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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红樱听着热闹,低声问周曼娘:“此前出门时,不是听说郡主也入宫了吗?”“莫非不是来这赏菊宴的?”周曼娘低声道:“郡主不可能来这个赏菊宴的,只她入宫是为何,我便也不知道了。”温月声确实入了宫,但宣她入宫的人,不是皇后,而是皇帝。今日皇帝未在太和殿或者御书房内,而是在御花园中,身侧站着晏陵。温月声到之前,皇帝正与晏陵议事,见得她进了御花园,才止住了话头。九月暑热未退,盛阳下,晏陵着一身玄色衣袍,周身不染尘埃,眉目如画,神色疏冷,冰冷得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他见得温月声,对其轻颔首。皇帝看着,不由得觉得稀罕,只道:“前几日,老三还同朕说,说你晏大人冷淡不近人情,寻常看见他们兄弟几人,是连招呼都不打。”“怎么你对思宁倒是热络。”晏陵这态度,决计称不上热络。但对比起他对其他人,甚至也包括了皇帝,和他的亲姑母晏贵妃,那他对温月声,确实是没那么冷漠。晏陵看着那人缓步走来,身上的青碧色衣裙摇曳,她身型消瘦,似乎快要与风融合。她的乌发吹拂而起,拂过了那张昳丽的面容,风起时,她抬眸,对上了他的。晏陵没说话,皇帝也习以为常。唯有站在了他们身侧的高泉,不小心看到了晏大人的脖颈。无论春寒酷暑,晏陵的衣襟总是拢得格外严实,几乎密不透风,只露出半截脖颈。而就这隐匿在背后,他人看不见的半截脖颈处,竟是泛起了微微的红。高泉四下看了眼,也没见到蚊虫啊。待温月声走近了,他还看见晏陵喉结轻微滚动了下。“去,端壶凉茶过来。”高泉低声吩咐了旁边的宫人。虽是九月,但这天气确实还是太热了些。他所不知的是,自那日身中情香后,十几二十年来没做过梦的晏大人,晚间总是会反复陷入一个旖旎的梦中。府中大夫为他诊治过,说那情香早已褪去。可不知为何,他总陷入那个梦里。尤其,是在闻到那股冷淡的檀香后。但晏大人素来冷静自持惯了,那日福瑞用的情香,是一种极为烈性的香。那日皇帝赶得及时,福瑞虽未能犯下荒唐事,但那之后却病倒了好些时日,全赖这香的药劲所致。而晏陵在中香后,尚且能保持冷静,甚至不为所动地一直待到宫宴结束,皇帝处置了周家人后,方才离宫。且整个宫宴上,唯有温月声发现他中了情香。其冷静自持,还有近乎夸张的克制力,可见一斑。因而无人能窥见他那如死海一般平静的湖面底下,汹涌的浪潮,却也正常。那边,皇帝招呼温月声坐下。这几年,在温月声越发荒唐后,皇帝也极少见她了。似这般私底下召见,更是近些年第一次。皇帝略微沉默后道:“此前你执意要退婚时,朕未问过你。”“思宁,朕今日问你,你可有后悔?”今日皇后设赏菊宴的目的,皇帝自然也清楚。且不光清楚,在他问出这番话后,皇后及今日来宫中觐见的一众贵女,也被带到了御花园内。“你若有后悔,朕可以收回成命,你与老四的婚约照旧。”皇帝的声音一出,伴在了皇后左右的温玉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皇后的神色也僵硬了下。但她也清楚,温月声今时不同往日。否则梁昭仪也不会做出那等荒唐事来了。梁府之事后,皇帝要为皇家之人撑腰,要让目前混沌的朝堂看清楚真正的皇权所在,那给温月声优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甚至今日只要她开口,皇帝便能让皇后、镇国公府,都不计前嫌地接受她。全看她的态度。“至于你妹妹,你若愿意,她便可以侧妃之位进永安王府,你若不愿,朕会另为她寻一门亲事。”无数目光落在了温玉若身上,温玉若当下只觉得遍体生凉,险些将要站不住了。她惊惶地看向了温月声,她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这门婚事成与不成,居然变成了温月声一句话的事。却见温月声面无表情地道:“不必了。”满场死寂。皇帝亦是抬眸,眼眸深邃地看着她。她转过头,与皇帝对视:“这门婚事,是我不要的。”不要就是不要,谈何后悔?周围安静非常。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见得皇帝未语,皆以为皇帝要发怒时,不想皇帝竟是笑了。“好!”皇帝高声笑道:“好一个不要。”“既是如此,朕便赐你殿前金腰牌,持腰牌,可随意出入城北校场,章玉麟、李庆元等所有城北将士,均可调动差遣!”第46章 全都杀了温玉若浑身的力气,在听到了温月声说不要之后,彻底松懈了下来。然还未等她缓过劲来,就听到了皇帝的话。静。这偌大的御花园内,此刻分明是站了许多的人,却又好似空无一人。便是连中宫皇后的神色都微变了下。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方才问温月声是否后悔,本就是个试探,或许温月声真的应了下来,那婚约也会如期恢复,但是很明显,比起恢复一纸婚约,皇帝更想看见的是眼前的这个。一个能调兵遣将的郡主,一个能为大徽调。教出无数猛将的皇家女,一个不属于任何王爷阵营,纯粹为皇帝所用之人。温月声甚至比寻常武将还有可靠,她是女子,无登大位的可能,还是真正的皇室之人。一时间,许多人都被这个消息冲击得缓不过神来。想想前几日里,还有人说,温月声将自己的出路给堵死了。与永安王退亲,同景康王交恶,恒广王已娶亲,而渭阳王是四个王爷里最为弱势的一个,缺少竞争力。她在殿前说出的那番话,斩断了日后进入真正权贵圈的所有可能性。想要翻身,大概只有嫁到昊周了。但嫁不嫁到昊周,这事她说了不算。然今日,时局瞬息万变,思宁郡主,当再也不是从前的思宁郡主。且正是因为斩断了这份可能性,她才能够得这枚金腰牌。嫁不了掌权的人,那她便亲自掌权。虽说城北校场内的守卫军,仅有几千人,但这也是做到了一步掌兵权,且还是几位王爷都没有的兵权。光是此事,就足以令得朝野震动了。皇后离开之际,低声与身侧的嬷嬷道:“吩咐下去,今岁开始,镇国公府的年礼,需得给郡主备上一份。”从前的镇国公府,送年礼时,都是送与公主府。今非昔比。皇后离开时,魏兰芷伴在了身侧,却没再叫上温玉若。徒留温玉若站在了原地,秋日的风吹拂在了她的身上,若寒风般刺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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