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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果真带了两个粗使老妈子进来,令她们抬走木桶收拾净地面,然后示意香儿出去掩上门,方才掀开帐子走进去。烛光透过红绡帐,帐里都是暗暗的红光,豆黄正露着上身用棉布擦头发,只用被子一角盖了腿,秦妈看着她饱满圆润的身子和白嫩紧致的肌肤,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难得三爷想通了,晚上好好服侍他。也是你运气好,本来在主母进门前,通房丫头是不许生孩子的,还是老夫人恩许的,你要争气早点替三爷生下一儿半女,能升为姨娘不说,自己下半生也有了依靠。”豆黄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应了快速穿上衣服站起来,秦妈打开随身带的一个小布包,里面有一只小小的青铜香炉,豆黄诧异地看到她点燃熏香放到床头下,心里暗喜,一个通房丫头,哪有什么资格点熏香,又是老夫人恩许的。秦妈却悄悄说:“你也满十八啦,不是黄毛小丫头,这是老夫人赏的合欢香,想必你也知道有什么用处,本来只有三爷的洞房花烛夜才用得,可是老夫人看重你,才许你今夜用。按老夫人的安排,三爷明晚要和椒香圆房,偏她月事未净,所以这几日都是你,你可要趁着运气好抓牢三爷的心,别负了老夫人的心意!”豆黄似乎羞不胜衣,垂首应了,秦妈却不高兴地说:“你这般羞羞答答怎成事?老夫人送的册子你看了没?”豆黄心里一惊,低声道:“看了,看了好几遍。”秦妈不满意地说:“你既然看了,想必知道怎么做。你是服侍枕席的丫头,爷是未经人事的童?男,你要放下身段主动取悦爷、服侍爷,不要以为自己真是新娘子。害羞和矜持,那是嫡妻才有的资格,记住自个的身份!”豆黄不敢造次,强忍住羞意,故作大方地抬起头:“妈妈放心,豆黄一定记着你的话,主动服侍好爷,那本册子我再抓紧时间多看几遍!”合欢香奇特而略带清甜的香味渐渐散开来,秦妈把豆黄拉出帐子按在梳妆台前,一面亲手替她挽发敷粉,一面怜惜着说:“不是我不给你留情面,咱们为奴的,要永远记住自个的身份。要么做低伏小服侍主子,要么随便配个小厮一辈子受苦受累,你这么个伶俐可心人,配小厮你甘心吗?如今没有主母,你尚有几天好日子过,等主母进了门,就是三爷想宠你,你敢要吗?所以才要抓紧了!妈妈都是为你好,记住没有?”豆黄看着秦妈把金簪插在自己潮湿的发髻上,想到一般人家娶亲的隆重和洞房花烛夜的讲究,苦笑一声,站起来,郑重地朝秦妈福了身:“谢妈妈教诲,豆黄知道该怎么做了,定不负妈妈的好心!”秦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检查屋里没有不妥之处,方才关严窗户走了。她来到明净的卧室外,问了青葱一声,得知明净还没出来,就催问了一声洗好没有,明净在里面不耐烦地应了一声:“你老快去睡吧,别操那么多心了,我就好!”秦妈轻声一笑在外间坐下,端起青葱递上的茶水慢慢喝起来,豆黄那里已经安排妥当,今夜她一定要眼看着明净进了她的屋子才行。自家这个三爷,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之事上开窍太晚,当然二爷可是十五岁就有了通房丫头。明净已经洗浴完毕穿戴好端坐着,墨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是一方折起来的白丝巾,上面有一块已经干涸的血迹,明净接过去看了看小声问:“这个能蒙过去吗?”墨儿附耳说:“爷放心,这白巾子秦妈一共准备了一模一样的两块,这一块是给椒香姑娘留着备用的,奴才买通秦妈的丫头红云偷偷拿了,又找了些鸡血洒在上面,保证明早能瞒过去,只是你要记着明早把那块干净的白巾子拿出来交给奴才,我好让红云再放回原处,免得被秦妈发现了。”明净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果真以为控制了自己的亲娘,自己就要事事都得听她的安排?他把巾子揣进怀里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秦妈也不多说,笑呵呵地拉住他一直走到豆黄的屋门外,喊香儿出来晚上另找地方睡,一下子把他推进去,又斥责墨儿晚上滚远些,明早再来伺侯,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豆黄烧上沏茶的水,望着镜子里满头的首饰绢花和浓妆艳抹的脸,想起长生一丝不乱的圆髻和脂粉不施的容颜,苦笑一声,自己再怎么打扮,在明净心里又怎能比得上那个女子分毫?他那么排斥自己,今夜果真会回心转意吗?直到听见秦妈喊香儿出去,方才回过神,慌乱地站起身来,明净已经走了进来,看了浓妆艳抹的豆黄一眼,忽觉她是那么的陌生,便转身又出去了。豆黄心里一凉,顿时如同掉到冰窖里,却听到他关住外屋的门,又插上门闩走进来,顿时又羞又喜,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果真回心转意要跟自己圆房了?第138章 流水无情室内暖热,幽香阵阵,本来炭盆已经收了,是秦妈特令婆子又生了一个,只为今夜他们过得圆满。豆黄看着他年轻挺拔的身影,想起秦妈的交待和老夫人给的手绘册子,脸更是红透,羞得垂下头去不敢看他,又想起秦妈说要放下身段主动取悦主子,却不知该如何做,想起炭盆上有热水,就赶紧去给他沏茶。明净一进来就觉得热,豆黄又是从小服侍惯了不必避讳,就很随意地伸手去解外袍的盘扣,豆黄刚端了茶过来,赶紧放在桌上,很自然地说:“爷,我来吧!”说完上前去解明净的盘扣,明净一愣,方才忆起从今夜起已与往日不同,脸色一沉挣脱了,自已解了外袍搭在椅背上,只着红色的中衣和中裤,径直坐下喝茶不语。豆黄顿时愣在那里,脸一下子红的能滴出血来。她见明净自个解衣,想都没想就上前服侍,却忘了如今身份不同,今夜上前解衣,定会被他误解有求欢之意,说不定会以为自己是个淫?贱的女子。想起秦妈给她看的那个描绘女子如何于床第间服侍男子的画本,还一再叮咛她要放下身段主动取悦明净,谁知只是如同她服侍他五六年那样帮他解衣,就被他厌弃至此,她一个女子还能该怎么做?总不能象男人那样霸王硬上弓吧?莫非今夜他是不情不愿地被逼了来,所以摔脸子给自己看?豆黄一颗心顿时降到谷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明净端着茶盏,慢慢地吹着上面几片飘起的叶子,眼睑也不曾抬一下,这还是那个自己服侍了五六年、彼此熟识信任的主子吗?想起秦妈的交待,想起帐子里的合欢香,咬咬牙上前,明净一愣,抬起头直看着她,一付戒心十足的样子,豆黄苦笑一声,径真站到他后面捏起肩来,一如两人往常相处的样子。明净叹了一口气平静下来,背着身看不清他的神情,豆黄刚捏住他的肩时,还是感到他浑身肌肉紧了一下,就一如往昔力道刚好地揉捏起来,心里泛起丝丝悲凉,一切都与以往不同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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