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望舒指了指她自己。裴清琅轻轻颔首:“公主到时候去么?”去么?!李望舒想去的。自来陈国后,她行动受限,大部分时间,只能坐井观天一般,待在月嫦宫里,看着头顶的四方天空。可……李望舒有顾虑。若是旁人问,李望舒定然拒绝了。可这次问的人是裴清琅,若回了李国后,他们应该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几乎是弹指间,李望舒便想好了。“去的。”反正该来的,躲不掉。就算她老实待在月嫦宫里,想找她茬的人,自然也不可能会放过她。既然如此,倒不如该出门时就出门。“就这?!”抱玉听到裴清琅找李望舒,是为了问李望舒去不去春狩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事,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专门跑一趟吗?”要知道,八公主已经把裴清琅,划为她的人了。要让八公主知道,李望舒背着她,偷偷跟裴清琅见面,八公主怕是真的会吃了李望舒。李望舒没敢吭声。其实她也觉得有点奇怪。以她对裴清琅的了解,她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专程约她见面的呀。见李望舒皱眉沉思,抱玉眼皮跳了跳。她开始提前给李望舒敲警钟:“公主,咱们还有六个月就能回李国,您可千万别犯傻啊!”“嗯?!什么犯傻?”“自然是裴世子。”李望舒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当即嗔怪道:“抱玉,你胡说什么呢?”说完,立刻逃也似的转身进了内殿。抱玉没跟着进去。而是立在殿外,长长叹了口气。希望她的胡说,能让李望舒好好想吧。李望舒回到殿内后,身子一歪躺到了榻上。日光从窗子挪出去,屋内的光暗了些许。其实李望舒自己都不知道,她对裴清琅,到底是什么心思。李望舒只知道,裴清琅是她在陈国,这十年艰涩晦暗的质女生活中,唯一握到过的光。跟裴清琅在一起时,她会觉得很温暖,难道这就是喜欢么?!李望舒不明白。可她身边没有能为她解惑的人。抱玉只会让她跟裴清琅保持距离,毕竟她们再过六个月,就要回李国了。一想到回李国,李望舒无异是开心的。可回国便意味着,她跟裴清琅以后也不会再见了,李望舒又觉得有点失落。在李望舒失落时,裴清琅去了东宫。凌霄一看见他,立刻迎上来:“怎么样?望舒公主那边怎么说?”“只有那一种解法。”裴清琅避开凌霄的视线,低声道。凌霄心情顿时荡到了谷底。他还以为,能在李望舒哪里,寻找新的突破口,可谁曾想,竟然还是只有这一个办法。裴清琅并非有意欺骗凌霄。而是他也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李望舒已经明确说过,融春欢只有一种解法。所以何必再让李望舒担惊受怕呢!“清琅,你说现在怎么办啊!”凌霄苦着脸,道:“融春欢既然只有这一种解法,那花宴上的人,就定然是永安侯的少夫人无疑了,你说殿下还让我查什么啊!”这种事,裴清琅也爱莫能助。见裴清琅要走,凌霄忙拦住他:“哎哎哎,你别走!你跟我一起去见殿下,有你在,等会儿殿下要罚我,你还能替我求个情。”裴清琅:“……”凌霄如丧考妣进去。他找到了永安侯少夫人的侍女,和为其看诊的大夫。那侍女说,那天花宴上,永安侯少夫人身子不适,被安排在客房小憩了半个时辰,当时她也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就见他们少夫人脸色苍白出来,哆嗦着说她身子不适要回府。回府后,永安侯少夫人就小产了。而据看诊的大夫说,永安侯少夫人之所以小产,乃是因为孕期同房所致。汇报完之后,凌霄不敢去看陈妄的脸色,只恨不得把脑袋扎进殿中的地砖里。殿内死一般沉寂。过了良久,陈妄的声音,冷冷自案几后传来:“再查。”凌霄觉得,陈妄简直都要魔怔了。这人证物证都在了,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啊!可这种话,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说。陈妄骨节分明的大掌,将证词揉成一团。虽然查到的所有证据,都指向那日的人,是永安侯的少夫人,但陈妄莫名有种直觉:不是她!那天花宴上的,绝对另有其人!要是让他知道,那个醒了就跑的女人是谁,他绝对饶不了她!陈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