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当真盖过身体上的痛。烟香又一声痛苦呻吟,满是委屈:“我哪有装!”她把裤子的裤管往上一撩,露出磨破了皮的膝盖。左膝盖处一片淤青,破了皮的地方,细密的血珠渗了出来。梅儿看着烟香红肿破皮的膝盖,眉头紧拧,直咋舌:“小姐,弄成这样很疼吧?”烟香顿时啼笑皆非,在心里哀嚎:废话!都伤成这样了,能不疼吗?只不过她却嘴贫着,不依不饶,咬牙切齿说:“一点小伤不碍事。我只是气我大师兄。明明知道我趴在门那里,他就是故意整我的。”梅儿眼神一闪,替少庄主不平:“那你明知道少庄主有些事不让你参与,你偏要偷听。”烟香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是站哪边的?她放下裤管,扯了扯裤脚,没好气道:“梅儿,我现在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梅儿左右逢源,两边讨好:“小姐,你心情不好,我留下来陪你聊聊天啊。”烟香沉下脸,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梅儿摇晃了下脑袋,颇有一丝无奈的韵味,悻悻的离开了房间。等梅儿走后,烟香挪动身体,靠近床,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梅儿刚刚离开一会,水脉就跟过来了。烟香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身子半靠在床头。她才刚在床沿坐好,就听到有人走进房间来的脚步声。烟香连头都没抬,抱怨着:“梅儿。我不是跟你说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吗?你又来烦我!”“烟香。是我。”水脉缓缓走过来,回应道。烟香抬起头,看见水脉一脸温和的笑容,哭笑不得:“水脉姐姐。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想起水脉姐姐跟大师兄两人背着她,躲着书房里嘀嘀咕咕,她就来火。水脉宽容大度不与她计较,温和地说:“我来看看你的脚伤。你大师兄让我帮忙请个大夫来。”烟香不悦。大师兄故意捉弄她,害她摔倒。他拜托水脉姐姐去请大夫?他怎么不自己去!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垂下头,冷笑一声:“水脉姐姐。我的脚没事,好的很。你回去告诉我大师兄,让他下次想个厉害点的招数来整我……“水脉艰难地打断了她的话:“烟香,你误会你大师兄了。他有苦衷的。他也是为了你好。”烟香又抬起脑袋,丢给水脉一记白眼,激动得大叫:“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了。他就是故意整我的。还说为我好。哄骗小孩呢。”水脉受了她白眼,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挂着笑,笑呵呵地说:“其实你大师兄很关心你呢。”烟香忽然一阵心酸,艰难地撇过头去,冷哼一声:“他关心我,怎么不来看我?”“他有重要的事要去办。”水脉耐心地做她的思想工作。什么事情比她更重要?居然撇下她不管了。烟香脸又拉了下来,不爽了:“水脉姐姐。你跟我大师兄到底在密谋什么?”水脉一言不发。烟香喃喃自语:“不想说就算了。我大师兄当我是小孩子,经常有事就瞒着我。没想到水脉姐姐你也当我是小孩子。”她的话令水脉心酸。烟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楚天阔那么在意她,处处替她着想。她却还责怪她。要是楚天阔也能像对待烟香那样对待她,那该有多好。水脉沉吟片刻,跟她说了实话:“其实,你大师兄是找我商量开棺验尸的事。纪正坟头有人把守,此事有些棘手。”烟香听后,脸上的愁云惨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意。她的脸色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原来她真是错怪大师兄了。大师兄是怕再吓着她。想起前几次的开棺验尸,自己吓成熊样。烟香暗自哀叹,也难怪大师兄担心了。只是,如今她不同往日。此刻,她已经恢复记忆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她见过兰绫石之死,她见过陆浩之死,之前中毒生命垂危,这些她都见识过了。开棺验尸,有什么可怕的?水脉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烟香果然是孩子心性。刚才还怒容满面的,这会就眉开眼笑了。烟香想着把之前的胆怯形象挽回一点,便拍着胸脯道:“水脉姐姐。我们一起去找我大师兄。我想帮他。”水脉一脸狐疑地看着她,惊讶地问:“你的脚伤得不严重吗?”烟香立刻从床上蹦下来,在屋子里踱着激动的步伐。她咬着牙艰难说:“我的脚没事啊,你看!”她当着水脉的面扭动着双腿。水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的脚真的没事吗?”烟香眨了眨眼睛,敷衍地笑了笑:“我说了不碍事。水脉姐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她语气一转,随即换了话题:“对了,我大师兄呢?”水脉惊讶地望着她,嘴上说着:“他去醉芳楼找陆采儿姑娘帮忙。”烟香很是迫不及待:“那我们现在去醉芳楼找他吧。”水脉愣着,一头雾水,不知道烟香的脚伤到底什么情况。烟香好不容易让水脉姐姐答应她一起去,怕水脉姐姐反悔,赶忙拉着水脉姐姐出门。而实际上,她的脚只是伤了皮,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有些疼,并不碍事。//.html☆、第一百五十九章 看看脚伤醉芳楼的一处别院里,陆采儿收到楚天阔派人送给她的信,就赶着去见他。楚天阔站在醉芳楼后面的巷道里,等了有一会儿,陆采儿应约而来。他乔装打扮成四十多岁的老头,陆采儿差点没认出他来。见着陆采儿,楚天阔心头一颤,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陆浩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看起来面色无华,憔悴清瘦。陆采儿回避了楚天阔关怀的目光,叹了口气,忧郁地说道:“天阔。我听说了你的事,你现在怎么样了?”楚天阔回过神来,耸了耸肩膀,声音低沉道:“我今日找你,是有件事要求你帮忙。”陆采儿调皮地对他挤眼睛:“我们之间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什么事你只管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楚天阔的脸莫名红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借几个醉芳楼的姑娘给我。”陆采儿静静看了他半响,蓦地噗嗤一笑:“就这件事吗?”她的笑让楚天阔有些不自在。楚天阔干咳了两声,点了点头。她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陆采儿笑了笑,继续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人给你找来。”她二话不说,扭头就往醉芳楼而去。并没有询问,借那姑娘要干吗?她跟楚天阔相识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当下,陆采儿进去醉芳楼,不一会儿就召集了十几个姑娘。队伍浩浩荡荡向楚天阔所处的后巷前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