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杉月倚着桌沿,晃着头啧啧感慨:“陈池驭,一看就很顶。”作者有话说:第4章 他半夜,迷蒙之中,沈惊瓷听见隐隐的啜泣声。眼前一片昏暗。走廊亮着光,微弱的光从门上的玻璃透进来视线野清晰不少。沈惊瓷扭头,看向自己对面。......邱杉月哭到大脑缺氧,两眼发懵。她抓着被子,还拼命的忍着不敢出声。忽然,窗帘被人掀开,沈惊瓷白净的模样出现,她喊:“杉月。”邱杉月泪停了秒,发愣的没回过神。沈惊瓷暗叹了一口气,邱杉月果然不好受。就算表面上装得再怎么无所谓,但这种东西一下子就不难过了是不可能的。她踮着脚碰到邱杉月的手,温度触及肌肤。......七楼阁楼,沈惊瓷摸着黑找到灯的开关。邱杉月一双眼睛红肿的不行,发丝浸着一层湿意,不知是汗还是泪水,抽抽涕涕的揉着眼。这里没人,隔音也好。她给邱杉月抹了一把眼泪,干脆找了两张纸垫在地上,让邱杉月坐。邱杉月耸着肩膀,声音暗哑:“吵到你了?”沈惊瓷摇摇头,说不是。邱杉月哭的一颤一颤,她控制不住自己,咬着唇说抱歉。沈惊瓷从袋子里拿出一包抽纸递给邱杉月擦干挂着的泪。邱杉月没说话,几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子能放下的,起码今天还需要缓冲。沈惊瓷想了想,还是决定站起身:“你等等。”她小跑着下楼,不过一会儿又回来了。她手上出现了两瓶绿色的易拉罐,垂头望着邱杉月:“能喝吗?”说着,沈惊瓷动作极为熟练的撬开拉环,白色泡沫混着液体涌上铝盖,顺着凹下去的圆绕了圈,泡沫声滋拉拉的。抬手送到了邱杉月面前。喝酒消愁。邱杉月愣了愣,鼻音浓重:“能...能。”沈惊瓷点头坐回原地,又给自己开了个。沈惊瓷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打探。周围很静,只有偶尔的吞咽声。邱杉月嘴唇动了下,又停住。今晚的天很黑,一颗星星都没看到。她自己开口。不像是白天那样坚强,也没再伪装,邱杉月自嘲了笑了声:“好憋屈。”邱杉月又灌了一口啤酒,笑得越来越难看:“我们高一就在一起了,这是第四年。”“我想过可能走不到最后,但没想到分开的这么恶心。”沈惊瓷听着,说不怪你。邱杉月沉默了好一会儿,很闷的半开玩笑:“谈恋爱真难,以后做个无情剑客。”沈惊瓷摇头失笑。可能是气氛到了,也可能是今晚的思念太过难捱,她也想找一个宣泄口。“我也有一个喜欢的人。”邱杉月从来没听沈惊瓷说过,听见沈惊瓷的声音她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出一点。沈惊瓷的声音像是潺潺流水,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但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邱杉月愣了,她不信:“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学历好性格也好,谁能不喜欢你。”沈惊瓷视线从窗外收回,想到今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身影。她没应,下巴放到膝盖上,掰着手指数了数,声音很轻:“这是我喜欢他的第五年。”可是我们说过的话,两只手都能数过来。今晚她入学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碰到他。在校园里寻找了他的身影那么多次,见到了,又想躲。她从来没这么矛盾过。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邱杉月平静了些,转过头来好奇:“什么人能让你念念不忘,还玩暗恋一套。”沈惊瓷摇头,停顿几秒,很认真的说:“世界上最好的人。”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十五岁的夏天,蝉鸣最响。槐树茂密的枝丫开了花,沈惊瓷烦的不得了。她顶着一张过敏的脸,撞进了陈家的后院。彼时沈惊瓷正经历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学校的流言蜚语,邻居的背后指点,父母那种恨不得从来没收养过她的怨恨眼神,还有沈枞满头是血的躺倒在地的场景,医院ICU病房前一遍一遍祷告,不断重复的提醒她,她是个只能连累别人的累赘,是不被任何需要的、多余的祸害。然而那天下午,少年白色的T恤灌满热风,黑色的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他立在院中花盆旁,垂眸露出的下冷硬的下颚弧线。闻声后转头看向她时眼中不加遮掩的惊愕。沈惊瓷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人,鬼使神差的停在了原地。少年还没完全长开,柳枝抽条一样的清瘦而挺阔的肩膀,一双眼睛似乎能沉浸深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