镇着冰,冒着丝丝的寒气。从小冰柜拿可乐时,余鹤发现冰柜里还有一个蛋糕。原来傅云峥是想在这儿过生日,难怪准备得这么齐全。余鹤拉上纱帘,解开扣子脱下T恤衫,从衣架上摘下提前备好衣服。是一套灰色的高定西装。确实,过生日总该穿得正式些。余鹤把西装外套搭在衣架上,只换了裤子和衬衫,而后靠在凉亭中的懒人沙发上喝可乐,望向远处壮美的草原。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地苍茫间,粗犷雄放的壮丽景色尽在眼前。苍鹰在天际翱翔,太阳渐渐西沉。草原的落日真是圆的吗?当第一抹灿橘色的余辉洒在敕勒川,傅云峥驭马而来。在夕阳渲染下,那抹晖光化为在风中飘扬的披风,落在傅云峥的肩头,衬得傅云峥原就英俊得容貌俊美如天神。敕勒川草木蓊郁,长风拂过,草丛如海浪般起伏。余鹤站起身。难怪傅云峥又要单独去跑马,原来是等着在这抹灿烂的夕阳下闪亮登场。这个傅老板,还怪浪漫的。傅云峥驻马在凉亭前,利落地翻身下马,也不说话,只摘下挂在马背上的琴箱,取出里面小提琴。余鹤瞳孔微微一缩,是‘涅槃’。这是他送给傅云峥的那把琴。此时,傅云峥单手握着琴颈琴弓,快步走向余鹤。余鹤从凉亭里走出来,发现傅云峥也换了一身衣服。是套藏蓝色的西装,乍一看有点眼熟,但余鹤也想不起到底从哪儿见过,毕竟高定西装长得都差不多。傅云峥快步走到余鹤对面,也许是刚策马而来的缘故,呼吸略显气促。傅云峥定定神:“余鹤,我想为你拉一支曲子。”余鹤被傅云峥搞懵了,他的关注点很奇怪:“你从哪儿换的衣服?”傅云峥握住余鹤的肩膀,像一个情窦初开的莽撞少年,居然带着些从未有过的急切:“这不重要。太阳快落山了,没时间了。”没时间了?余鹤想,大概是傅云峥是想在夕阳下演奏小提琴。夕阳西沉总是很快,稍不留神,苍蓝的夜幕就会笼罩在天穹之上,余鹤夜盲很严重,天暗下来后看东西很费劲,等太阳落山,他就该看不清傅云峥了。念及此节,余鹤赶紧说:“好吧,需要我做什么吗?”傅云峥摇摇头。他后退半步,抬臂将小提琴架在肩头,一种奇异的优雅刹那间降临在傅云峥身上。明明只是举起了弓弦,却仿佛是拿起了指引万物的森林法杖。风止声息,云停鸟静,喧嚣的红尘在这一刻沉静下来,等待聆听傅云峥内心的声音,傅云峥看向余鹤,语气温柔,更胜十里春风:“这首曲子叫《敕勒歌》,敕勒川很美,可惜我没办法把这片天地送给你。”“余鹤,我祝你扶摇青云,一跃万里。”弓弦轻动,悠扬如诗般的曲调倾泻而出。这是余鹤第一次见傅云峥拉琴。傅云峥闭目演奏,为这把名为‘涅槃’的小提琴注入生命。夕阳余晖是最好的聚光灯。山川、绿地、夕阳、晚霞...…傅云峥是这天地间唯一的艺术家。他游刃自如,通过琴弦表达着灵魂深处的情感。走马敕勒,傅云峥在阴山之下,为余鹤拉响数年未曾触碰的小提琴。每一个音符都在向天地四野倾诉他深沉如海的爱意。山风自天边席卷而来,呼啦啦吹动青草白云。起风了,流云舒卷不息。静止的万物重新流转。在音乐面前,语言是如此苍白,山盟海誓都显得过分黯淡,唯有此音此意永无绝期。涛涛乐声徜徉在寰宇,爱意随着长风荡出九万里。天地山川、草木虫鸟皆有灵,它们都听懂了这连绵的情意。傅云峥对余鹤的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余鹤的灵魂亦随琴弦颤动。他心中怦然,不能自已。余鹤不知道他是再一次为傅云峥心动,还是为这草原、这阴山、这沃野、这夕阳、这琴弦而心动。琴声如泣如诉,大气苍凉,又生机勃勃,绵延不绝。一曲终了,傅云峥将琴倒负于身后。天苍苍,野茫茫。清风吹过,芳草连天。他们在这片苍茫中两两相望。正这时,傅云峥忽然单膝跪地,他驻着琴,恍若勇士驻剑。看到这一幕,好像有谁在余鹤脑后‘哐当’敲了一下。余鹤神魂巨震,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傅云峥仰面看向余鹤,没有任何铺垫,直抒胸臆:“余鹤,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余鹤:“!!!!!!”第119章 灿金色的光落在傅云峥脸上, 为他冷峻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柔色。鼓足勇气向所爱之人求婚,比打了一万场胜仗还要热血沸腾。傅云峥单膝跪地,向余鹤宣告自己的胜利。他仰头望向余鹤, 音色更胜弦动:“很抱歉,我答应过你求婚不下跪,但我失言了。”余鹤后退半步, 全身的血液都冲进脑海,他头脑阵阵发热,胸口剧烈起伏。余鹤重复道:“求婚?你向我求婚?”傅云峥的眼眸中映出橘色落日:“是的,请原谅我的蓄谋已久。”蓄谋已久?余鹤惊讶极了, 难道傅云峥早就准备向他求婚了?他怎么一点端倪也没看出来?余鹤问:“你准备多久了?”傅云峥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身上这件衣服,是参加明都慈善晚宴穿的那件。”余鹤:“!!!!!”傅云峥居然在复刻他们相遇的场景!傅云峥目光温柔,凝注着余鹤的双眸:“余鹤,我这一生错过你两次,初见那一晚, 我没勇气追你。后来重逢却还是那样胆怯。你总是说我太含蓄,这是我的错, 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余鹤耳边嗡嗡作响,不自觉瞪大了双眼, 看着眼前的一切。蓝天、碧草、骏马、落日,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眼前的傅云峥。只见傅云峥微微停顿, 拇指不自觉地扣紧琴颈他对余鹤说:“请允许我向你求婚。”余鹤简直像是在做梦。资本界大佬、傅氏总裁、全球新锐青年慈善家......傅云峥身上耀眼的名头太多了, 余鹤从没有想过向傅云峥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有一天会单膝跪, 对自己说——‘请允许我向你求婚。’余鹤屏住呼吸。糟糕,他又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了。余鹤伸手掐住自己的大腿,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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