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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李氏讲了这许多,长生若有所得。无非是嫡庶两字闹的,若是天阳也是嫡出,年岁也大了,伯祖母带出来几日,又哪里有那么些顾忌。而且,李氏提醒他远近亲疏,并非是担心长生同长兄一房疏远,而是提醒他不要让天阳依赖西府。那样的话,春华作为嫡母处境尴尬,也影响四房一家和睦。虽说长生心里抱怨母亲与嫂子想的太多,可是也没有多事非要带着天阳。在他看来,四哥本身就是庶出,听说小时也吃过苦头;要是四嫂真慢待庶长子,那别说旁人,四哥就不能答应。说不定怜惜天阳身份,四哥还要偏疼些。他却不知道,翰林院是最讲究规矩礼教的地方。此时的曹项,正坐在家中,手中拿着的天阳的功课。纳母婢为妾,婚前生子,这两条在世人眼中并不少见。可对于讲究礼仪道德的士人来说,这两条都是德行有亏。曹家在京行事素来低调,曹项又放过两次外任,在京里的交际往来不多,所以相关家中私事并不为外人所知。他现在是从四品翰林侍读学士,想要再升,就要升三品京堂,或者外放一任地方官,等到再调回翰林院,就得是升掌院学士。不管是三品京堂,还是外放地方,仕途大好的情形下,都会越来越受瞩目。等到那时,不用政敌寻衅,就有御史在瞪大眼睛盯着,终究是瞒不住。曹项脑子里想到这些,看着天阳心情就有些复杂。若说他不后悔当年的年少轻狂,那是自欺欺人;可要是因此迁怒绿菊母子,他又不是那样丧良心的人。他扫了眼门口,妻子现在就带着天豫在东屋,空出西屋来给他指点天阳功课。看着现下的天阳,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功课上,曹项就想起少时的自己。当年他父亲早逝,嫡母不慈,受了不少脸色,使得他满心愤怨,一心要考科举,好早日挣脱这个家。他想着自己本是曹家最不受宠的庶子,早早自立,离了这个家,也省的嫡母碍眼,大家才是真省心。他执意绿菊为妾,也是因感念绿菊对他的温柔照顾。对于一个心存愤怨的少年来说,那种温柔使得他心存感激。等到他第一次外放,长了见识,才知晓自己先前所谓脱离家族的打算是何其幼稚。等到第二次外放,见过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听多了内宅阴私,他才晓得曹家给予他的庇护比他想象的要多;嫡母兆佳氏虽性子刻薄、说话尖酸,可心肠并不是十分坏。他无病无灾的长大,饮食起居并不比几个兄弟差多少,所受的无非是嫡母的脸色与难听话,还有家中下人若有若无的慢待。同那些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坏了名声、断送了性命的手段相比,兆佳氏这点脸色还真不算什么。当初他太敏感,不明白同样是父亲的儿子,为何还嫡庶有别,才会觉得看嫡母的脸色那般难以忍受。可他是晓得妻子的,妻子性情敦厚,从不与人红脸,待绿菊母子也极宽和。这般想着,曹项看着天阳的目光就带了审视。天阳小小年纪,就失了跳脱,全部心思都放在功课上,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也像他当年一样,因庶出身份敏感自卑,存了怨恨?天阳仰头看着父亲,正期待在父亲口中得到肯定与称赞。迎来的却是板着的脸,还有难解的目光,天阳不由咽了一口气,心里惴惴不安。曹项见儿子唬得脸都白了,难以掩饰的慌张,有些不忍,缓和了深色,道:“比前些日子长进,还需再努力。”天阳听到肯定的话,眼睛放光,使劲的点了点头。曹项又问了两句功课,打发天阳下去。他坐在小书房里,听着天阳去东屋辞别嫡母,又隐隐听到妻子温柔的声音……第1304章 厌老次日,曹颙父子三人离开温泉庄子回城。曹颙没有回府,直接去了户部衙门。刚到座位坐下,蒋坚就进来说了一个消息。六部有几个有资历的老尚书都惦记户部尚书之位,可却有风声出来,说皇上有意点张廷玉为户部尚书。没有吏部,户部也好,张廷玉若是换地方,户部就有了缺,总比工部刑部这样的衙门要好些。已经有人在户部打听消息,就是曹颙这个堂官也被人打听了几次。曹颙闻言,不由失笑。田从典告老的折子都批了,送别宴也赐下,这吏部尚书的人选是该敲定。那几位老尚书心倒是不小,却不晓得皇上想提拔臣子,还嫌他们这几个老头子碍眼。以雍正性情多疑、任人唯亲的性子,这吏部尚书多半是由张廷玉兼任。此时的张廷玉,并不在户部官署坐衙,而是正在养心殿东暖阁御前。除了他之外,御前还有两人,椅子上坐着的怡亲王与地上跪着的致仕老臣田从典。田从典已经定下归期,今日递牌子请见,是来陛辞的。老大人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无非是感念先皇恩德云云。按照预料发展,这个时候,多半皇上软言安慰几句,随后又赞两句,赐些东西。可雍正迟迟不开口。张廷玉老实站在一旁,只觉得屋子里气氛越来越压抑,撩起眼皮,飞快的往上面扫了一眼。只见皇上的脸上无怒无喜,张廷玉时常御前伴驾,自是瞧出他着恼。张廷玉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田老大人,在官场混了一辈子,现在却糊涂起来。天威难测,即便他是致仕老臣,也是臣。今日,他错了两处,一是递牌子的时间,二是在御前感念先皇恩德。虽说没有明确规定,可按照常例,除非外地刚进京的官员递牌子时间不定,京官递牌子,多是在皇上早膳前后,也就是寅初到卯初(凌晨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皇上若是想要见哪个,就会在朝议开始前召见哪个。田从典今日递牌子,却是卯正(早上六点),时间上就迟了。感念先皇这样的话,平素说还没什么,毕竟他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君臣情深也说得过去。可陛辞之时,说这样的话,倒好像有弦外之音,指责今上不够“恩德”。田从典唠叨了一会儿,听不到皇上动静,讪讪的住口。他躬身伏在的下,顶戴后露出花白稀少的发辫,颤颤悠悠,想想他的岁数,雍正心中的恼意消减几分,终于开口叫起。除了照例赐下的官服与朝珠外,雍正还赐下御笔榜联。对于这个清廉耿介的老臣,雍正只是不喜他占着吏部尚书之位,却精力不济,无法为自己分忧,并非真厌了这个人。即便今日田从典连连失礼,可想着他七十又七的年纪,雍正再恼,也按耐没有发作。看到御赐榜联,田从典使劲眨眨眼,几乎疑在梦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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