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夏枕云也觉得很庆幸,那一刀没砍在右手或其他地方,否则他还画不了画了。夏枕云生怕因为自已而影响了郁杨灿的生意,一直在等宋屹承回答。他没看到宋屹承点头,只见宋屹承脸色不是很好看,眉头偶尔皱一下。夏枕云一咬牙,继续追问:“宋先生,我刚才说的……”“我知道了。”宋屹承打断他的话,忽地冲他笑了一下,“郁先生是阿云的贵人,我不应该这么斤斤计较,你放心,裳云间不会有事。”听到宋屹承这么说,夏枕云放心了。但很快,他又提心吊胆起来,朱海萍夫妻俩来闹的时候骂宋屹承是个无赖。当时在借钱条款上给那夫妻俩挖了个大坑,导致他们现在被别人追债。宋屹承是个无赖……连自已承诺的话都可以不作数,那刚才说的……是不是也可能反悔。夏枕云心脏紧了紧,万一他真的认为自已和郁杨灿利用了他,那宋屹承肯定会耍无赖的。他承诺的可能是空话。夏枕云还想说什么,可宋屹承已经回房间了。这种感觉让夏枕云坐立不安,如果因为自已给身边的朋友带来麻烦,那他会愧疚一辈子。尤其是他的挚友宋屹承回来了,他也该回学校了,不是很想一直和宋屹承长期处在一个屋檐下,因为夏枕云觉得自已的脑袋经常会笼罩着一团白雾,尤其是面对宋屹承时。那种状态有点让他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已的行为。当晚悄悄买好了明天回去的车票后,夏枕云沉沉睡去。凌晨一点,夏枕云感觉有点热,不太舒服地翻了个身。翻了身之后他感觉更热了,好像那热源就在他面前源源不断地释放热量。宋屹承过来把被窝捂暖和了,这会儿还没完全睡着,夏枕云就翻过来跟他面对面了。宋屹承一惊,还以为夏枕云醒了。按亮手机屏幕一看,幸好,人还睡着。夏枕云皱着眉嘟囔了一句:“灿哥,热,开空调……”宋屹承:“……”有人脸黑地跟锅底一样。宋屹承往后撤了撤,不离夏枕云那么近,怕把他给热着,都怪自已火气大,能把夏枕云热成这样。宋屹承感觉有一股闷气从胸腔蹿上来,“灿哥、灿哥,你跟他也睡一张床吗!”夏枕云不耐烦地又说了一句:“开空调……”宋屹承强迫自已慢慢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已要心平气和,不要做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不要吃别人的醋,有什么好醋的。今夜,宋屹承梦见夏枕云在重新办婚礼。婚礼现场布置得很豪华盛大,宋屹承看见这些场景心里美滋滋的。一转眼,主持人就在念祝词了,而那台上站着的新郎是郁杨灿。宋屹承低头一看,自已竟坐在前排的嘉宾席上,胸口还别着一朵礼花,礼花上写着新郎父亲。“我不要当父亲!”宋屹承大叫着扯掉了胸前的礼花,发了疯一样冲上台拉住了夏枕云。“你结婚凭什么要我当父亲,我不要!”夏枕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过来,“爸,你怎么了,今天我结婚啊。”宋屹承更疯了,“你不许结婚!”夏枕云眼眶都红了,眼看就要哭出来。宋屹承忽然就着急起来,他不想看夏枕云哭,但更不想看着他和别人结婚。婚礼现场,周围的人都变成了一团黑影,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他们在催促着主持人继续走流程。宋屹承死死拉着夏枕云,不让他跟新郎走。不要……枕头旁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瞬间将宋屹承拉出梦境。今天的闹钟关晚了两秒,宋屹承惊得立刻查看夏枕云是否被惊醒。幸好没有。麻木地握紧手机,宋屹承胸口有一股气堵得慌,刚才的梦让他又气又急,这会儿还眼睛充血。不是要哭,是恨不得流一场血泪。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点亮手机屏幕,借着微光看着夏枕云。如果真的让夏枕云如愿,跟他离婚,放他自由,过不了多久他恐怕真的会办这样一场婚礼。到时候一张请柬递到宋家,自已是不是要气鼓鼓地去坐主桌。越想越气,宋屹承恨不得把夏枕云按在床上咬他一口。夏枕云稍微翻了个身,宋屹承就吓得溜回了隔壁房间。睡梦中,夏枕云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不要……不要,我不要当父亲。”迷迷糊糊中他半醒了过来,睁开眼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手往左边一探,床的另一边居然还是温热的。自已睡觉能滚这么宽的地方吗?另一边都给捂暖和了?来不及多想,困意又席卷了大脑。第二天,夏枕云走的时候没跟任何人说自已就坐车去了学校,宋屹承的司机都来不及反应。中午,宋屹承吃饭时不见夏枕云。“魏姨,阿云呢?”魏阿姨摇摇头,“没看见人啊,不是在楼上吗?”宋屹承眉头一皱,立马上楼去找人,几个房间都是空的。监控室,宋屹承亲眼看见夏枕云背着包出了云锦壹号的大门。昨晚那个噩梦的后遗症愈发强烈,宋屹承黑着脸把自已关在了屋里。夏枕云在画室待了几天,傍晚突然接到郁杨灿的电话。“夏夏,你是不是在宋先生面前说了什么?”“怎么了?”夏枕云一惊,有种完蛋的感觉,心里凉凉的,很不安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