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新上任的一二三等丫头们侍候了少爷晨起习武和早饭,送他出门上学,接着白蔻给她们八人放了一个白天的假,让她们回家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美轮美奂四人继续收拾她们的新住处,不知道庞妈妈几时就带新人过来了,要赶紧把床铺空出来。白蔻则出门继续例行公事,巡查她的地盘。在东厨房里,白蔻跟曾珠聊起冬狩的事,曾珠有收拾打包厨房用品的经验,但她却从来没跟去过,以前温谷山在时,都是带男厨和男管事们去,寒冬腊月的山林里的确不是娇滴滴的女人好去的地方。白蔻倒是不介意,她把冬狩围场看成一个大型户外野营现场,没有什么环境是顶级厨师应付不了的,但在出发前要做好尽量充足的准备。聊完这正事,白蔻准备走时,曾珠突然告诉她一条最新八卦,关秀梅几人又开始来找她询问一些菜的做法,大概是二夫人在老太君那里吃到以后要关秀梅她们照做出来。“老太君那边的加菜都是你的私房菜对吧?倘若在学坊里有学过的话,她们不会来问。”“是的。”白蔻大方地承认了,“你有问到她们为什么打听吗?”“二夫人要带她们走,你知道吗?”“这真不知道,最近我太忙了。”“没事,现在知道也不迟,二夫人要带她们一块出门,作为自己的私厨服侍老爷夫人和小姐们,到了地方上安顿下来后肯定要宴请地方同僚,她们的厨艺应付地方上的宴席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她们需要一些能让客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的菜肴。”白蔻接嘴说道,不用说都知道她们在打什么主意。“是的,所以她们就找我打听你每日给老太君的加菜都有哪些。”“这才消停了几天又来事。你跟她们怎么说的?”“我直接说我根本不知道加菜的事,那不是我的主意。”“这就对了,加菜本来就不是专门给老太君的,那是世子从他每日饮食份额中分出一份给六少爷的,是兄长对弟弟的疼爱,只是六少爷每晚要和长辈们一块用餐,这才送到荣恩堂去。二夫人是知道这个的,怎么却让人来找你问菜谱?”曾珠苦笑着摇头。“我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又不可能去问二夫人她是何用意,而我事实上的确不知道这事,她们来问,我也就实话实说罢了。”“你做得对,这本就是世子吩咐我的事,我又没跟你说过,你不知道才是正常,她们想要我的私房菜谱去地方官僚面前给主子挣脸面,这是她们应尽的职责,你们两边都没错。”“她们兴许会去找你,你小心她们为了要得到菜谱故意给你设套。”“比如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扣帽子,叫我背黑锅,让我难堪。”白蔻冷笑。“她们总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吧?叫你难堪了,她们能有什么好处?现在的你可不是当初任她们欺负的人了。”“这就是习惯的威力,当你习惯了某件事后,你会以为这事就该如此才叫正常。”“二房和三房出发在即,听说公文上要求他们十月底前到地方上,两房都想早点出发,带着家眷毕竟行程慢,早点出发早点到达也是好事。她们在家呆不了几天时间,你悠着点,别落入陷阱叫长房难堪。”“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白蔻诚恳道谢,然后告辞走人。 第262章 不想理会都不行白蔻沿着八步巷往钟鸣院走,远远地就看到院门口站着四个人,关秀梅四人上次吃了大苦头,这次再不敢打着二夫人的旗号胡乱往里闯,只能老实地站在外面等。“白蔻!”见着白蔻回来了,四人围上去,张嘴就是直呼其名,然后马上闭嘴改口。“白管事!”白蔻见她们四人很有默契的横堵在巷子里,挡着她不能走进钟鸣院,面上露出冷笑。“叫我一声管事,却又挡我的路,这是要打架?你们心里还是不服气嘛。”“不敢……”四人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左右让开,看着白蔻不徐不疾地走进了钟鸣院的院门,她们又追上去把院门给围住了,不敢踏进一步。“白管事,我们知道以前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道歉了,求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现在都在一府当差,抬头不见低头见,看在几年师姐妹的情份上,你就原谅我们吧,我们再不会对你胡来了。”她们说这话的声音很大,引得在八步巷里走动的人都张望过来,在院里活动的丫头们也很吃惊地望着关秀梅她们。白蔻对此充耳不闻,径直沿着游廊转往穿堂,而有廊柱间的屏门遮拦视线,她们四人很快就失去了白蔻的踪影。关秀梅四人居然就蹲在钟鸣院门口哭了起来,惹得不少人上前寻问怎么回事,她们却只说以前在学坊里有时跟白蔻红过脸,压根不提到底是怎么欺负人的,只是表现出忏悔和悔恨来博取不明真相群众的同情。素婶听不下去了,将院门关上。有人赶紧去通知了己诚堂那边的丫头,守门的婆子和丫头们张望了一番,见人群聚集比较多,连忙喊了庞妈妈出来,将围观的家下人轰走,喝斥关秀梅她们回去,少在钟鸣院门口丢人现眼。关秀梅她们抹着眼泪,委委屈屈地起身走了。八步巷恢复秩序后,庞妈妈拍开钟鸣院的门,在丫头们的引领下,径直到后罩楼找白蔻询问缘由。抱厦东西两个房间还在整理,床铺家具又擦了一遍,美轮美奂她们在院子里正晾晒被褥。庞妈妈看了一眼就明白这是给前面院子腾房间出来,不然补缺的新人没地方住,而能住进后罩楼范围的,自然是老丫头优先。白蔻端着一盆洗手水出来倒掉,见庞妈妈来了,笑眯眯地与她打招呼。“那四个人又找你做什么呢?在门口弄出那么大动静,多少人看了一场闹剧。”“反正丢的是二夫人的脸。”“啧,还说笑话。”庞妈妈拉着白蔻进了她的卧房,看她放好盆子,一块在窗下梳妆桌前坐下。“二房和三房打算下个月早点出发,好几天前就已经派人先过去寻找临时落脚的宅院打点安顿,那边一弄好这边就动身,你那四个师姐妹要一块随行,难道她们又找你要菜谱?”“曾珠说她们向她打听老太君那边的每日加菜,曾珠都感到莫名其妙,她又不知道加菜是怎么回事却为什么去问她。”“这就怪了,二夫人知道加菜的由头是什么呀,怎么不先找你而去问曾珠?”“也许这不是二夫人的意思,二夫人可能只是想要加菜的菜谱,但她们四人却自作主张去找曾珠,想通过她拿到我的菜谱,因为我一般不会拒绝东厨房的要求。”“那她们在院门口一顿哭又是什么意思?”“我没理她们呀,她们就假意道歉,承认一些小错误,然后以此想给我扣一个小鸡肚肠忘恩负义的帽子。这是她们的惯用招数了,想让我迫于舆论向她们低头妥协,满足她们的要求,以前就经常用这招把本该她们自己做的事扔给我,做得好了是她们得表扬,做得不好就是我的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