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容过来,轻声道。裴清琅芝兰玉树,出身清流世家,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四年前,又在殿试上一举夺魁,成了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据说他状元游街那日,上京的花都售罄了。华京未嫁的女子,没有不想嫁给裴清琅的。“难怪我看大家今日,都跟平常不一样。”李望舒笑了笑,揶揄道:“大家都去看裴世子,你不去么?”“去也没用呀,裴世子不是我能肖想的,还不如识趣些躲远些,也省得碍人眼呢!”李望舒垂下眼睫。姜容容说的是八公主。八公主对裴清琅的情意,大家有目共睹。姜容容又关心问:“你身子好些了么?”昨日福满替李望舒告了病假。李望舒回过神来,摇头笑笑:“没事了。”“那就好,昨天听说你病了,我还担心好久了呢!”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姜容容便和李望舒成了朋友,在没有旁人时,她会来找李望舒说话。两人收拾好书囊,一同朝外走。姜容容又道:“你在宫里诸事不便,若你缺什么,就跟我说,我可以从宫外偷偷带给你。”少女的声音低低的,但目光很诚挚。李望舒愣了下,心里慢慢涌起感动来。她正要答话时,一道不怀好意的男声,先一步响起来。“这不是望舒公主么?真巧啊!”一听到这声音,李望舒和姜容容,顿时齐齐变了脸色。一个锦衣男子,从不远处走过来。这人身形丰腴,面容白净,一双浑浊的眼,在李望舒身上打了个转儿,又落到了姜容容身上。他问:“你不是瑶瑶的伴读么?”瑶瑶是八公主的闺名。姜容容顿时吓的脸色煞白。整个人如枝头上的落叶,不断抖动着,感觉随时都能晕过去。李望舒从身后,不着痕迹扶了姜容容一把。来人是六皇子,与陈妄齐名。但陈妄是厌恶女子触碰出名,而六皇子则是臭的出名。六皇子此人荒淫无耻。他将身边貌美的宫娥,皆奸.淫了个遍不算,还将魔爪伸向了各处。但凡他看上的,不管是闺阁女儿,还是已嫁为人妇,他都要得手才肯罢休。而且六皇子是继后的幺儿,平素嘴甜会来事,陈帝颇宠他。是以纵然大家恨他恨的牙痒痒,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平素只能躲着他走。李望舒知道,六皇子是冲她来的。见姜容容抖若筛糠,李望舒压低声音,飞快冲她说了句:“快装身子不适。”见到六皇子,不用装,姜容容都已经身体不适了。一听这话,姜容容身子晃了晃,就朝身后倒去。“小姐!”姜容容的侍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去扶,哭着道:“小姐,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姜小姐这是怎么了?”六皇子踱步过来,见倒在侍女怀中的姜容容,眼皮下眼珠不安滚动时,便知她在装晕,但他也不戳穿姜容容,而是转身吩咐。“还傻站着做什么?没看到姜小姐晕了吗?还不快将人扶到我殿里去歇歇,”一听这话,姜容容吓的差点就装不下去了。八皇子的侍从要过来,李望舒一个闪身,挡在姜容容面前。李望舒强忍着恶心,冲八皇子道:“姜小姐是旧疾复发,还是让她的侍女,尽快带她回府服药才好。”“是是是,我们府里有药的,回去吃过药就好了,多谢殿下费心。”姜容容的侍女是个聪明的,立刻冲六皇子行了一礼,然后架着姜容容,步履生风走了。她们一走,就剩李望舒和抱玉两个人了。冷不丁的,李望舒蓦的觉得手腕一凉。她猛地转头,就见六皇子近在咫尺,手已探到了她的腕间。“你干什么?”李望舒吓了一跳,一把甩开六皇子的手,猛地后退了好几步。又惊又怒瞪过去。六皇子顿觉下腹一热。他眨了眨眼睛,故作无辜。“听说望舒公主病了,刚好,这几日啊,我对岐黄之术感兴趣,正好可以给望舒公主,把个脉瞧瞧呢!”说着,六皇子举起刚才握过李望舒腕间的那只手,看着李望舒,然后两个指腹轻轻摩擦着,动作下流又狎亵。李望舒顿觉恶心到了极致。抱玉气的发抖,她将李望舒护在身后,怒喝道:“六殿下,请自重!”说完,便要带李望舒走。可刚转过身,就被六皇子的人拦住了。抱玉怒极。“六殿下,朗朗乾坤,你想干什么?”“我想给望舒公主把脉啊。”说着,六皇子正朝李望舒逼近时,他身边的内侍,突然道:“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