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话里话外,说的多是孩子。天慧刚学步不算,剩下的妞妞已经五岁,天佑、左住、左成他们四岁,恒生三岁,正是淘气的年纪。这不,妞妞领了左住一队,天佑带着左成、恒生一队,孩子们玩起来打仗、抢山头的游戏。妞妞虽是个小姑娘,但是性子活泼,挺着小胸脯,也颇有些“将军”的气派。不过,左住这个“小卒子”却不给她争气,两战两败。实不怨左住,这敌方天佑“元帅”第一次是派小将恒生出马。恒生在男孩儿里最小,但是看着却是最结实,力气也是个顶个的。左住虽也胖乎乎的,看着壮实,但是跟恒生一比,却像是虚把式,不是恒生的对手。一次败退,重整旗鼓后,这就来了第二次“交锋”。这次天佑那边派出的是左成,左住的双胞胎兄弟。同胖乎乎的哥哥比起来,左成这个弟弟则是清秀许多,身子也略显单薄。他生下后险些夭折,经过多方求药,虽是熬过来了,但是一年也要病上两遭。虽不能说是“玻璃人”,但是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府里上下对左成就多看顾些。就是左住这边,也是见天的被母亲田氏说起,不要欺负弟弟,要爱护弟弟,什么的。见对方派出的是弟弟,左住上前,却是有些不敢动手了。男孩子都淘气,之前左住与左成兄弟也曾在打过架。田氏的巴掌都举起了,但却还是没舍得落到儿子身上,不过却是自己个儿对着堂前的灵位,哭了大半宿。左住身上虽没挨巴掌,但是心里却长了记性,不愿同弟弟再动手脚。他虚张声势了两下,却是退出了“战场”,认输了。“哎呀,哎呀,白给你吃了三块莲蓉饼了,这力气都哪儿去了!”妞妞看的直跳脚,撅着嘴巴,对左住抱怨道。左住被说得红了脸,低头道:“力气还在,但是娘说了,要学天佑,要有哥哥样儿……”妞妞听了,摇摇头,到:“一码归一码,傻蛋左住。”看着她们这边内讧,天佑那边的几个小子却甚是得意。妞妞实是看不惯,掐着小腰对天佑,到:“不过才两局罢了,得意什么?这还有第三局比啊,我这个将军,要打倒你个元帅!”“比就比,谁怕谁!”天佑拍着小胸脯,上前一步,随后却是有些迟疑。“你是女的……”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妞妞已经是做好迎战准备,听到天佑这句话,却是气得满脸通红。虽然还是稚龄,但是妞妞却记得自己听过人提过,不外乎“是个男孩就好了”这样意思,好像女孩就低人一等似的。这听天佑提起这个,妞妞就有些怒了,瞪着眼睛道:“女的怎么了?你是瞧不起哪个?还要有几分真本事才好,要不就是连着女的都打不过。看谁丢人。”天佑本是无心说了那一句,见妞妞生气了,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妞妞已经是到了中间的“战场”上,招呼天佑过去。天佑咬了咬嘴唇,道:“比试就比试,没有瞧不起。”随着说话声,他已经上前,到了“战场”迎敌。妞妞比天佑高些,又是皮实惯了的。这两个孩子在中间划定的圈子撕巴一圈,妞妞已经是将天佑推倒在地。旁边看顾的丫鬟婆子还没来得及上前扶,妞妞已经是将天佑坐在屁股下,拍手道:“手下败将,还不讨饶?”天佑摔倒的时候,碰了腿,小脸正团着。听了妞妞的话,天佑却是摇了摇头,很是不服气,道:“我是发命令的元帅,弟弟们才是上场的将军……”说话间,已经是有报了里屋的怜秋等人,丫鬟婆子也上前,分开两个孩子。怜秋听下人报,说是女儿将天佑给“打”了,带着几分尴尬的看看李氏、初瑜婆媳,便忙急冲冲出来看。初瑜虽嘴里说着孩子们游戏没事儿,但是多少有些不放心,跟出去看。堂上,却是妞妞拉天佑起来,几个孩子已是凑到一块儿,笑嘻嘻的寻思其他游戏了……待喜彩带人将太后赐的东西送过来,不晓得是不是被新藕、榛子这些东西吸引,几个小家伙也都安静许多,跟着到西屋来。方才,初瑜已经将这些赏赐的单子拿给李氏过目。李氏看得直念叨“太后老人家仁慈”,还问初瑜用不用预备孝敬,到底是晚辈,也不好平白就受了这些。初瑜稍加思索,笑着请李氏定夺。李氏便也念叨着庄子里的出息与南边送来的稀奇东西,想着再寻些不常见的,给太后那边做回礼。孩子们,已经是围着菱角、榛子什么的打转转。李氏见这了,笑得不行,跟初瑜道:“既是太后赐你的东西,外头也不好随意送。东府那边……你看看,要是榛子多的话,就给二太太那边送些,她最是爱吃这些。”初瑜笑道:“每样都不少,太太留下些自己喜欢吃的,其他的如何安排,还请太太示下。”李氏摆摆手,道:“既是赏你的东西,我怎么好厚着脸皮做主?你看着安排,不过是吃个新鲜,也并不算什么稀罕物。”初瑜听了,便没有再多言。田氏与庄先生那里不必说,初瑜还预备了几份送回城里,一份多的,送到东府,一份少一些的送到国公府,还有份最少,却是样样都全,单独装了食盒,则是给紫晶留出的。平郡王府那边有内务府的关系,这种地方的时令贡品,待到宫里主子们用了头茬,也就轮到各大王府了,所以初瑜这边没有预备……京城,东府,内院上房。兆佳氏看着儿子曹颂,面上有些愤愤,皱眉道:“为何要接那骚蹄子回来?要是没有她……你兄弟也不会走到这步……要不是念在她肚子里那块肉,早该大棒子打死了事。”曹颂的面容黑瘦黑瘦的,看着比过去稳重许多。他回到京城,已经有几天,除了去在海淀给曹寅夫妇请过一次安后。其他时间,他就是再彻查也没有用。瞧着母亲这般,曹颂的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劝道:“母亲,到底是怀了三弟的骨肉,往后也是三弟儿女的生母,这般搁在荒郊野外的,出了闪失可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兆佳氏听到这里,面上才略有松动,不过仍是难掩厌恶,嘟囔道:“既是如此,就再容她几个月。你就要对媳妇儿说明白了,等那骚蹄子回来,能隔得多远就有多远,千万别让我瞧见她,要不然,怕是我也顾不得她肚子里那块肉……”母子两个说着话,就见紫兰进来禀道:“太太,大奶奶打发人送东西过来,还说要给太太请安,太太见不见?”兆佳氏听了,颇有兴致,点点头道:“叫她们过来吧,正有些想问问大太太在园子那边可好呢。”带着人来送东西的,是已经换了妇人装扮的喜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