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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小满也是魏黑看着长大的。见他这么大了,还带着孩子气,魏黑笑道:“转年你就十九了,公子是你这个年数,都当爹了。你老子没唠叨你,让你早点娶媳妇生娃娃?”说起娶媳妇的事儿,小满红了脸,笑着说道:“急什么?张爷、赵爷这都二十好几了,才寻思要说亲。我呀,还想多自在几年!”说到最后,瞧着张义与赵同,摇了摇头,道:“好生生的两人,就要被栓在屋子里了!”张义听了好笑,拍了他脑门一下,道:“这叫什么话?没听说娶了婆娘,就不能出屋子的。倒是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还是童子鸡?跟哥哥说,哥哥哪天带你消遣去,保不齐还能赚个小元宝回来。”一句话,说得魏黑与赵同都笑了。小满臊得满红脸,使劲的挺了挺胸脯,扬着下巴,道:“没得这般瞧不起人,我跟着大爷走南闯北的功夫比你还久了,什么没经过?就是秦淮河上的花酒,当年也曾喝过。”张义斜着眼打量他两眼,只是不信。小满被气得没法子,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看来,张爷是堂子的常客,这我倒是要同喜云姐姐好生显摆了。”张义同喜云的亲事已经定了,只是因年前府里忙着操办曹颂、曹硕的婚事,顾不上他这头儿,已经请人寻了日子,将喜事安排在元宵节前。听了小满的话,张义神色一僵,左手捏了捏右拳,“嘿嘿”笑了两声,道:“满爷,看来,咱们哥俩儿当好生亲近啊!”小满已经侧身转到魏黑的身后,探出头来,笑着说道:“张哥要是想比划,我就请魏大爷或是郑爷帮衬,看看到底是厉害!”张义见他寻到靠山,拿他没辙,佯装作揖道:“满爷饶了小的这遭吧!小的再也不敢……再也不敢……”小满见他服软,正暗自得意,就听他后面说道:“……再也不敢笑话满爷是童子鸡了!”小满气得直跳脚,瞪了张义一眼,快走几步上前,对曹颙道:“大爷,不得了了,张义发春了,满口子没正经话!”曹颙与智然并肩在前,听着众人逗小满,并没放在心上。见小满说不过张义,他止了脚步,转回头,笑着对张义说:“你别得意,小心有人给你究后账!”张义“嘿嘿”笑了两声,道:“大爷放心,别说是还没过门,就是过门,也没有女人骑在男人头上的道理不是!”曹颙见他话虽说得硬气,但是他面上却露出些许不安来,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言声。小满见张义如此,心中不忿,冲他做了个鬼脸,道:“既是张爷不怕,那明儿我就告诉喜云姐姐去!不只堂子里的熟姑娘,还有卖馄饨的那个小寡妇!”张义忙笑道:“小满兄弟,哪儿能那么不厚道啊,咱们爷们说话,咋能往娘们耳朵里传?”曹颙见他们拌嘴,不在理会他们,对魏黑道:“魏大哥,难得咱们街上溜达一趟,别忘了给嫂子买上些东西,到底是大过年的。”魏黑点点头,笑道:“晓得了,公子。老黑也正寻思,要是看到镯子、簪子什么的,买两件给她。一年到头的,她也不容易……”话未说完,他却是变了脸色,急道:“公子,小师傅……”曹颙见魏黑神色不对,忙转过身寻智然,却不在跟前,已经走出十几步远,而且为了避闪疾驰的马车,摔倒在路边。曹颙忙疾步上前,张义与小满他们也顾不得拌嘴,紧随其后。就听到“哇哇”的哭声从智然的身下传来,原来方才马车疾驰过来时。刚好有个孩子在马路上。智然看到了,将小孩子拉开,却是自己避闪不急,差点被马车撞了。那孩子不过四、五岁,从地上爬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地上一滩殷红的血迹,曹颙唬了一跳。那孩子站起来,浑身剩下,除了沾了土外,并不见伤处,那这血自然是智然身上的了。智然见那孩子哭得厉害,将他方才掉在地上的半拉火烧捡起来,吹了吹上面沾着的土,送回到那孩子手中。那孩子接过半拉火烧,看着智然被血渗透的袖子,哭得越发大声。孩子的母亲原在不远处的摊子上买春联。因不识字,正央求着商家给念其中的几副,没留意孩子不见了。待听到哭声,她才晓得不对,急冲冲的过来,就见儿子对着个年轻和尚哭。她忙窜上前来,将儿子护在身后,狐疑的看着智然,问道:“你这大和尚,好生生的为啥欺负小孩子,羞也不羞?”智然淡淡一笑,不屑辩解。还是旁边看热闹的行人看不过眼,七嘴八舌,这个道:“这位大嫂,怎么不晓得好歹?要不是这位师傅帮着,你儿子就要被车撞了。”那个说:“救了你家小子的性命,还不赶紧磕头。”这妇人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缓过神来,看着地上那摊血,也是骇得不行。她蹲下身来,仔细看了孩子,问了有没有疼的地方。见儿子却是没伤着,她也就晓得自己方才失礼了,忙要俯身谢智然。见智然半袖子血迹,这妇人讶然出声,摸了摸荷包里办年货的两吊钱,这个“谢”字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曹颙看着智然的胳膊,担心他的伤势,也懒得理会别人,道:“这是蹭着了?快,咱们找个大夫看看。”说完,想起肇事的马车来,转头向四下里看去。因这边看热闹的多了,将马路给堵住,那马车也被滞留在此处。闹市疾行,谁家的马车这么猖狂?看着一众侍卫长随簇拥下的朱轮马车,曹颙心里有些纳罕,这是哪个王府的,看着甚是眼熟啊?他心里却是觉得晦气无比,既是身份有别,看来想要直接给智然讨回公道怕是不能了,也不能白吃了这个亏,总要给这人点教训才行。正思量着,曹颙就听见有人上前俯身道:“曹额驸,我们王爷请曹额驸近前说话。”果不其然,车里坐着的是位王爷,却不晓得是哪个王府的?曹颙转身对魏黑道:“看看就近的医馆,先给小和尚寻个大夫再说。”魏黑应了,曹颙对来人道:“请问车上是哪位王爷?”来人俯身回道:“我们主子是铁帽子郡王,名讳却不是我们做奴才的能说的。”大清朝的铁帽子王爷有几位,其中郡王品级的只有平郡王与顺承郡王。看来,车里是顺承郡王布穆巴。怪不得曹颙瞧着这马车眼熟,前几年时疫时,布穆巴乘坐这辆马车想要闯城门来着,正好被曹颙遇上。说话间,曹颙已经跟着来人,走到马车前。布穆巴伸出一只手,挑了车帘,正目不转睛的往人群里看着,连曹颙到眼跟前也没有留意到。曹颙见布穆巴眯着眼睛,面上神色有些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将将的落在智然身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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