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这些出身尊贵的少爷们,一个个都耍起赖皮,一杯杯地要茶水,却就是不开始下棋,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让自己休息一下,而且他们自己还聊起来了。“顾昀那家伙太损了,看看他出的什么鬼题目!”“就是!以前都没发现他居然损成这样!”“坑死人了,尤其上一道题,听说好多人都没答对。”“好像是故意出这样的题目来淘汰大多数人。”“淘汰到现在就只剩我们哥几个了?”“那道题的答案我是蒙的,你们呢?”“蒙的。”“蒙的。”“都是蒙的。”“题目完全是陷阱,稀里糊涂二选一就错了,必须得把没提到的第三个选项答出来才是正确答案。”“可是为什么这个答案是对的呢?”“不知道,估计只有顾昀知道吧?”“我觉得得问白蔻,她杂七杂八的小知识特别多,我敢打赌这个题目第一次讲给顾昀听的时候,他也一定答错了。”“哈哈哈哈,肯定的。”五个男孩子聊得兴高采烈,顾绘默默地坐在她的位子上,冷眼看他们聊天,并不催促,要拖时间都随他们,反正耽误的是他们自己的时间。而在茶楼喝茶的顾昀与白蔻则早已结账离开,在街上雇车去了夷人坊,到那里吃午饭,之后白蔻把顾昀一人留在饭馆,她独自上街在市场上买种子。去年圣人许诺她只要能像她祖父白业宏一样,做出原汁原味的乌法扎吉国民肉酱,就赦免她的官婢身份,还她自由。要做出这种肉酱,必须用到他们本国产的香料,以前白业宏是凭他几十年的经验用国产香料模拟味道做出来的,加之白家菜谱又失踪,没人知道白业宏有没有写下关于这道肉酱的烹饪方法,而这位便宜祖父如今在哪里服流刑白蔻也不知道,她也不敢打听,否则她与圣人的这个协议就暴露了,她不希望在事成之前让任何人察觉她的心思和行动,她又没有这个本事模拟那个国民肉酱的味道,唯一办法只能是从乌法扎吉的本国香料入手。两国环境气候不同,他们国家的植物种子在京城无法种植,偏偏肉酱里必须添加的几味香料用的都是新鲜植株,而不是加工过的成品,好在这些做香料生意的商人们手上还留着一些种子,白蔻全部买下来。她有一个想法,但要等玻璃工场建好才行,她要铺设平板玻璃生产线。平板玻璃能做什么?当然是玻璃温室。而为了隐藏自己的目的,白蔻在市场上买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种子,有香料的,有鲜花的,还有蔬菜的,都是来自国外的种子,白蔻逐个做上标记,包成一个大包袱提回吃午饭的饭馆与顾昀会合。“买什么东西了?这么一大包?”顾昀但凡外食一向要开雅间,正舒舒服服地餐后消食,就见白蔻提着一个包袱进门来。“种子。”白蔻轻抬胳臂,将包袱放在了墙边的矮柜上,然后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喝的,“呼,热死了。”“知道热还在这大中午的往外跑,中暑了怎么办。”“就是因为中午市场上人少,才能速去速回。”一大杯饮料下肚,补充了体内的水分,白蔻脸上开始冒汗,她随意地用根手指在额头上一刮,就是一串汗珠。“好端端的,怎么想到买这么多种子?现在才想着种东西,晚了点吧?”顾昀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到白蔻面前,掏出他自己的手帕给白蔻擦汗。“自然是厨子的好奇心,万一要是种出了什么,不就能多点新花样了。”白蔻调皮地眨眨眼睛。顾昀饶有兴趣地轻扬眉毛,低头在白蔻唇上轻啄一口,微翘嘴角笑起来。“好啊,我就等着瞧了。” 第603章 又损又坏的家伙棋社里,那五个幸运儿终于歇够了,开始轮流与顾绘对弈。每个人一炷香的时间,赢家拿到下一关的谜题。最后五个里面只过了三个,另两人没能扛住顾绘的攻心战术,专注在她的佯攻上,丢掉了主要阵地,疏忽大意,败下阵来。而过关的三个人骑马从城东跑到城西,来到一家专门教授琴艺的琴馆,从琴师的手里拿到的题目是要向在场学艺的学徒演奏乐曲,只有得到了超过半数人的赞许,才能进入下一关。而作为在府学念书的天之骄子,为了自己面子着想肯定不能演奏初学者的入门曲子,怎么着也得上点难度才行。这么大老远的骑马奔来,又累又乏,情绪也比较激动,哪里静得下心来扶琴,于是那些曲调悠扬的通通放弃,而选择正好切合心情的激扬乐曲,弹奏得那叫一个激情澎湃铿锵有力。底下当听众的学徒们很给面子的放了两个人过关,被淘汰的第三个人是因为拨错了弦,这是硬伤,无可奈何。而第一次弹完琴拿到谜题的玩家,最终来到谜底所示地点元和宫,大门外辛苦等待了大半天的游戏助手给了对方一张纸条,是一个五言绝句的谜面,但并不好解,就在苦苦思索中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在琴馆顺利通关的第二个玩家也赶到了元和宫,拿到了他的谜题。现在的局面变成了两个玩家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就看谁先解开谜底。这面对面的两个人自然就升起了竞争的情绪,各走一边苦思谜底。“啊,我知道了,原来是那里!”晚到的那一个人先想到谜底,撒腿就往里面跑,直奔第三进大殿而去,另一人紧紧跟上,就算自己没想出来也要看看谜底是什么。门口的游戏助手此时也跟了进去,这已经是最后一关了,必须要看着仅剩的两个玩家不要出纰漏。第三进大殿的院子里有一棵祈福树,树干上挂满了祈福的福袋,谜底指的就是这棵树,两个人在树底下团团转,仰着脖子看树枝上有没有给他们的东西,而旁边还不断地有善男信女往树上扔福袋,相当干扰。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终于在密密麻麻的福袋之间看到了一个与红色福袋同样颜色的锦囊,显然是用了巧妙的手法抛上去的,要摘下来可就不容易了,一个不当就可能把那些福袋也一并扯下来。两个人互相看看,谁都不放心留对方在场自己去借梯子,尤其是先解出谜底的那一个,觉得要是自己离开了被对手占了便宜可划不来,哥们交情归交情,游戏就得争个输赢。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旁人都注意到了他们,各种瞟过来的眼神都怪怪的,甚至连僧人都出现在了附近,一副看着情况不对随时上前干预的架势。这两人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分头去捡不少小石子,站在树下一颗颗的弹射上去打锦囊,直到把它打下来为止。而捡锦囊的时候,绷了这么久气势的两个人终于交起手来,互不相让,谁都要抢到这个锦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