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们去医院。”耳边已经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方才明伊耀进来看到风中残烛般躺在血泊里的苏黎世,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一边等着救护车,一边怅然若失地抱紧苏黎世。连岳泽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都没注意到。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明伊耀抱起苏黎世就往外冲,手里的动作却愈发小心翼翼,仿佛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娃娃,一不小心就要化成齑粉。“明伊耀......”岳泽拦住抱着苏黎世就要出门的明伊耀。却没想到明伊耀几乎是直直将他撞开,正眼都没看他一下,径直抱着苏黎世上了救护车。岳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越发阴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个贱人为什么还能回来?第23章 “你给我吹吹。”救护车上,迷迷糊糊的苏黎世得寸进尺,他惯来对容鸣肆无忌惮,被偏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容鸣,你再给我吹吹”。明伊耀心里不爽,眉头皱到能夹死苍蝇。对方完全把他当成了容鸣。他咬了咬牙,还是抓着苏黎世的手,轻柔地道:“呼呼呼……痛痛飞走了。”苏黎世惊醒时,专属于医院的药水味扑鼻而来,紧接的是手脚虚浮的无力感和腹部的空无感,好像有什么切身的东西离开了他的体内。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医生走到他床边,冰冷镜片后是一双看惯生死的淡漠眼睛,“五天后出院,期间注意饮食。”“五天?”苏黎世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能马上出院吗?”医生鄙夷地白了眼苏黎世,“除非你想有后遗症。”“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只会乱来,特殊时期都不知节制,孩子都没了,还不自知。”医生嘀嘀咕咕地离开,“尽是是些不负责任的玩意儿。”苏黎世听着,愣住了,许久没回过神来。雪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开,屋外的梧桐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凄美而衰败。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惊动了还在愣神的苏黎世。“那个……”明伊耀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苏黎世木木地看着明伊耀,“我明天就能出院。”“苏黎世,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知道。”苏黎世打断明伊耀的话,把脸转向窗外,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自由自在的飞着,有只小燕子叼着条鲜活的虫回了巢,巢里顿时伸出几颗小脑袋,嗷嗷待哺。明伊耀心跳一顿,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还求着自己那样粗暴的对待他!简直是......不知死活!明伊耀心头止不住的躁怒翻腾。偏偏苏黎世还在云淡风轻地说:“这个孩子迟早是要流掉的,没了也好”明伊耀刚压下去的怒意又腾腾翻滚!他居然还能这样风轻云淡的说出来,仿佛刚刚失去的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路边死去了一只阿猫阿狗!明伊耀差一点就想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孩子当回事!到底有没有......把他明伊耀当回事!“那是我们......我的孩子!”明伊耀脱口而出。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表情木然的苏黎世,像一个急着要糖的孩子。“对,是你不要的孩子。”苏黎世突然笑了笑。明伊耀原本气势汹汹的样子突然矮了气焰。苏黎世看向明伊耀,问道“蒋先生呢?”明伊耀梗了梗脖子,好半天才回答道:“在家。”苏黎世躺好,为自己捻了捻被子,“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我会尽快搬出去的。”“先养好身子。”明伊耀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事情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孩子不能留,苏黎世也必须走。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只要心安理得的回到生活的正轨,和自己的心上人岳泽从此过着你侬我侬的二人世界。他才是最大的赢家!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就是堵得慌?一股难以言明的憋闷和难受在心脏上跳动着叫嚣着,让他的理智临近崩溃。就在他心烦意乱时想伸手去拽住苏黎世时,电话铃突兀的响起,明伊耀神色剧变,没来得及和苏黎世道别,匆匆走了。苏黎世将自己埋进被子,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小腹,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突然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在黑暗中一点点盛放,最后越来越茂盛,越来越疯狂,直至将他狠狠吞噬,将那些不舍和不忍统统烧毁。第24章 一套艳照分布错落地散在桌上,明伊耀的脸色变了又变,愠怒之后是冷漠,不屑和歹毒,“这些照片怎么来的?”吐出的字眼都似从冰窖中挖出来似的,“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嗯?”王蒙嬉皮笑脸地道:“当然是拍的,本少爷亲自操刀,下场演绎,啧,不得不说,你家的感染者真棒,味道好极了。”“混蛋!”明伊耀一拳头砸在王蒙下流的脸上,双目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嚼碎了吞下去。王蒙吐掉嘴里的血,冷冷地道:“下手真狠,姓阮的,老子警告你,别以为老子不清楚你和他的关系,你要是不怕岳泽知情,最好给爷爷跪下磕三个头,再把湖滨那个项目让给我。”“岳泽知道又怎样!你敢动老子的人!”明伊耀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磨牙吮血地狼顾着王蒙。王蒙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岳泽都不顾忌了?不会真爱上了那个下贱的小情儿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