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男风,可以去秦楼楚馆找呀。对弟子下手,影响多不好!为了好友的名声和操守,为了梁心铭的清白和前程,他一定要把今晚这事压下去!梁心铭问王亨:“那恩师试探结果如何?”王亨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犀利。梁心铭也毫不退缩地回视他。好一会,他才道:“青云,你莫要委屈。为师这一番试探也是为你好。这件案子,背后绝不简单!你们也不要问了,知道太多对你们未必是好事。”洪飞笑道:“我才不想知道。”梁心铭也道:“学生遵命。”心里却骂道:“我让你装!”这时,丫鬟送上茶来,梁心铭刚要过去奉茶,王亨道:“青云,你接着再弹,为师听了再指点你。”他心里也觉歉意,要挽回梁心铭印象。梁心铭木然道:“请恩师见谅,学生现在没心情。”王亨知她还在生气,也不好强迫她。洪飞急忙道:“那就坐下一块喝茶。”于是,梁心铭也坐下,三人一块喝茶聊天。……半个时辰后,王亨和洪飞告辞。梁心铭送他们到院门口,虽恭敬,却一直垂眸,不与王亨目光相对;王亨也强作淡然,对客院丫鬟嘱咐道:“好生伺候客人。”又向梁心铭道:“青云你早些歇息。”梁心铭道:“是。学生恭送二位恩师。”目送他们融入夜色中,轻轻一笑,优雅转身,踩着满地月光,感叹道:“今夜的月色真美啊!”两丫鬟正收拾茶具,闻言偷偷看她。二女心里都想:“月亮哪比得上你美!”梁心铭回屋,掩上门。李惠娘正焦急地等她,见了她压低声音问:“走了?”梁心铭道:“走了。”李惠娘欢喜道:“快来睡觉。”她还有话问她,想上床去悄悄问。梁心铭却道:“你先睡。”说罢,走到窗前坐下,借着月光看向窗外,看向对面黛色山峦,静听别苑的动静,迅速想起前尘往事……当年,林馨儿嫁给王亨后,并未被当作童养媳对待,而是王亨正经的嫡妻。王府上下,都唤王亨“小少爷”,叫林馨儿“小少奶奶”。二人同桌吃饭,同床睡觉,一起读书,一块玩耍。林馨儿纵然想抗议,也没理由抗议。新婚第二天晚上,她就和王亨睡在一起。第27章 你磨牙,还放屁!次日清晨,她醒来就发现不对:肚子上压着什么东西很沉重,耳畔也有清浅的呼吸传来。睁开眼睛一看,王亨这小子和她头挨头,嘴巴就搁在她腮旁;半个身子都扑在她身上,一条腿还架在她肚子上,把她当抱枕了!林馨儿气得猛推他。王亨头天晚上开那魔盒费了不少精神,所以睡得很沉,林馨儿推了他好几下才将他推醒。男孩翻了个身坐起来,用两个小拳头使劲揉眼睛,迷迷糊糊不知什么状况。这小子迷糊样实在可爱,林馨儿气消了大半。王亨好容易才清醒,忽想起自己成亲了,昨晚是和小妻子林馨儿同床共枕的,慌忙看向身边,只见林馨儿跪坐在床上,正脸色不善地瞪着他。“馨儿,你睡得可好?”他笑问。“不好!你半夜磨牙!”林馨儿恶作剧心理发作,想捉弄这小子,打击打击他。“我磨牙?”王亨不可置信地反问。“嗯。磨牙!还放屁!”林馨儿用力点头。她不知道,自己的头发都睡散了,跟鸡窝一样,也很没形象,实在不是打击别人的好时机。“放……放……那个?”为掩饰心虚,王亨的脸色木然,不肯说出那个腌臜的字,不肯承认自己放屁。他多矜贵的世家公子,新婚之夜竟在新娘子面前磨牙放屁,他简直不要活了!林馨儿心里笑翻了天。她大度地一挥手,道:“人吃五谷杂粮,难免要放屁。我不会笑话你的。——你昨晚是不是吃多了?”王亨迅速反应过来,顾左右而言他,一面往床下爬,一面道:“馨儿,快起来。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又对外高声叫道:“若彤,我们起来了。进来伺候!”若彤高声答应,丫头们鱼贯而入。清一色全部是八九岁的小丫头!两个孩子从大红百子千孙帐中钻出来,站在华贵的千工拔步床的床前踏板上,被一众小丫头们伺候穿衣、洗漱,然后梳妆打扮。装扮完毕,恍若金童玉女下凡。这天,林馨儿了解到王家更多的信息。王家是在王亨小时候,从京城搬来徽州的。据说是老太太身子不好,而徽州华阳镇有温泉,还有一位隐居的杏林高手、“阎王愁”东方倾墨,王夫人便留下两个侍妾在京城伺候王亨之父王谏,自己带着王亨回到徽州伺候老太太,一晃数年过去了。林馨儿当天下午便在老太太的瑞明堂见到了号称“阎王愁”的神医东方倾墨。见后,大失所望。在她想来,神医什么的都该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白头发白胡子;再不然,也该清瘦矍铄、目光如电。东方倾墨却身材矮胖,贼眉鼠眼,黄眼珠,短短的阔鼻子、阔嘴巴。最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左腮帮子上有颗肉痣,痣上长了几根毛发,足足有三寸长,挂在脸上胡子不像胡子,头发又不是头发,说不出的怪异。当时他正给老太太号脉。右手号脉,左手两根手指不停地顺着脸上那几根痣毛,小眼睛却盯着林馨儿,就像大灰狼打量小绵羊,上下打量、揣测。王亨和林馨儿坐在老太太矮榻旁的椅子上。林馨儿和王亨咬耳朵:“怎么看着不像好人?”王亨道:“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他吃人!”林馨儿吓一跳,忙问:“真的假的?”王亨道:“当然真的!他专门爱吃胎儿。”林馨儿吃惊道:“那你们还敢请他?”王亨道:“他医术好。我祖母离不开他。”虽然是小孩子话,林馨儿却相信王亨的聪慧,越觉得这王家、这神医邪门。莫非这是个罪恶滔天、泯灭人性的,用活人来研究医术和养生的恶棍?她感觉东方倾墨已经盯上自己了。东方倾墨虽在诊脉,耳朵却没闲着,听了两孩子的话,气得手一抖,差点把那痣毛给扯下来一根。他收了手,先对老太太笑着点点头,然后转向两孩子,板脸喝道:“胡说!老夫什么时候吃小孩子了?”王亨道:“上个月你不是把秋月的孩子吃了?秋月辛辛苦苦怀了六个月,让你吃了,她躲着哭,我都听见了。”东方倾墨气极道:“那是胎盘,不是胎儿!”王亨道:“胎盘不就是没长大的胎儿?你糊弄我呢!”东方倾墨道:“哎呦,你还神童呢!这点见识都没有。胎盘是胎盘,怎能与胎儿混为一谈?好好翻书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