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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远朝向后一躲,张口欲言却是喉间涌出了一口血来。眼前所视、耳边所闻越发的模糊不明。婠婠见他吐血顿就一惊,再看他的双瞳已呈涣散之态。她按住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子,触手温热还有着脉息的跳动。夜远朝伸手欲要拨开婠婠的手,起身离去。婠婠反手一击便将他敲晕过去。敲晕一个重伤将亡之人固然不对,但若她不这样做,以夜远朝这种古怪脾气,他们两个必会在此处僵持起来,将时间白白的浪费了去。婠婠仔细检查了他身上还有无淌血之处,而后背起他来向回折返了一段路,当遥遥听到追兵的响动后方才重新的换了个方向疾行起来。刚刚夜远朝因伤重而留下了痕迹。如今她顺着那痕迹折返,只要她中途转开时不留下痕迹,那些追兵便会顺着夜远朝留下的足迹,继续往那个方向追去。她也就有了逃脱的机会。婠婠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唯有这样一试。她不敢松懈上半口气,耳畔风声呼呼,面颊指尖冰冷一片。夜远朝的身量高她许多,她背着他分担要极尽着速度,还需得时时的注意他会不会在这松软的雪地上留下印记。这一路,婠婠行的紧张忙乱且狼狈。出乎预想,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将那些人彻底的甩了开。婠婠再是脸大也不觉得这是因为她的轻功足够高明。要真是这个原因,夜远朝也不至做那用命去引开一路追兵的打算。思来想去,也就只能归结于幸运。婠婠并不知道,在她行过的那段路上曾埋伏了两队弓弩手。当她奔至皇陵的时候,那些弓弩手正向着他们原本埋伏着的地方移动回去,重新的封死了一个大圈。当他们重新窝回原地时,一名年纪稍小的弓弩手忍不住低声的向一旁的人问道:“上面只说让放走夫人,这可是连夜远朝都逃了。”他身旁的人生的粗狂,脾性也粗狂的很。这位很是不在意的挥手道:“侯爷早就说过,四门不是一举就能剿干净的。反正今夜逃出去的人也不少,多夜远朝一个就多了吧。”年纪稍小的那位紧张的吞了吞唾沫,又道:“可那是夜远朝,原本点了名必须要杀的人。”生的粗狂的那位抓了抓头,道:“恁多废话!上面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办。趴好!”雪势渐渐的小了些,风却大了,呼啸着的掠过旷野,卷起一片雪雾。白茫茫的荒寂。延圣帝才刚刚崩逝,一应的后事还未曾完全铺展开,此刻的皇陵还是冷清安静着的。漫野的积雪,婠婠不敢轻易落足。皇族的陵墓大多都是提前就开始修的。这里面有着许多未完工的陵寝。婠婠寻着最为偏僻的一座躲了进去。比起其他那些未完工的陵寝,这一座四周的陵寝都是已经封埋好的,又远离着延圣帝陵寝的位置。相对来说是最为安全的。陵寝的入口处摆着几条封石,入口大开着,墓道里亦有着一层积雪,由外至内愈来愈薄。婠婠心中提着十二分的谨慎,自然不敢踏足上去留下痕迹。她背着夜远朝,直接便俯冲下去。凌空掠过那长长斜下的墓道,险险的趴在了积雪的边沿。因为背着夜远朝,这一落地她被他那带着惯性的重量那么一冲一压,一张脸不可避免的按在了地上。婠婠心中登时狂奔过无数的羊驼。她一翻身将背上的夜远朝拱开,坐起身来好生的擦了擦脸,揉了揉鼻子和面颊唇额。照顾好自己这张脸后,婠婠探手过去摸了摸夜远朝的颈窝。触手处一片的冰凉。婠婠的大脑空白了那么一瞬。这是......凉了?就这么凉了?他也没说他喜欢什么样子的棺木,喜欢什么样子的席子。☆、第三百零二章 荒弃的陪葬陵寝夜幕漆黑,雪地反射出的光线清冷而幽黯。墓道的暗影之中。婠婠眨了眨眼睛,收回手来又眨了眨眼睛,而后站起身晃亮了火折子。她先是看了看地上的积雪,确认上面没有留下痕迹后,又打量了一下墓道里有无被自己撞破的蜘蛛网,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两旁的壁画之上。通过那图画和题文,婠婠知晓了这座陵寝的主人是谁。——这本是修给的程武的陵寝。在婠婠知道的历史上,那些功勋卓著的大臣能享陪葬皇陵的恩荣。像是霍去病就陪葬在了汉武帝的茂陵附近,魏征、程咬金陪葬在了唐太宗的昭陵周围。但是北宋貌似是没有这种制度的,最多就是一只牌位能陪享太庙香火。这里出现程武的陵墓其实也不奇怪,终究这并不是婠婠所知道的那个北宋,而是一个被程武扭曲了走向的时空。陵寝大开着,看起来程武并没有“住”进来。似这种墓穴,给别人用也不合适,想来也就只有这么荒废着。既如此,那里面的棺木岂不就是现成能用的。眼下先将夜远朝的尸身安置进去,若有机会就将他挪进延圣帝的陵寝中。生前尽忠,死后若不愿离去投胎,尚可继续的为延圣帝护陵。如此也全了他那一片丹心忠诚。若无机会,就封住墓室再想办法制造个天然的塌陷,将那棺木永远的封埋在土层中。正常来说,不会有哪位官家往这地方白搭银子。相反,他们还乐得见到这结果。这地方用是不能用的,拆又要耗费人工财力,如此被“自然的力量”摧毁是最好的。程武官至太师又有这陪葬的殊荣,棺木必然不差,也能配的上夜远朝了。婠婠考虑到此处,蹲下身来拍了拍夜远朝那冰冷的面颊,叹道:“夜大人,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这一生已经结束,你也不必太过执着,该投胎还是去投胎。见了阎王大人记得代我问声好。”顿了顿,她又道:“算了,算了。见了阎王你可千万别提起我。”絮叨罢了,婠婠从墓道中寻了支趁手的木料。先前她换下了官服,却并没有放下那套天门标配的小腰囊。此刻她从那里面取了助燃的粉末倒在木料上,用火折子引燃。火光立就将这墓道中的景象照映的更加清晰起来。火光比方才明亮了许多,婠婠唯恐这光芒会透过墓道映到外面的入口。她飞快的背起夜远朝,往陵墓深处行去。好在这座没有启用,婠婠并没遇上什么机关,顺顺利利的就寻到了墓室。墓壁之上镶嵌着几座精致的铜灯,看起来像是长明灯的模样,里面犹还存着灯油。婠婠没有去点燃这些铜灯,只将手中的自制火把固定在一处不碍手脚的地方。墓室中的棺椁中规中矩,恰恰好符合一位太师的配用,倒也没有多么的奢华。婠婠打开棺盖,将夜远朝的尸身丢了进去。她略歇了口气,自腰囊里取出了那小册子来,抽刀在那上面刻出纸钱的形状。明月刀本就锋利无匹,婠婠手上又刻意的使力,只反复两三次便将这一整本小册子都掏出了个纸钱形状的空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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