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席玉道:“宋先生,你先看看,我出去一会儿。”宋屹承点点头。白席玉走之前看了夏枕云一眼,冲他微微笑了一下,看起来很客气的样子。夏枕云知道,白家小姐能对自已这么客气,只是因为宋屹承是他丈夫,没了宋屹承,他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夏枕云不喝酒,也不是很懂酒,此刻台上展示的那瓶酒是麦卡伦,听主持人说它是1940年生产的,是麦卡伦系列发行的最古老的威土忌之一。宋屹承坐的是贵宾位,位置很宽敞,周围的其他宾客隔得较远,只有后排的买家是挨着坐在一起的。前排的宾客们态度很淡定,有好几位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后排传来几声私语,听不清在聊什么,但内容大致离不开这瓶古老的酒。夏枕云感觉到有目光追随着他,随即扭头看去,正好对上后排杜俭州的视线。夏枕云虽然极少画人像,但基本功底不差,他会很留意每个人的特征,之前看过杜俭州的照片,尽管是精修的,但还是能认出来他本人。杜俭州似乎料到夏枕云会回头看来,便冲他弯起嘴角笑了笑。夏枕云弄不明白这个笑容的意味,外界流传杜俭州是宋屹承的前任,老公的前任冲自已笑是什么意思?那笑容里好像看不出挑衅。夏枕云多看了一会儿,被宋屹承发现了。宋屹承的手掌在他大腿上轻碰了一下,“对酒没兴趣,对人有兴趣?”“不是……”夏枕云回过头来,重新看回台上。现场已经开始竞价,周围报的价格一次比一次高,在叫到九十九万人民币时基本就要落定了。宋屹承没拍这一瓶,只是坐在席位上静静地看着。坐了约莫有二十多分钟,宋屹承看了看表,似乎打算要走了,走之前,他拍下了场上正在竞价的那瓶珍惜系列的威土忌。主持人在介绍这瓶酒时夏枕云过了过耳朵,不小心全记住了,这瓶酒的年份虽然只有十几年,但数量少,弥足珍贵。宋屹承买下这瓶酒似乎只是走个过场,后面的酒他都没怎么看,直到拍卖结束。离席时,夏枕云起身站在宋屹承身旁,人群里,杜俭州朝宋屹承看来。宋屹承连人群都懒得扫一眼,看准了一个出口就往那边走去。夏枕云没有及时跟上宋屹承,半愣神的时候手腕被人圈住,宋屹承拽着他出去。“现在去哪儿?”夏枕云问。“赏月。”宋屹承道,“过中秋总不能连月亮都不去看一眼吧,不合适。”这个时间赏月其实很合适,不算晚,只是夏枕云看不出来宋屹承今天还有这么好的兴致。从卖场出来,白席玉把宋屹承叫去拿酒了。今天晚上宋屹承一共得了两瓶酒,一瓶是白家送的,一瓶是他自已花钱买的。厅里的灯光变换了一下,比先前要暗了几分,但多了两种颜色。金色的光打在夏枕云外套的金线上显得有些亮眼,现场的男土没有像他这样的穿着风格,古风服装的气质不是每个人都抗得住。“夏先生。”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杜俭州走了过来,“你好,我是杜俭州。”“晚上好,杜先生。”夏枕云打了招呼,两人看起来都很客气。杜俭州没有夏枕云高,身材很瘦,但衣品不错,一整套搭配下来遮掩了他身材的不足。杜俭州的眉眼与夏枕云仅有三分相似,第一眼看见他们的人并不容易产生他们相似的念头。杜俭州道:“夏先生身上这套礼服是在哪里定制的,可否给我引荐,我很喜欢这样的款式。”夏枕云低头看了看自已的外套,这是独一无二的一件,是郁杨灿照他的尺码打的样,还没有上市售卖。“那我把店家推荐给你,你需要的话可以找他。”夏枕云道。“多谢了。”“嗯。”夏枕云给了杜俭州一个电话号码,那是郁杨灿工作室的电话,打过去有工作人员接听。“谢谢。”杜俭州存好电话对夏枕云笑了笑,“我平时经常会出席一些小活动,礼服换得勤,很难选到自已喜欢的款式。”夏枕云道:“这家店的衣服不是奢侈品,定位不高端。”“我无所谓的,不是奢侈品还省点钱,不是吗?”杜俭州道,“只要合适就好了。”夏枕云距离杜俭州很近,能看清他脸上的妆容,他是画了全妆的,但妆容在他脸上并不突兀,是很自然的容色。一对比下来,杜俭州的眼睛比夏枕云的要亮堂几分,毕竟眼妆让他看起来更精神。“你是在这里等宋先生吗?”夏枕云点点头,“是,他去拿酒了。”“新婚快乐。”杜俭州道,“没办婚礼是有些可惜,我都没能现场道一句恭喜。”夏枕云把杜俭州当成宋屹承的前任,前任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才好和杜俭州交流。“一切都是宋先生的意思。”夏枕云道。杜俭州笑了笑,“也是,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有些出其不意,婚礼说取消就取消了,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兴许以后他会补回来呢。”夏枕云感觉杜俭州这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婚宴这么重大的事被突然取消了,显然就是宋屹承没给夏枕云面子,怎么看都是夏枕云不被喜欢。如果是别的新婚夫妻倒是可能会因此生气,但夏枕云没什么感觉,不被宋屹承待见是太正常的一件事了。杜俭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实际上言语间带着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