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听了,先是一顿,随后笑着点了点头。曹颙忙摆手:“这怎么成?我这边虽然难些,也不能这样,这要是十三爷这边需用要银钱可怎好?我这边,最快也要明年初方能还回些银子,而且……而且怕是要还上三两年的!”“开口时不客气,眼下要借你,反而这般作态!你啊……你啊……”十三阿哥爽朗的笑道:“咱们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什么你谢我,我谢你的,就没意思了!想想,这也算是渊源,若是没有你惦记着,帮我寻药,我这两条腿怕就是废了!眼下,你能够同我开口,想来也是没当我是外人,我这还能帮呢?为何不帮!你若是在啰嗦下去,可就没意思了!”曹颙听了,便郑重谢过,不再多话,告辞先回府了。待曹颙走后,十三阿哥止住笑脸,叹了口气,兆佳氏当他为曹颙剩下的银子发愁,劝道:“爷,实在不行,咱们同四哥那边说说,帮曹颙再借些!”十三阿哥摇了摇头:“不必多此一举,我也算明白了,曹颙与他父亲一般,实在是谨慎了些,不仅没有攀附皇子的念头,怕更避讳些。虽然是我同四哥一块儿救得他,但是他对我与四哥却是不同。这般看下来,他倒是个好的,起码不势利,并未因我处境不堪而瞧不起我!”兆佳失笑了笑:“是了,我也这般看呢,倒不是偏袒自己个亲戚,只是这曹家家教倒好,平王福晋也是个让人挑不出错处的!”十三阿哥看了看兆佳氏道:“这下半年,咱们就紧紧,约摸着人情往来会少很多。你素日不是最腻味应付那些吗?咱们就关起门来,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嗯!”兆佳氏知道十三阿哥的苦处,面上却半分不显,笑得极是自然舒心。出得十三阿哥府,曹颙方松了口气,一时冲动编了这个谎话,差点没出了纰漏。幸好平郡王与淳郡王两位在塞外,这话就说圆过去了。回到府里,曹颙直接回了梧桐苑。炕上放着些布料与制成了一半的小孩衣赏,初瑜正摆弄得不亦乐呼,见到曹颙回来,笑嘻嘻的道:“额驸,王府那边中午过来人报喜,今儿早间添了个小阿哥,母子平安!后个派车过来接初瑜回去,给小弟‘洗三’观礼!”曹颙点了点头:“确实好消息,只是‘洗三’礼还用不上这个吧?”初瑜笑着说:“初瑜省得这个,只是心里高兴,想早点把满月礼也定下来!”曹府,前院,魏黑住处。庄先生坐在椅子里,神情十分凝重。魏黑则满脸铁青,紧紧的咬着嘴唇,拳头握得死死的。魏白目光闪烁,望了望庄先生,又看了看魏黑,好一会儿方挤出笑脸道:“先生,大哥,这事不是过去了吗?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还能查出来不成?”“屁话!”魏黑一拍桌子,站起起来,指着魏白道:“你……你个混蛋王八蛋,什么主意你都敢拿!”说到这里,就听庄先生咳了两声。魏黑以为庄先生有话要说,虽是一肚子怒气,仍是先收声,略带疑惑的看向庄先生。庄先生往门口处努努嘴,魏黑皱眉道:“是谁,给爷滚出来。这般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好一会儿,一个小丫头方低着脑袋哆哆嗦嗦的出来,是魏白院子里的小红。魏白不高兴的呵斥道:“不好好侍候奶奶。你怎么跑到这院子来?”小红吓得一激灵。忙跪倒在地:“回……回二爷话。方才冯嬷嬷看到二爷回府,同奶奶说了。奶奶等了一阵子,不见二爷回去,想着二爷在大爷这边院子,便打发奴婢请大爷、二爷过去用饭!”魏白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庄先生与魏黑两个,知道这事一时还没完,就摆了摆手道:“我晓得了,我同大爷商量正事呢,让你奶奶先用!”小红应了一声,起身退了出去。等脚步声渐远,魏白则满脸堆笑,抱拳对庄先生与魏黑道:“老白知道错了,还请先生与大哥原谅则个,原谅则个!也是情有可原啊,还不是因大哥的伤气得吗,就算是公子晓得了,相信也不会怪罪老白的!”魏白虽然口里知错,脸上却是半点悔意都没有。魏黑实在耐不住,抬起胳膊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魏白没防备,看到巴掌下来时,只是怔住,因此这一下挨得倒实,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庄先生见魏黑出手,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不禁恼道:“有话好好说,不许再动手!”魏白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嘴巴里腥咸,用手抹了抹嘴角,殷红一片,他带着不解与委屈道:“大哥?”魏黑自幼失去双亲,与弟弟相依为命多年,两人从没口角过,更不要说是动手。他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掌,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魏白开口,方低声问道:“兄弟,你还记得师父临终的话吗?”魏白点了点头:“这还不到十年,哪里就忘了?师父他老人家说,收养我们只是机缘巧合,对咱们也没别得要求,就是要帮他尝还公子家的恩情!”“恩情?”魏黑冷笑道:“亏你还说你记得,你这是报恩吗?这是讨债,这是催命啊!其他人,死了、残了,也就罢了,三十多条人命,天大的火气你也该散了!偏你这般多事,给皇子阿哥下药,你不要命了吗?”魏白仍是不服,挺了挺脖子道:“其他人不过是喽啰,这幕后指使得还不是这般皇子阿哥?为啥就要饶过他?没有一刀割了他的脑袋,已然是便宜了他!”庄先生摇了摇头,轻叹道:“鲁莽了,鲁莽了啊!”魏黑怒气反笑:“行啊,你魏二爷能耐了?什么人都不放在心上,是吧?”魏白扬了扬头道:“我敢作敢当,就算是事情败露,用我这烂命抵了就是,怕个球儿!”魏黑点点头:“你当你他是阿猫阿狗,他们要你这条烂命干什么?你有出息,这一手玩得漂亮,别说京城这满府上下百十来口,就是南边府里老爷、夫人他们也都要承你的情了!”魏白抓了抓头:“不能吧,咱们公子是郡王额驸,大小姐是王妃,皇帝还能治他们的罪不成?况且又是我一个人做得,公子并不知情!”他虽然这般说着,但自己也没底起来。魏黑呼了一口气,对庄先生道:“先生,这怎么安排方妥当?”庄先生沉思片刻,又看了看魏白:“这件事,从头至尾,你确信没有任何纰漏?你要再仔细想想,万万不可轻心马虎,这件事若真的泄露出去,曹家说不定就会彻底垮了!”魏白抓了抓头,想了又想:“应是没纰漏,那药吃了先会腹泻,与时疫的症状倒是有些相似,不过只是泻一回两回便罢了!”庄先生摇摇头:“当时王府围着,有太医在里当值,就算是只泻过一次,因症状与时疫同,想来太医们也不敢马虎。虽未必瞧出些什么,但是察觉到异常也说不住。那药呢?从哪里讨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