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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州垂下眼眸:“应该已经用不到了。”寒期起心中一紧,脸上多了怜悯之色。他蹙着眉,望着盛明州。多少年的宦海沉浮,盛明州早就被打磨的圆滑无比。即便是这般动人的肺腑之言,他也不敢全听全信。盛泉仗势欺人,手上握着几十条人命,是盛明州纵容的结果。身为刑部最高长官,他竟然在律法面前纵容了自己的儿子,这个罪孽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原谅。寒期起拿起面前那杯盛明州给他斟的酒,闷头饮下:“你这是在同我说遗言吗?”盛明州呵呵笑了:“哪里就是遗言了,不过就是与你说点真心话而已。”“这么说,你已经想好了退路?”寒期起眯着眼,果然,季凉所言不错,盛明州未必就需要她出手相助。“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手上都有退路。”盛明州抬眸望向寒期起,目光森然,“只是有些人退得不动声色,有些人退得脱了一层皮罢了。”寒期起低头夹了一口牛肉,点头:“你心里有数,我便放心了。”“盛泉,他还好吗?”盛明州看向寒期起。寒期起夹菜的手,在空中停留,他抬眸回望盛明州,一动不动。盛明州也看着他,不言不发。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息的功夫,寒期起继续了夹菜的动作,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查到盛泉这事确实跟宁王安王还有一股庞大的江湖势力有关系。”盛明州一直紧紧地盯着寒期起,寒期起好似没有察觉一般,自顾自地斟酒,吃菜。他动作自然,表情正常,好似完全不知内情的模样。寒期起见盛明州神情严肃,便放下筷子,认真地跟盛明州说道:“这事,你我皆知是上殿相争所为,依我推断,盛泉的安危并无大碍。毕竟你与盛泉,皆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他们绑盛泉,也是为了让你伏法。盛泉所为,骇人听闻,我……为你痛心。”盛明州望着寒期起,目光依然肃冽。寒期起却也不再说话,只是一直自斟自饮,吃着菜。盛明州的手一直握在那瓶雕花酒上,没有松过。他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忽然笑了,笑得愁苦,他拿起手边的花雕酒壶,就着壶口一饮而下,“啪”的把酒壶放在桌上。寒期起惊得抬眸望向盛明州,脸色苍白,他的手紧紧地攥住长袍,让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盛明州深深地睨了寒期起一眼,站起身来,转身离去。寒期起望着盛明州缓缓驶离的马车,好久都没回过神来。这时,酒馆里面的老者出来,低声道:“寒掌事,周围的官兵跟着盛明州一起撤走了。”寒期起长出一口气,心跳如雷。老者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周围会有那么多官兵?!”寒期起摇了摇头,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老者不要再问了。他盯着老者上菜时候额外上的那道腌菜,轻声道:“多谢明老的提醒。”明老轻叹一声:“我为藏息阁做事,寒掌事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今日之事,让明老受惊了。”寒期起站起身来,向着老者一礼。老者还礼道:“寒掌事快回去歇息罢,时候不早了。”寒期起又抱拳,离开了这个小酒馆。寒期起仰着头,看着挂在天空的明月,半月像一壶未喝完的花雕酒,昏黄一片。他们一起第一次喝得酒就是雕花酒。这酒是他们缘起的见证,也是他们缘尽的诀别书。就在方才,盛明州给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一个了断。从进入这家酒馆开始,两人就你来我往的相互试探。他试探盛明州的心意,而盛明州在一步一步地试探寒期起是否知道盛泉的下落。寒期起在朝堂之中根本没有势力,他怎么可能知道盛泉这些年所做的恶行?寒期起这是故意漏了一个破绽给盛明州,盛明州明显也察觉了这个破绽。方才喝酒的时候,两人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盛明州企图以情感化寒期起,而寒期起撒谎想让盛明州动手。寒期起早就察觉去牵马车的小厮与来送马车的小厮不是一个人,盛明州早就看见了他,所以让那牵马的小厮去找人手,准备缉拿他。盛明州从始至终都相信寒期起的能力,他相信这些时日的调查,寒期起其实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甚至已经查清楚了盛泉的下落。正如盛明州所言,他自知这件事牵扯甚广,若是寒期起能查清楚这件事,那他一定接受了宁王、安王或者那一方江湖势力的诏安。盛明州从一开始就认定,若是寒期起来找他,一定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要抓了寒期起,自然就能用寒期起威胁那一方势力,换回自己的儿子,而他当前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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