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接下来,烟香并没有再喊叫。她只是对着楚天阔摇头,她虽无言,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她心中疾呼:大师兄,别喝。楚天阔丝毫不为所动,毅然决然接过茶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杯中的茶倒进袖管里。等相爷反应过来,目光移向楚天阔时,见楚天阔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在相爷的眼皮底下,‘喝完’那杯茶,楚天阔顿觉轻松不已。因为,按照相爷的约定,他不再欠纪文萱什么了。他把空茶杯杯口朝下,示意相爷,他喝得一滴不剩。相爷很满意。终于了却了他的心事,好似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一样,感到痛快。他笑了笑:“楚公子,果然豪爽。”楚天阔神色平静道:“相爷。太客气了。左右不过就是喝杯茶。”顿了顿,他语气一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知这茶里加了些什么?喝起来甘醇浓郁。”烟香无奈轻叹一声,大师兄明知茶有问题,还喝!相爷愣了一下,觉着楚天阔话里有话。他佯装不知,打岔:“这是大红袍泡出来的茶。楚公子若是喜欢,我让府里的人备些,送与公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烟香在心里把相爷怒骂了几遭,还瞪了相爷几眼。不过是偷偷的,并非明目张胆。她看相爷,怎么看怎么憎恨,真恨不得他立刻从眼前消失。而她的念头,立即实现了。有个小厮前来通报:“老爷,李大人有事求见。”烟香一时诧异不已,啧啧,她的想法怎么如此快实现?相爷狠狠剜了那小厮一眼,手一挥:“不见!没瞧见我现在有贵客吗?”那小厮支支吾吾地说:“李大人,他……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即刻求见老爷。”他心里没底,不敢抬眼见相爷,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谁让他暗中收了李大人好处呢。相爷想了想,转而对楚天阔说:“楚公子,稍等。我去看看便来。”楚天阔莞尔一笑:“相爷,你若有事,尽管去办。”等相爷离开,大堂里只剩下烟香和楚天阔两人。烟香急忙从兜里拿出解毒丸,递给他:“大师兄。你快服下解毒丸吧。你为什么那么傻,你明知那茶有毒,你还喝!”楚天阔淡然一笑:“我只求问心无愧。”烟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早晚会被你气死。要是解毒丸解不了茶里的毒,那就完蛋了。”楚天阔诡异一笑:“你别担心,我没事。那杯茶,我又没真喝下去。”烟香愣了愣。没喝?怎么会没喝?她看得很清楚,杯子是空的,地上并没有茶水的痕迹。她很诧异,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怎么可能?我和相爷明明亲眼看着你喝下去。”楚天阔呵呵地笑,举起袖子给她瞧。那袖管内侧,湿了一片。烟香一脸灿烂的笑:“原来,你真没喝啊。”楚天阔的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表扬她:“刚才,还得多亏你的配合,才能瞒住相爷。”烟香有些哭笑不得。刚才,她确实是不想让他喝来着。不过,她知道,在那种情形下,她也阻止不了他。那时想着,反正还有解毒丸救急呢。以为大师兄对纪文萱愧疚不已,所以明知茶水有毒,他还是喝下去。原来,大师兄不过是将计就计,演戏给相爷看呢。大师兄果然够沉得住气。她觉得大师兄真是厉害。不管为人处世,还是待人接物,都是那么见解独到,明察秋毫。//.html☆、第三百九十四章病得厉害就比如许秀才,他能察觉出许秀才的异样。想起许秀才,她一肚子的火,觉得自己愚蠢至极。竟然被许秀才的外表所蒙蔽。烟香神色有些复杂,怅然若失:“大师兄。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跟许秀才说那些。”她冷不丁说起这事,令楚天阔有些怪异。不过,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她一向如此,没心没肺,想起一出是一出。他明知道烟香自责,却佯装不知,故意逗她:“你都跟他说什么了?”烟香低垂着头,懊恼自责:“我告诉了他,你的一些事。你会不会怪我?”楚天阔看着她因做错事而自责的搞怪模样,啼笑皆非:“你是猪啊。这么容易相信人。不过也对,人家那么喜欢你,愿意为你跳江呢,也难怪你会对他掏心掏肺了。”烟香顿觉心塞塞。这话分明带着酸味,饱含挖苦与讽刺。她低眉顺眼站着,也不反驳。楚天阔见她委屈样,也不逗她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坦然面对吧。此事就当个教训,以后注意就是了。”闻言,烟香松了一口气,嘿嘿一笑。半个时辰后,相爷折回来了。他走进大堂来,开门见山道:“楚公子,小女已在内堂等候。请随我前往。“楚天阔没有异议,起身就跟相爷走。烟香理所当然地跟在他们后面。相爷转过身来,对烟香道:“烟香姑娘。你就留在此等候吧。”烟香傻眼了。为什么?楚天阔轻浅笑开,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深沉的力量:“烟香跟着我来相府,自然是要跟着我一起去看文萱。”相爷的脸冷若冰霜,一片深沉。他用如出鞘宝刀般锐利的眼神,盯着楚天阔:“小女对你痴心一片,你带着烟香姑娘前去,是何意?莫非你要气死小女不成?”“烟香对文萱一片关怀之情,她去看看文萱有何不妥?她和我一样关心文萱。”楚天阔措辞严谨,无懈可击。“你可以去,烟香恐怕不行。小女不欢迎她。”相爷立场坚决。楚天阔不可能将烟香一人丢在这,他针锋相对:“若是我坚持要带着烟香去呢?”相爷面色阴沉,冷声道:“那你恐怕不能见到小女了。”有病吧?明明是相爷自己叫大师兄来看纪文萱的。此刻,却拿这个来威胁大师兄。这也太逗了。不过,烟香灵光一闪,明白相爷的意思。他无非就是看大师兄心地善良,利用大师兄对纪文萱的愧疚罢了。既然大师兄知道纪文萱病重,哪有不去看她的道理?况且,他人都来相府了,怎能无功而返。相爷这威胁,对大师兄来说,还是管用的。真是只老狐狸,刚刚才说了,喝了那杯有毒的茶,既往不咎。转身翻脸不认人。烟香实在憋不住了:“相爷。你刚刚说了,喝了那杯茶,一切一笔勾销。你怎可如此出尔反尔,故意刁难我大师兄?”她不服气,据理力争。“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是希望他去看小女。不过,他要独身前往。”相爷懒得跟烟香多费口水。明明两件不相干的事,她要混为一谈。烟香虽然憎恶相爷,却对纪文萱充满同情。既然相爷要就事论事,她就顺着相爷意思来了。她毛遂自荐:“我说相爷,你叫我大师兄来,不就为了解开你爱女心结吗?我有办法解开她心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