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居没说话。陈氏用脚踹了一下桌子:“你姑娘问你话呢。”沈庭居一个瑟缩。良久,那中年男人终于开口说道:“我原先是觉得,让沈宁颐嫁给太子,也没什么坏处。咱们家又没什么兵权,也就有点地位。嫁给太子,太子他也不会得到什么益处啊。”益处?沈知禾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沈宁颐如今十五岁,太子三十来岁,大了她两倍不止。三十岁的老男人娶了十来岁的娇花,这就是益处。也不知道沈府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沈知禾想想都恶心。“不过,”沈庭居突然话锋一转,“我看了你给我写的那封信,我之前的想法确实是有些失去偏颇,所以,我跟你娘商量了商量。这件事我不管了。”沈知禾抬起了头:“不管了?”沈庭居点点头:“嗯。这件事让刘氏自己去办吧。我管的头疼。”沈知禾更头疼。她这位父亲真是一如既往地,一如既往地抓不清主次,不知道轻重。满心都是忠义,遇见事情不动脑子,只听命令。临近中午,因为在父亲这边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沈知禾便趁着沈府还在准备午饭的工夫,找去了姨娘那边,正好去询问姨娘和庶妹的意见。哪知在姨娘院子里见到庶妹后,沈知禾甚至还未把来意说清楚,便听见了四个大字。“我不想啊。”甚至,沈宁颐生怕沈知禾误会,又强调了一遍:“姐,你别听我娘和爹瞎扯,我真的,我一点儿都不想跟太子牵扯上。”把自己娘和自己爹卖了个干净。作者有话说:今天吃到了个香辣牛肉味的月饼……妈的绝了。第22章 另有蹊跷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沈知禾倒是没过多的反应。沈府的婚姻大事向来不是自己做主的。若是能够自己做主,当年她兄长那轰轰烈烈地爱情故事,就不会有没落这一说了。故而,沈宁颐对自己的婚事,其实并没多少决定权。二人在屋中坐着,等着刚出去的姨娘回来。沈宁颐坐不住,给自己的嫡姐倒了一杯茶,这才坐下来。窗户开着。刘氏这里的茶比不过陆府,沈知禾抿了一口后,便放回到了桌子上。二人又聊了两句天,沈宁颐好久没见自家嫡姐,兴致勃勃,隔着一矮桌与沈知禾对视。这时候口中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沈知禾颇为侧目。“这件事儿吧,我娘也跟我说过。我当时就拒绝了,后来一直没同意。我一个十来岁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算是怎么回事?”她说着,似乎心有不甘,还愤愤叹息:“还不是正妻。委屈了咱们家的鲜花插到了他们家的牛粪上。”沈知禾听见她这话,笑得乐不可支:“怎的?嫁给未来的帝王是委屈你了?”沈宁颐冷笑:“呵。”末了,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个反应不太礼貌,便又找补了一句:“我不管,反正这件事,我听你的。”沈知禾轻笑。她这个庶妹,虽然亲生母亲不怎么样,但是自小就把嫡姐的话奉为圭臬。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在大方向上,知道该抱谁的大腿。二人又说会儿不咸不淡的话,等刘氏端着果盘和糕点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二人坐在屋中,执手而笑的场景。于是她便也勾起笑来。“小主人。”刘氏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对沈知禾行了一个礼。沈知禾对她点了点头。姨娘说到底也只是侍妾,自己的地位不当不正,偏生要喊沈府的老爷和妻子一声主人。如今对着沈知禾,也只能喊个小主人。她低着头,虽然常年寄人篱下,但是三十二三岁的年龄,皮肤却细腻光滑。虽然不复年轻时的紧致,却也比同龄人好看许多。甚至连皱纹都没有。沈知禾向来都知道,这位姨娘自从来了沈府便一直抓住了自己活命的根本,毕竟因为出身问题,她不能像陈氏那般恣意张扬,于是就将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保养上面,将以色侍人这四个字发展到了极致。各人有各人的命,沈知禾对此没什么好说的。这事儿放别人身上觉得无关紧要,但是放自己身上,便又是另一重标准了。沈知禾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和刘氏打了招呼,说上了两句话,便扯到了今日的正题。沈知禾本以为自己要费好大一番功夫来劝说,结果再一次,刘氏的第一句话就把她给干懵了。“咱们家沈宁颐既然被算出来了是国母,那我就想着,最后但凡是个国母就好了。至于是谁,倒是无所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