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地方他能不能进,但鉴于他哥某些常人不太理解的占有欲,他决定就站在外面说话。“怎么了?”闻渡问。闻璟抓了一把头发,“哥,吃饭了。”闻渡点头,出去,将门轻轻扣上。进别墅大门前,闻璟小声道:“哥,爸今天心情好像特别不好。”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俩别吵架,起码吃个完整的午饭。也不知道闻渡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反正他只是语调平平地说:“是么。”看上去丝毫不在乎闻远江的心情。闻璟叹口气,推开门。一家人在压抑的沉默中结束了午餐。过后,闻远江冷声道:“闻渡,到我书房来一趟。”闻远江自然是提起了身边人被闻渡开除的事情。面对父亲的质疑,闻渡倒是气定神闲,仿若没有半点私心,只是道:“您不知道他有经济方面的问题吗?”闻远江一顿,呵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闻渡淡声从手机中往闻远江电脑中发送一份文件。闻远江打开就扫了一眼,立刻脸色铁青,“这是哪里的东西?”“员工内部举报。”闻渡提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是闻远江手下的另一位亲信,三两句话就将此事定义为他们派系中的内部斗争。狗咬狗,且都是闻远江他一人养出来的狗,为了争权互相撕扯,闻远江一肚子火,也无处可发。闻远江哼了哼,又道:“起码也是老员工了,再怎样不该如此不留情面,你还是太年轻。”闻渡说:“我看了他的经济问题,显然是胃口太大,无法无天,若是留有情面,恐怕没有震慑作用。”“况且——”闻渡俯身,指着文件中第二页的内容,提醒闻远江这人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劝他不要养虎为患。闻远江这才终于脸色一变。他倒不在乎手下的人如何互相斗争,再如何斗争只要不要影响他自己的利益就行,何况默许他们暗争内斗也是权利制衡的一种。但是,敢往他头上打主意才是真正犯了忌讳。闻远江脸色稍霁,混沌的眼珠中划过一丝赞许。听闻渡的话语中似乎皆是为他考虑,全是维护之意。闻远江又道:“既然如此,那这人开除了便开除了,只是看在他为公司工作几十年的份上,也不必再深究下去了。”闻渡心中冷笑,闻远江不叫他再查就是怕发现其他更严重的问题。他自然清楚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于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闻远江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满意不少,正想笑道趁机缓和父子关系,闻渡却在此刻忽然起起身,淡漠道:“那我先走了,今天还有个会议。”“……好,那你去吧。”*闻渡独自驱车前往燕城郊外的一处私人会所。这会所的会员是邀请制,普通的豪富之人也无法进入,会所持有者姓裴名铎,闻渡和他是校友,两人关系颇为不错。今日他与人约了会面,这事情与工作有关,但却是徐秘书也不清楚的行程。前来接待闻渡的人也是他从国外认识的学弟。他们认识多年,十分相熟,私下,这个姓张名磊的学弟才是闻渡真正的秘书。徐秘书是闻远江任命的,闻渡对他的信任只有一分。这人虽然算不上忠心耿耿,但是倒也没有二心,因此闻渡对他继续为自己工作没有提出过任何疑议。私人会所修建成中式庭院,为闻渡预留的包间是视野最好的,窗外就是潺潺溪水,服务人员为二人沏茶。张磊问:“昨天那资料您看过了?”闻渡点点头,上面的内容他本就了解大概,昨日不过是更详细的内容,他没有仔细翻阅,但心中明确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步应该怎么走。张磊又道:“现在看来,资料已经差不多收集到超过了60%,只要将剩下的内容集齐确认,一举拿下他们不是问题。”闻渡放下茶杯,轻轻靠在椅子背后闭目,这茶有安神的功效,他喝了几口觉得喉咙清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似乎也有所缓解。他听罢“嗯”了一下,停顿稍许,问道:“你觉得大概还需要多久?”张磊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不答反问:“您着急吗?”闻渡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茶杯上飘渺的氤氲热气,低声道:“不着急。”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哪怕再花费个一两年,他也能等。张磊点点头,“快的话,大约今年年底吧,或许就有结果了。”“好。”闻渡又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开口。张磊见他面色疲惫,也不再打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