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会儿,店家上了茶水,又上了四碟小吃,只是这会儿,谁也吃不下了,便只是啜着茶水,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一阵混乱,却是几个汉子不知为何争斗了起来,后面更有两个汉子手里拿着木棒,显然是跑来助威的,冲的人群混乱不堪。不一会儿就到了茶摊前,那几个大汉手里的木棒乱挥着,茶摊处的人也乱做一团。大柱极力护着侯岳一家人,小淘双手环抱着,将小宝哥和小丑丫扶在三人中间。 混乱间,小丑丫一直抓在手里的一个人偶掉在了地上,滚到了一边,正好叫小宝哥看到,这个人偶小丑丫喜欢的紧,小宝哥就弯了腰从小淘胳膊下钻出去捡,结果正好叫一个急退过来的人撞到,这本是在沅水边,这一撞,就将小宝哥撞到河水,众人想救也来不及。 小淘一手紧紧的抱着小丑丫,一手却是拼了命了推开挤过来的人群,那大柱见小宝哥掉入河中,再也不顾其他,抄了竖茶棚的竹杆子,一扫就将前面的人扫开,侯岳什么也不顾,冲到河边就直接跳了下去。大柱也紧跟了跳下去。 小淘抱着小丑丫就跪在河边,焦急的盯着水面,若不是小丑丫此刻在手上的话,她也会不顾一切的跳下去。 前几日,一直在下雨,沅水河河水较平日急了很多。此刻小宝哥已被冲出一段,再过去就是风雨桥,那里有几个漩涡,龙阳人都道那里是鬼门关,一到那里,再善泳者也要溺死。 小淘觉的眼睛一阵一阵的发黑,就在这时,前面又有两道黑影跳到水里,这两人十分善泳,游的很快,正好在风雨桥前抓到了小宝哥。岸上人一阵欢声雷动。这时大柱和侯岳也游到了,四人一起将小宝哥救了上岸。 小淘抱了小丑丫,冲过去,一到面前,那腿一软,觉的全身力气都被抽了,此刻侯岳把小宝哥肚子里的水逼了出来,小宝哥连咳几声,醒了过来。小淘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娘不哭,妹妹不哭,宝儿没事。”小宝哥苍白着脸,冲着小淘想笑,只是毕竟吓坏了,哪里笑的起来。 叫小宝儿这么一说,小淘才发现,自己不知时候已满脸是泪,小丑丫更是哭皱了一张小脸。 “多谢两位小兄弟救了我宝儿一命,这大冬天,还请两位小兄弟到舍下换了衣裳喝杯热茶吧,也让我夫妻俩表示一下谢意。”侯岳冲着两个少年拱手。 小淘这才看清救小宝的两人,一个十七岁的青年,一个十五六岁上下,自是抱了小宝哥连声感谢,两人连忙回礼,却是翩翩有度,倒有一些大家公子的风范。 只是这两少年拱拱手后,却转身离去,连姓名也没有留下。侯岳是怎么留也留不住,好在,这周围认识这两人的也不是没有。 便有一个老汉上前道:“这两人是兄弟,是几年前流放到这里的犯人,一个叫刘信义,一个叫刘信行。” 侯岳连忙感谢。 这时,大柱驾着马车过来了,于是一家人上了马车,直奔县衙后院。 鱼儿和蝶儿烧了热水,煮了姜汤,小淘还不放心,又请了大夫,这才安心,第二天侯岳便查了几年前流放过来的犯人的卷宗,才知这两人却是因为刘文静一案被流放此地的流人,他们是刘文静弟弟刘文起的两个儿子。 而流人,若没有圣旨,此身都不能回故土,不过,好在刘文静一案在李二手上会得到平反,侯岳又将他们从河道清淤处转到了公庄田上,田里的生活,比起河道清淤处要轻松些。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京里传来的恶耗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京里传来的恶耗 这几天,小淘就专心在家里照顾着小宝哥。那侯孝宝,虽然当日落水,差点吓失了魂,但小孩子,来的快去的快,这几日,妈妈做好吃的吃着,妹妹在边上陪着说话,又不用去学馆读书,真个是,快活的象掉进米缸的老鼠。 这日里,趁着小淘外出买东西,就拉了小丑丫在县衙后院同一干衙役的孩子玩,这些孩子里就算他读的书多,不由的便显摆起来,先说了个司马光砸缸的小段儿,又说了孙悟空大闹天宫,把一干孩子说的一愣一愣的,对那孙猴子竟是向往无比。 这时小淘买了东西回来,不外是一些细米油盐的,再外加两刀肉。还在成衣店里买了几身衣裳,她跟侯岳说过,这两天抽个空,去看看刘家兄弟俩。 到了后院,见这小子活蹦乱跳的跑闹,倒是放下心来,又见这小子,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过放松了,这会儿便板着脸,让他回屋读会儿,练会儿字。 小家伙嘟了嘴:“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写到爸爸字那样?” “你爸爸说过,这练字,每日要勤练,一日不能缀下,练个七八年,估计差不多。”小淘拍着他的头道:“快去。” 小宝哥立时垂头丧气,心想着,七八年,到那时,他会不会跟学馆里的先生那样胡子都白了。 一边的蝶儿过来,便要牵了小宝哥的手去书房,小宝哥连忙把手藏到背后,弄的鱼儿一阵莫名期妙,小宝哥却是一本正经的道:“学馆的先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鱼儿你以后可不能再拉我的手了。” 一时众人都笑腰了腰,那蝶儿本主是辣嘴的,再加上小淘夫妻一向亲厚,没有一般下人的那般拘束,这会儿便一手叉腰,一手轻扯了小宝哥的脸皮道:“你才多大点啊,也讲起男女授受不亲来。” 小宝哥人小脸嫩,叫众人一笑,便恼了起来,拍掉蝶儿的手,跺着脚回到书房,找了一本书,就大声的读了起来。 小淘笑着摇摇头,看到大柱也站在一旁傻笑,便问道:“大人呢?” “大人今天有案子,在堂上审案呢。”大柱道,又嘀咕了句:“我去看看,不知今天有没有人挨板子。”这大柱有个恶趣味,就喜欢看人挨板子,说那噼里啪啦的带劲儿,让小淘一阵恶寒。 正说着。侯岳一手拿着一个紫砂茶壶,踱着官步往后院走,这家伙,做官做了这些年,别的本事没长进,就这官步长进了。 “什么案子啊?”小淘一手挽了侯岳的胳膊,并肩回到偏厅,边收拾刚买来的东西边问。 侯岳便站到边上帮她递东西:“还不是东祭日那两帮闹事的混球,我这些日子正查这事呢,归根结底,居然是为了一头牛,为首的两人还是表兄弟,哥哥叫秦二九,弟弟叫夏三四,各住上下村,开春的时候,夏三四到秦二九那里去借牛,那秦二九素知自己这个表弟借东西常常是有借无还,可表兄弟的不借又怕伤了感情,便要夏三四写借据,那夏三四倒是写了,可这人不地道,又趁着一起喝酒的机会将借据偷了回去,秦二九喝的糊里糊涂的也没发现,此后夏三四绝口不提牛是借的,只说是自己到武陵牛市上去买的,秦二九多次去要,只是没借据,夏三四哪里理他。两家吵了好久,到了冬祭日,秦二九看到夏三四牵的牛,一发狠,便唤了人准备抢回来,这才有冬祭日之混乱。”侯岳说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