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这个画面不可思议,但她们必须护住主子。阮晋崤视线自高而下,冷冷睨向二人。“让开。”桑娥离得近,被阮晋崤的气势吓得畏缩:“大人与县主关系好的不分彼此,若是这时找她出气,以后定会后悔。”“大爷回来了?姑娘在后面的凉棚歇凉呢。”海棠解了僵硬局面,诗薇她们不好再拦,等到阮晋崤走了,桑娥不禁气闷:“你难不成没看到大人的脸色,你这般让他找县主?”“大爷怎么了?”海棠不解,不过想到桑娥说脸色,就明白了,“哦,大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对谁都没好脸色,但姑娘又不是一样的。”姑娘对大爷来说又不是随便的什么人,哪会有什么生气找姑娘发火。见海棠没当回事,诗薇跟桑娥急急忙忙赶过去,正好瞧见了让她们目瞪口呆的一幕。满身刺骨寒冰,冷的如同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气势,还未到阮沁阳的面前就化的差不多了,等见到了面,阮晋崤嘴角缓缓微挑,脸上浮现了一丝暖意,犹如沾上了金灿暖阳。严谨如诗薇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地雷唷~第50章 见状, 海棠挑眉看向两人,表情就像是再说“我不是早就说过”。诗薇呐呐, 见识那么多次大人对阮沁阳的不一样,她们今天的表现的确太一惊一乍了, 反正以后就懂了,就算大人露出了屠人满门的神情,那也是对着别人, 在县主那儿, 他永远都是温暖的太阳。面前的光线被遮, 阮沁阳眯了眯眼:“大哥你回了, 陛下唤你可有什么大事?”“不是什么大事。”阮晋崤摇头, 注意到她手上抱了本书, “怎么不去屋里看?”小暑过后,日光格外金灿, 虽然被凉棚都遮去了,但热度还是蒸腾在地上,再怎么都不会比屋里头舒适。“屋里面太舒服,看一两行字就想睡觉。”说着,阮沁阳就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阮晋崤急急过来,是因为胸膛被各种情绪胀的不成样子,但见到了沁阳,胸膛依然满胀,却没了那股子不安焦躁。在旁边雕花玫瑰椅坐下,阮晋崤伸手捡了阮沁阳肩头的一根落发, “既然看了困,那就顺应着小憩一会。”“不,我想看书。”阮沁阳抱着义正言辞的样子,就像是砚哥儿附身。其实她更多是想等阮晋崤回来,好奇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是什么反应,不过看他那么个淡定的样子,估计是明帝还没说。说实话,明帝是个重度拖延症患者,记得书里面他就是拖了再拖,说什么是想培养儿子,让他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在朝堂站稳脚跟,发挥他的潜力。说得好像那么一回事,但她看来就是拖延症。阮晋崤提前知道了身份跟他相认,知道了自己的亲爹,被田家压制的那么厉害,身为一国之君连亲儿子都不敢养在身边,阮晋崤知道了只会更努力的发奋,也不知道为什么瞒着不说。她看来当初一定是有什么内情,所以明帝才那么拖,只是书本没说,她只能瞎猜。“那哥哥读给沁阳听?”阮晋崤拿过了书本,他见过砚哥儿给沁阳读书,砚哥儿声音稚嫩,一页纸的内容读完就忍不住咽一口口水,叫他看来实在不好听,但沁阳却能夸了又夸。那时他就想着,要是他来做,一定能做的比砚哥儿好。此时在听夫子讲课的砚哥儿打了个喷嚏,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被二姐压榨,也能被人羡慕嫉妒恨。“今日就能回家了,是不是你家人在念叨你。”孙小胖注意力就不在夫子身上,听到砚哥儿打喷嚏,立刻小声凑过去。砚哥儿瞥了他眼,不搭理。“砚弟你可是生病了,怎么打了个喷嚏就说不出话了?”孙小胖神色紧张,他都答应阮沁阳要好好照顾砚哥儿,他要是出了什么毛病,他就对不起在阮家吃得点心了。“……”,知道孙小胖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砚哥儿动了动唇,小声,“我无碍。”“今天阮姐姐来接你吗?”孙小胖大开话匣子,明显是收不住,砚哥儿深吸一口气,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推到了他面前。“夫子授课,恭默守静。”孙小胖把这行字看了又看,突然抬起了手:“王夫子,你讲得这《礼器》,学生课前预习后有浅薄见识,可否教学生说一说。”王夫子说得口干舌燥,见屋中有弟子有这般胆魄主动抬手,满意地点头应允。孙小胖虽然爱玩,但他的祖父是孙庆山,出身书香世家,他的见识与课业都比屋中许多弟子领先不少。孙小胖说得让夫子连连点头,不禁得意地扫了一眼砚哥儿。砚哥儿还能不懂孙小胖的意思,也抬了手,“周公制作礼乐……”王夫子开始还是抚须点头,后面手就顿住了,这两个小子是来给他拆台,他们触类旁通,不止说一个小节的见解,而是展开到整部礼记。扫过两个小子面上的得意的劲,王夫子沉吟一声,把两人赶出了课堂,叫他们去寻他们拜的梅师,不要在他这儿加快他上课进度。孙小胖挺着肚子,带着身形比他小一号砚哥儿,荣耀的踏出屋门。一个喷嚏引发了那么一系列的事,但是阮晋崤这边却浑然不觉,依然岁月静好。一个慵懒靠在榻上,一个低眸念书,静谧温柔的就像是一幅画。灿烂的阳光把池塘照耀的波光粼粼,像是细碎的金子,阮沁阳看着池水,听着阮晋崤的声音,昏昏欲睡。阮晋崤的声音磁性微哑,说话的腔调带着南方男人的温,听着十分悦耳,所以她就会忍不住更注意他的声音,没注意他念的内容。“……沁阳,若我们不是兄妹,你还会不会用心对我?”阮晋崤见沁阳表情柔软的窝在贵妃榻上,嘴顿了顿,没继续念书,而是问了这个他从明帝口中知道身世,就想问妹妹的问题。他还记得她小时候数次接近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他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是最亲近的一家人,所以她要对他好,他也该对她好。但要是没了这层血脉,那他跟沁阳还有什么相连的,他姓赵,她姓阮,界限就那么划了出来,他不再跟她是亲近的兄妹。她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哥哥,那要是他不是了……阮晋崤眉头拢起,心头涌出丝丝恐慌。听到阮晋崤的问题,阮沁阳眨了眨眼,他不会问这个,所以这次进宫他是知道了身份,想到这个阮沁阳不得不佩服他的镇定。知道自己叫了二十年爹的人不是亲爹,家人都是假的,他竟然还能给她念书那么一长段,才开始泄露一丝情绪。不过,这也更证明,他是真把她当做亲妹妹。沁阳展颜一笑:“这是什么问题,我们当然是兄妹,哪有可能不是兄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记事开始哥哥就在我身边,你上一刻都还在给我念书,除非你身体里面换了个人,不再是你,那我们才不是兄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