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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惠接过药碗沉默不言。银铃在一旁回道:“你可有证据这事不是王爷做的?”金铃摇头。银铃又道:“王爷明显不倾心小姐,只跟王妃欢好。小姐以后想要依仗子凭母贵的可能微乎其微。说到关系,小姐与皇后娘娘是一脉相承,与王爷到底是隔着一层。”金铃道:“上次皇后娘娘赏赐给小姐的东西里下毒,差点就让小姐被王府诸位孤立起来了。用这种手段与心思,就是为了让小姐对她更加死心塌地。现在皇后陷害老爷入狱,再救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啊!”金铃与银铃说得都有道理。她们两个人观念,正是赵惠现在心中纠结的事情。她心里知道安王府待她不薄,可到底不能跟安王妃相比。看许安归这样子,她这辈子恐怕都不能有儿女傍身了。即便是她掌有管家的权力,只要上面有安王妃压她一头,她就永远没有安稳的日子过。她的生活就永远没保证。许安归虽然不像太子那般阴鸷,可他一样是在皇宫里长大的皇子,尔虞我诈,阴谋阳谋他自小就见。今日他所给她的一切,明日就有可能因为任何事情而收回去。可是,要她一直依仗赵皇后,那就更是如履薄冰。赵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想要她对她死心塌地这件事,让赵惠耿耿于怀。两边都是不牢靠的人,而她现在必须选一边依靠。即便是聪明如赵惠,她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破局的办法。她没有安王妃那样的家室与见识,让许安归倾心与她。她自己的本家,更是有一个无能的哥哥需要她照应。无论是家里还是许都,她谁都指望不上。想到这里赵惠忍不住潸然泪下,没有人可以帮她,也没有人可以替她撑腰。她只能靠自己,在两道高墙的夹缝中,努力地活着。赵皇后问她要安王府的账目,那哪是想要救她的父亲,不过就是想借她的手,抓到安王府的把柄。方才安王妃来看她,特地把手按在她的手上,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她现在与安王府是一体的,安王府若是有损,她必不得善终。是了,许安归或许不可靠,但终究给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若不是许安归与安王妃聪慧,她现在已经被赵皇后害得根本无法在安王府立足了。就单这一点,赵惠都觉得应该帮安王府度过这一劫。“金铃,”赵惠一口气喝了药,“你去找些册子过来,然后再把账房的账簿借过来,就说我要查账。”金铃一听赵惠要账目,当即就跪下:“主子!这件事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若是您真的把安王府的账目交到了皇后的手里,不知道皇后会怎么使阴招陷害安王府呢!安王府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皇后未必就会看在与主子的血亲关系上,救主子的啊!”赵惠苦笑:“我不交,父亲就没救了。所以我一定要交。”金铃又道:“这事,小姐为什么不去找王爷,王爷一定有办法把老爷从刑部弄出来的!”赵惠长叹一声:“现在许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安王府,等着殿下犯错?我现在栖身安王府,就必须替殿下多想一想。替殿下多想一想,其实就是为了我自己多想一想。去刑部求个情,或者去陛下面前求个情,给我父亲免罪,可你知道这其中又会被谁,抓住把柄,致安王府与死地?我不能这么冒险,我只能把风险控制在我的能控制的范围内。”金铃抿了抿嘴,不在说话。赵惠看向她,轻笑:“你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我自然不会把安王府真正的账簿交出去,我要作一个假账簿交给姑母。这样即便是姑母想要在账目上做文章,这账目也是假的,她做了就会有纰漏,到时候殿下与皇后对峙的时候,就有话自救。而那时候,我父亲也已经被释放,就算我被问责,我也可以以安王殿下一直对我多有防备为由,给了我一个假账目为借口,逃脱皇后娘娘对我责罚。”金铃一听赵惠有对策便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奴这就去账房拿账簿。”金铃走了以后,赵惠又看向银铃:“银铃,皇后虽然是我的姑母,可她更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她最先维护的,是太子殿下的利益。我不过就是赵家庶子的女儿,姑母从未把我放在眼里。这件事,你一定要记清楚。切不可在与金铃在这件事上作争辩了。安王殿下与皇后,其实谁都靠不住。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皇后如此对我,如此对我父亲,那她就是我的敌人,我现在与安王殿下的目的相同,那我们就是同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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