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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意识到夏枕云很脆弱,他是一尊易碎的陶瓷,只能捧着呵护着,受不得一点折磨。可偏偏老天要给他罪受,总是想着要折磨他。夜里,护土来查房,说没问题。宋屹承松了口气。但夏枕云还是发着烧,只不过温度降了些。迷迷糊糊间,夏枕云在说梦话。宋屹承凑近耳朵去听,几乎把耳朵贴到了他唇边,但还是没听清。“阿云在说什么?”夏枕云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听清。宋屹承看着这两瓣嘴唇,忍不住亲了一口,顺道又问一遍:“说什么呢阿云,不喜欢我吗?”夏枕云嗯了一声。这一声“嗯”很清楚,清楚得让宋屹承听完脸色都不好看了。不喜欢就偏要亲。宋屹承低头贴上去,撬开了他的唇齿。趁人之危又怎么样,他偏要。夏枕云迷糊间睁开眼看了看,似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嘴里哼哼了两声。第75章 你说啥看清了人,夏枕云意识里知道是谁在亲他,亲得那么认真,还一点也不肯罢手。他累得又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晕乎乎的。“不要了。”夏枕云用气声说。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宋屹承撤开,他眼底好像覆了一层薄冰,忽然哑着嗓子问:“阿云不喜欢是吗,是真的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夏枕云躺在病床上,眼睛闭着,无力睁开。一直没有回音,宋屹承眼底的那抹冰变成了渣渣,直接刺向眼球。眼眶红了些。终于,他听见病床上的人呢喃了一句:“不是。”不是不喜欢。宋屹承僵坐着,好像这冬日里的夜不是那么漫长。医生没有下病危通知书,夏枕云也没给他宣判婚姻死刑。下半夜,宋屹承发病了,但他吃过药硬生生扛了过去,没有吵醒夏枕云。陆医生的药现在用起来比从前的药效好了太多,果然和夏枕云说的一样,过了两个疗程就能见效。早上,两个人的气色都不太好。医生来查房时特地多看了看宋屹承,还贴心建议:“家属要不要也去挂个号看看。”夏枕云听了医生对病情的评估,问道:“今天能出院吗,我想回去。”医生摇摇头,“不可以哦,你血氧低,还是留在医院保险,你可以问问家属的意见。”宋屹承道:“住院。”夏枕云朝宋屹承看去,家属和医生都这么说,病人就没得选了。御膳坊送了熬好的营养粥来,宋屹承舀了一勺喂给夏枕云。“昨晚你说梦话了,说了很多。”宋屹承故意提起这茬。夏枕云吃了一口粥,感觉味道不错,想接过碗自已吃,手刚要去端碗,宋屹承就拿着碗往后一缩,不给他。“我喂你,你手抖,别洒床上。”夏枕云看自已的双手一眼,是有些麻木,但好像没抖,不过手背上还有一根留置针。“我不记得了,昨晚,是不是说太多吵到你了,今天你回去吧,不用在医院守着。”夏枕云道。昨天烧得太久,人又累,或许中途有点意识,但这会儿已经记不清了。宋屹承盯着夏枕云看了会儿,见他的表情很真诚,不像撒谎,他是真不知道自已梦话说什么。那昨晚回答的那句“不是”就没有任何意义,或许这句“不是”指代的是别的,是夏枕云梦中梦到的东西。不是在否定不喜欢宋屹承。夏枕云继续吃着宋屹承喂来的粥,这粥熬得口感很好,里面放了一些有营养的料,很健康。“我想见见陆医生。”夏枕云道。宋屹承:“等你出院再说。”学校外面的火锅店,今天宿舍聚餐。迟谨涮着肉片道:“夏夏住院了咱们不去看看吗,那医院好像离这里不远。”方焰在煮脑花,他拿着漏勺煮,怕脑花掉下去捞不着,他朝郁杨灿看过去,“灿哥都没说话,咱俩去干啥。”郁杨灿拿起手里的啤酒,自顾自地举了一下啤酒瓶子,然后独自抱着瓶子喝了。猛喝了几大口,酒劲还没上来,“去凑什么热闹,宋先生在呢,一个小感冒,没事。”“也对。”方焰说完又琢磨了一下,“不对啊,以夏夏那身体素质,一个小感冒估计也麻烦,每年因为感冒去世的人可不在少数,更何况他这种有基础病的,最危险了。”郁杨灿举起酒瓶继续咕噜噜灌酒,一口气把整瓶酒喝到只剩四分之一。方焰道:“要不还是打个电话问问。”“你打吧,我去洗手间。”郁杨灿起身离开座位。他一点都没醉,他的酒量其实是几个人中最好的,在公司做起来之初经常要陪客户喝酒,酒量早就练出来了。方焰看了迟谨一眼,“打不打?”迟谨咬着筷子头想了想,“别打了,在咱们几个的小群里发信息问问就是。”方焰:“让灿哥发。”迟谨:“你发。”方焰:“?”迟谨看了洗手间方向一眼,郁杨灿的背影早就看不见了,好像这一走就不打算回来了。“你发,别让灿哥发。”迟谨又说了一次。方焰一向没法拒绝迟谨的话,对他来说,迟谨的话有点像命令。对方发出了指令,他就要执行。于是方焰自已在群里发去了问候。病房里,夏枕云拿起手机回消息,说自已没什么大事,已经好了。自已身体变得糟糕后,室友们就对他愈发关爱,他慢慢就习惯了这种模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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