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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族做错了一件事,他到底要做多少事,才能真正的消除仇恨呢?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一条血海深仇。血海里面有无数人的灵魂无家可归。这些事情明明都不是他与她造成的,为何最后结果却要他与她来背负?“我要出一趟门……”季凉努力地想要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许安归眼眸通红,眼角染上了一片红光:“你明明答应我,试着接受的……”“还不到时候……”“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许安归一声怒吼,吓得季凉一哆嗦。季凉没有见过这样的许安归,阴狠的眸子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辉,他额头与脖子上的青筋预示着他很生气。他像一只狼,用双眼咬住了她,想要让她溺死在他的愤怒里。季凉使劲的想要把双手从许安归的手里抽出来,奈何他手上的力气太大,她无法动弹,只能看向门外:“凌乐……”房门被推开,凌乐带着一身凌冽之气,执剑而入。随后戍北镇东镇西也闯了进来,看见凌乐已经拔剑,纷纷从腰侧拔出剑来。凌乐侧目,回望了一下身后的三人,气沉丹田。屋里的空气已经被凌乐满身的杀气与许安归怒气撞得躁动不安,点在桌上的蜡烛,竟然也在无风闪动,把屋里所有人的影子都照得凌乱。谁都不敢先动手,谁也不敢放松警惕。双方僵持着,没有一个人想要让步。忽然,许安归松了手,头也不回地出了朗月轩。凌乐见许安归松了手,便也收了剑。戍北镇东镇西三人面面相觑,便也收了剑,去追许安归。第220章 劫船 ◇◎季公子,别来无恙。◎许安归一路到了校场的马厩, 从马厩里牵出他的红云宝马,翻上身去,一鞭子甩上, 马儿扬蹄嘶鸣,像风一样窜了出去。戍北镇东镇西立即也上马, 追了出去。留在屋里的季凉还没有回过神, 她知道许安归现在是盛怒,因为她的双手手腕处已经被他握得通红。可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内心深处就是没办法那样坦诚地接受许安归,告诉他她的一切。在她的脑中有一种意识,在阻止她这样做。凌乐蹙眉望着季凉,看着她缓缓地把腿挪上椅子,双手抱着双腿,把脸埋在腿里。她始终都过不了这一关。无论她多么努力地想要改变自己, 始终无法跨越那一道横亘在心中的天堑。月卿同他说过, 季凉不肯回忆最关键的地方, 是因为过不了自己那关,是因为某种原因, 是她自己不想让自己想起。*去万金河上的路上,凌乐驱着车,季凉一身小厮装扮靠在车壁上,无精打采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上宛若枷锁的一双红印子。她知道他气什么。他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只不过就是想要她亲自开口向他确认。若她开了口, 有求于他,他必定是无不应允的, 因为他想代替他的父亲、太子赎罪。他喜欢她, 那种喜欢, 不是见色忘利,也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种倾仰的爱慕。或许,很早之前,他就见过她了,也许是在皇宫里的庆功宴上,也许是在南泽战场上。只是她记不起来他了而已。她能喜欢他吗?他能完完全全接受她的一切吗?他真的能把她从那片泥沼中拉出来吗?自己都跨不出来的死亡之地,真的有人能把自己从里面救出来吗?那日真的不该一时冲动跟他许下会慢慢接受的诺言……可她觉得,如果那时她不留住他,她会后悔一辈子。长这么大,那是唯一一次,不受她控制,发自内心、毫无保留地想要去挽留一个人。他真的是毒药,日日都在身边,用他的一切侵袭着她,让她上瘾,然后无法离去。哪怕心中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也甘之如饴。“到了。”凌乐声音在外面响起,他回身撩起帘子:“你脸色不好,要不然就换个时间罢。”季凉摇摇头:“没事……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凌乐知道她劝不动,若是能劝下来,月卿也不会让她在身体还没有养好的情况下就回到许都。凌乐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他扶着季凉下了马车,道:“我去停车。”季凉眼前这个画舫,是宁弘名下的灿溪舫。她第一次见苏青,坐的就是这艘船。灿溪舫上四周的纱帘已经放了下来,江面上的微风佛起纱尾,舫内灯光映照在河面上,似流金涌动,船内人影绰绰。季凉上了船,撩开纱帘,抬眸看见里面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想后退!哪知道,身后一道凉风袭来,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把冰凉的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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