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的恶爪,从来都不应该对爱你的人伸出。“我没怪你。”陈就拍着她的背,动作和声音一样温柔。他说:“我从来都没有怪你。”只要你爱我。他求得并不多。只要冬稚爱陈就。够了,就够了。……陈就第二次见霍小勤,终于没有被赶出来。对于他和冬稚的事,霍小勤提了很多要求,不少都是故意刁难,但他还是一样样做到了。许博衍作为事件旁观者,悄悄感叹:“这娶个老婆比登天都难!”转头瞥见自己妹妹看来的眼神,又立刻改口:“不过也应该,我妹妹什么人物,辛苦一点是正常的,哪那么便宜他!”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结婚,本以为有热闹可凑,秦承宇摩拳擦掌准备折腾,左等右等,却等来陈就已经在家里求了婚的消息。一帮人大失所望。然而半年后,冬稚给他们来了个措不及防。在国内巡演的最后一场演出上,演出完谢幕的时候,她突然站在台上请众人给她几分钟时间。在聚光灯下,她握着话筒说:“我有一个从年少时相爱至今的恋人,他满足了我对另一半所有的要求与幻想,我确信,除了他以外,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与我如此契合。”“我们互相陪伴对方走过了整个童年与青春,我们是最了解也最珍惜彼此的人。”“这一路上他为我付出了很多,一直包容我,迁就我,疼爱我,哪怕我曾欺他骗他伤害他……”她停了停。下一句:“我想在这里,向他求婚。”全场响起压抑的惊呼,观众们眼里放光,按捺着雀跃与欢呼的冲动。“陈就先生。”冬稚看向台下正中位置,穿着正装的英俊男人。“站在台上,我是坚持自我的小提琴家,抛去这个光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你愿意娶我吗?”她无比认真地望着那一个人——“我想给你,下半生全部的爱和陪伴。”在观众们克制不住的欢呼与掌声中,陈就站起身。他走到台前,朝冬稚伸手,在她递来话筒的时候,手掌包住她的五指。“我想娶你。”冬稚嘴角带笑,眼睛红了。大好气氛之下,观众们用力拍掌,为他们祝贺而欢呼,热情快要掀翻屋顶。那天冬稚穿的白色礼服很像婚纱。她跪在舞台边,和站在台前的陈就相拥亲吻。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像一个璀璨而美好的圆点。……冬稚从新婚第一天开始写日记。头一篇内容是感念,并不长,字迹仍然如上学时那般娟秀:“我自知不是什么很好的人。少时困苦,心中怨念作祟,为了过得好一点,我欺骗了别人的感情,狠狠伤过别人的心。为了钱,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于是后来我遇到的所有坏事,我都觉得是我的报应。但即使是这样,人还是要好好地生活。在漫长的日子中,我开始明白,想要钱想要过得好,并没有错,错的是伤害其他人。我想我永远都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记得自己犯过什么样的错误。感谢上天给了我回头的机会,将我爱的人送回到我身边。蹒跚人生二十数载,混沌、迷茫、偏执、行差踏错,苦于愁云惨淡,顿悔、清醒、坚定、逃出生天,所幸云开雾散。接下去的每一天,请认真走好每一步。—陈就之妻,冬稚—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书.”第68章 番外-新婚旅行冬稚和陈就并未举行婚礼, 她“求婚”后两人便领了证,正式地从两处搬到了一处居住。新婚旅行比充满不确定性的婚礼来得早,第一站即是纽约。抵达当天在酒店休整, 第二日一早, 冬稚带陈就参观自己毕业的学校。清晨阳光正好, 天气暖煦, 在这里度过了几年的时光,深吸一口, 好像和求学时迎接的每个早晨无异。陈就被她挽着胳膊,一身风衣衬得人颀长挺拔,他打趣:“太久没感受熟悉的空气了是吗?”“也不算太熟悉,好久没回来了。”冬稚半挂在他臂弯上, 一笑,借力散漫地迈着步子。曼哈顿音乐学院主楼在百老汇大街上,冬稚指着外观色调古朴的建筑给他看。“你看, 那个时候我都是在那里吃饭的!就那一层——”“吃饭的地方你倒是记得很清楚。”“什么啊。”冬稚佯怒,握拳在他手臂上锤了一下, “别的我也记得啊, 上课在那儿, 演出在那一层, 有时候有人排练,灯就会亮到很晚。”已经有早起的学生行在校内道上。他们姿态悠闲, 一点一滴感受当下的氛围。“有一次我和同学排练, 那边那个窗户, 就在那里面。”冬稚指着不远处对他说,“当时练了很久,十几个小时了都,效果一直不好,我特别闷,就趴在那个窗户那里,拿脑袋抵着玻璃。你不知道,我太阳穴都快炸了,嗡嗡嗡地疼。”“这么辛苦?”“没办法嘛……”再继续走,紧邻主楼的是学生公寓。“我们公寓有十九层。”冬稚说着问陈就,“你们牛津的公寓多高?”“嗯……”陈就皱眉想了想,“记不得了。”“你什么记性……”她嫌弃地吐槽一声,又道,“不过这里不止是宿舍,还有我们演出啊学习啊,也在这里。我那个时候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这里,没课的时候在练习厅里可以几个小时不出来,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呢?”“练习厅全天开着,通宵不成问题。”陈就垂眸睨她,她干笑两声:“除了演出排练的时候,平时我很少通宵,我都是起得特别早,早早地来,我作息很健康的!”他轻轻哼了一声,勉强算是满意。她想想有点不高兴,又锤他一下,“啧?别人都在通宵,为艺术献身,我……”“你活得长一点,能为艺术献身更久。”陈就淡淡反驳。冬稚愣了下,一想也对,赶紧在刚才打过他的地方摸了摸。经过图书馆,只在外面看了看,没有进去。冬稚说:“我以前也常来图书馆。”陈就但笑不语,明显不信。“真的,里面资料很全,我经常去查资料……”他嗯了几声,点头。奈何这模样不合冬稚心意,觉得他敷衍,手绕到他风衣里,狠狠他在腰上拧了一把。陈就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倒吸凉气的“狰狞”。演出剧院则有好几个,大小不一。冬稚对此感情深了多了。“我第一次在学校里演出的那个舞台不大,比较小,当时我老师西林先生就是在那场演出上看到我。因为他,后来我才能那么快登上其它的大舞台。学校里所有剧院我都站上去表演过,我首个个人演出,西林先生还亲自为我担任乐团指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