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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炕边,俯下身来,轻唤了两句,高太君方幽幽的睁开眼睛,哑声道:“不碍事……”李氏哪里敢放心,少不得等太医过来……曹颙落衙回来,就听说高太君病了。他心中猜测着缘故,先到兰院来见母亲,不想正碰上李氏歪在炕上,初瑜端了药碗在炕边奉药。他唬了一跳,快走两步上前,道:“母亲病了?”李氏摇摇头,道:“没有,是你媳妇小心,今儿请太医过来给老太君瞧病后,也给我瞧了瞧。太医说天气交感,有些脾胃不调,就给开了个方子调养。”曹颙不放心,从初瑜那里讨了方子,仔细看了,确实只是温补的方子,才算放心。他从初瑜手上接过药碗,坐在炕边,亲自送到李氏嘴边,服侍她喝下。李氏眼睛酸涩,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胳膊,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你外祖母……那边也还好……”曹颙点点头,道:“晓得了,母亲也不要太焦心……外祖母终会想明白的……”李氏见他还穿着官服,就打发他们夫妇两个回梧桐苑。曹颙正有事问妻子,便与初瑜从兰院出来。“可是老太君让母亲为难了?”曹颙问道。下午时李氏已经对初瑜说了高太君的话,现下初瑜就将那些花转述给曹颙。曹颙听了,苦笑道:“真是令人意外……”想着自己对高太君的提防与疏离,曹颙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管如此,她到底养了李氏一场,她又没有亲生骨肉,待李氏自是如亲生一般。“爷,老太太将金子与首饰匣子都交与我了。我想着即便真求太妃娘娘,也不好直接孝敬金子,要不就交给十六叔,请十六叔定夺……那匣子首饰,还是别当了,折成银子交给老太君,安安老人家的心。”初瑜斟酌着。说道。“暂时都别动……需要什么花销,先从帐上支银子……”曹颙道。初瑜稍稍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些金子首饰虽是高太君私房,可也是李家家财,不知会不会担干系,在李家上下没处置前,不好轻动。回到梧桐苑换下官服,曹颙就去芍院探病。许是头疼的厉害,没进屋子前,听到高太君低声呻吟,等他进了屋子,高太君却熄了声。倒是没有提让曹颙为李家请托之事,她只是硬撑着坐起来,问了几句李家涉案的详情。听说除了涉及织造府与盐政亏空,还有东北挖人参与私结皇子等,老人家的脸色白了又白,喃喃的不知说了句什么,曹颙也没听真切,便让她打发出来。回到梧桐苑,曹颙干坐了半晌。李家都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他再袖手,世情上也说不过去。虽说不好去为李煦脱罪,但是该照拂也得照拂,要不然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冷血无情。次日,他便吩咐曹元,跑趟刑部衙门,打探李家案件的案情进展,以及李煦与家眷何时押解到京。新皇即位后,六部堂官变动最大的就是刑部。之前的六位堂官,降的降,调的调,现下换上的两个尚书、四位侍郎,都是这两个月才上任的。其中满尚书佛格是从内阁学士升上来的,是宗室,身上有辅国将军爵位。早年名声不显,新皇登基后,才封了内阁学士兼任礼部侍郎,而后不久,升任刑部尚书。只是有隆科多与十三阿哥的荣宠在前,佛格这边就不那么扎眼。不过曹颙心中明镜似的,这位新尚书定是“四爷党”,要不然也不会执掌刑部,成为皇帝的台前人。曹颙不知道,雍正那边早就使人盯着曹家,就是要看曹颙如何应对李煦问罪之事。曹家前一日请了太医,次日就使人去刑部打探,这也在情理之中。雍正看到这个消息,说了声“愚孝”就撂在一边,想着曹颙会不会上折子为李家求情。等了三日,到十五,李煦父子押解到京,还没等到曹颙的求情折子。雍正倒是有些猜不准,不知曹颙是重情还是寡情。“十三弟,这曹颙还没动静,倒是个能忍的!”他倒是有些不乐意,跟十三阿哥抱怨道。十三阿哥听雍正如此说,心中犹疑不定,只当雍正要借李家的事,将火烧到曹家,小心说道:“皇上您是看着他长大的,又不是不知道他小心的性子,从不敢有半点逾越。就是曹家家奴,也有识字的跟他们念《大清律》,但凡有半点作奸犯科的事情,都不许下人们沾。李家虽是亲戚,他身为臣子,也不能公私不分,持宠生骄。倘若那样,不是辜负了皇上对他的看重。”雍正听了,神色稍缓,道:“朕还想给他个恩典,他倒是乖觉。”这才抱怨了没两日,曹颙亲到刑部探监的消息,就递到御前。雍正见状,哭笑不得,跟十三阿哥道:“瞧瞧,这到底是聪明的,还是傻的,竟也不晓得避嫌,就不怕朕迁怒与他。”十三阿哥听他嘴里骂着,面上却还带着笑,就晓得他不是真恼,顺着他的话说到:“还是皇上教导的好,曹颙不敢因私情妄议国事……却也不失本心,不是趋利避凶的小人……”刑部大牢,向来是京城百姓谈之色变的地方,差不多每天都有犯人尸体拖出去。有些钱财的犯人还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没有银钱打点的,进去就是跟在鬼门关似的。李煦是官身,李鼐身上也捐着官,所以父子二人并没有关押在的牢,而是在外边的板房。加上曹家之前已经花过银子,所以父子二人没有戴刑具,并且得以同室关押,条件还算是不错。只是李煦在江南时受刑,过后又千里押解,伤势拖延,至今未愈。因此,曹颙来探望时,便看到李煦垂老病弱的模样。他头发全白了,原本发福的体型变成皮包骨,满脸褶子,双眼浑浊,眼角糊着厚厚的吃模糊。再也不见过去的意气风发,若不是穿着干净的新衣服,看着就像街头流浪的老乞丐。“舅舅,大表哥……”想着家中病着两个,再看着眼前的古稀老人,曹颙原本想好的说辞,都说不出了。李煦坐起身来,看着曹颙,只哆嗦着嘴唇,嘴里“呜呜”的,跟扯风箱似的,半天也说不清一句话。曹颙见状,看向李鼐,道:“大表哥,舅舅这是?”李鼐侧过身子,抹去眼泪,道:“老爷前几日上火,喉咙肿了,今早大夫已经给看过,说吃几副去火的汤药就好了。”提及这个,他郑重的对曹颙拜了下去。在江南时,他陪着父亲受刑,过得水深火热;到了京城,就有干净的屋子,新衣服与可口的饭菜等着,还能有大夫医治。若是没有人援手,怎会如此?能在这个时候,还会照拂李家父子并且有能力照拂的,也就只有曹颙了。他原是认定八成,今日见曹颙亲至,就笃定是他。曹颙避让开来,没有受他的礼,道:“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当不得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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