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给每一个新管事安排了差事,约定了每月一个固定的日子让他们回一趟京城,到工场参加例行会议,再次检查完毕,确认农场方方面面的问题现在都有专人负责打理,她终于松口气,可以回京城了。返程途中,顾昀就不那么老实了,负责护卫的都是他家侍卫,出发时他就蹭上了白蔻的马车,两人在里面做什么外面无人知道,一点声音也听不见。粘粘糊糊像牛皮糖一样的大色狼,其实什么事都没做,白蔻劳心劳力了半个月,天天睡眠不足,上了车就开始睡觉,顾昀除了充当一个人肉垫子以外,得到的回报就是趁着白蔻睡着了偷偷摸摸不知道偷亲了多少次。眼看着快要到京城了,白蔻才终于把顾昀赶回他自己的车上,回到天水坊后,各回各家。宁佩兰听说白蔻回来了,端了热鸡汤送去她房里,看着她把这一大碗熬了一天的鲜鸡汤喝下去,顺便跟她讲一讲这半个月来京城里的一些新闻。首先第一个就是还在清算赵嫔和豫王党的旧案,不光京城官场垮了不少官僚和世家,在外面任上的好些官员也都一个个被拿下,空出来的官位由补缺的官员顶上。“顾昀现在到家了,这会儿应该有人在跟他说这事了吧,他那两个叔叔和顾旭都补缺去了,自然是晔国公在吏部活动的结果,他三叔还算是在京城直隶地界,换个地方依旧做他的五品知州,他二叔和顾旭就到外地去了,顾二老爷还算好的,虽然离京城远点但官职没降,顾旭就去了一个听都没听过的穷乡僻壤,跟发配差不多,有没有本事爬回京城官场就看他自己了。”“挺好的,求仁得仁,没得抱怨,就是甘氏和孩子可怜。”“她们这压抑的日子也快到头了,她二哥甘宇文已经看好了新房子,满足顾二夫人的一切要求,只等工部那边办下房契来就搬家。”“哦,朝廷罚没的房产,嗯,挺好的,都是一直有人住的房子,工部的工匠们修缮一下,很多人抢吧?”“那还用说,甘氏说光她看上的这房子现在已经增加到十几人想要了。”“没事的,只要舍得出钱就行,罚没房产就是拿来卖钱的,开条子走后门不好使。”“大家都抢房子呢,你不抢一个?将来出嫁,总要有个花轿出发的地方。”“不要,都是大房子,我一个人住不成,还是算了,我以后买个二进小院就成。”“堂堂白总,二进小院?!讲究一点好不好?”“房子要人气养啊,我为了养房子还要养上百个奴仆?难道我赚钱很容易?”宁佩兰顿时被噎了一口气,抿了抿嘴,真是说不过白蔻,一句话就堵了回去。 第1018章 猪顾昀到家更衣喝茶休息片刻,然后去给母亲请安,在母亲那里也听说了这半个月的时间家里的最新情况,有他父亲在吏部上下活动,二叔和三叔,还有顾旭都有了新前途,如今府里分家,二房和三房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了。朝廷还在清理赵氏一族旧案的消息顾昀就不耐烦听了,他们作恶几十年,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知道弄了多少冤家错案出来,这要一个个重新审理,还冤屈者公道,朝廷恐怕也算不清楚把旧案全部捋一遍要多久时间,估计是按照时间顺序,从最近的案子开始往前追溯吧,毕竟时间久远的案子证据灭失,厘清头绪都难。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顾昀突然心思一动,白家旧案说不定就有理由平反了。心思动到这里,顾昀在家里就坐不住了,匆匆辞了母亲,回房换了衣裳就奔了宫长继家。不多会儿工夫,晔国公顾云安下衙到家,进门听下人说起儿子回来了,等进了屋就叫人把顾昀喊来问问他这半个月在农场有什么心得体会,话才出口就被夫人拦下了。“儿子不在家,等他回来再问吧。”“不是才回来么,怎么又不在哪?这在外面累了半个月,回来也不歇着,又上哪去了?”“自家养的猪看上了别家的小白菜,还能上哪去,跑人家菜园子去了呗。”“哦~”顾大老爷眨眨眼睛,面露暧昧的笑意,在夫人耳边放低了声音,“这是有戏了?”“好像没有。”“啊?”“儿子说这半个月,白蔻摸清了农场方方面面的所有问题,农场建起这两年,大小股东们自己积累的历史遗留问题也被白蔻摆平了,天天晚睡早起,他有心花前月下,哼,白蔻还没时间搭理他。”“哦,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一定要牢牢看好自家的蠢猪,不许他私自叼跑了人家菜园子的小白菜。”顾大老爷立马变脸,义正辞严地说道。“没问题~”顾大夫人当然与丈夫一条心。顾昀去王府真是去找宫长继聊天,他灵光一闪的那个念头,宫长继早就想到了,并且已经在私下打听,没敢明着来,赵贤妃如今贬为赵嫔,长子由豫亲王被贬为豫郡王,但是儿子女儿依旧在京城定居,依然是尊贵无比的天家子孙,要是让他们知道一直有人在惦记白家旧案,第一时间就会联想到白蔻身上,恐怕会给她带来危险,尤其她已经经历了两次至今未找到凶手的意外和暗杀。“我现在有点怀疑上次针对白蔻的暗杀就是赵嫔干的,毕竟白家旧案就跟她脱不了干系,那时候她看到白蔻以白家人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圣人的视线里,她害怕被翻出旧案,派人行刺,说得过去。那时候白蔻只是官婢,她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会在乎她的小命,最多就是我损失一个得力丫头有些不高兴,但随着时间,等我有了新人,我一样能把她忘到脑后去。”顾昀咧咧嘴,做个鬼脸。“嗯,不管是权贵还是老百姓,人命都只有一条,白蔻再风光,制造个意外让她死于非命,对行家来说并不难。”“那现在怎么办?白蔻最迟这一两天也会知道朝廷在清理旧案,她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你是不是想去再跟她聊聊,劝她沉住气?”“想倒是想,但她家出事时,她也只是个七岁多的小孩子,她根本不知道家里人都干了什么,现在再说起来,也就是觉得事有蹊跷,然后一步步地跟着怀疑走。御厨们肯定是没胆子利用国宴谋害外宾,那对他们自己没有好处,白家人世代御厨他们很清楚利害关系,那么谁是最后的得利者,谁就是嫌疑人。我们不知道圣人当初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就这么拨开了迷雾看到了方向,后面的各种行为都是为了报复,这毋庸置疑,她揣摩到了圣意,没有直接喊冤把后宫那点事喊得天下皆知,也没有拿她的两次天大功劳和圣人换家人的清白自由,乍看上去她就好像认命一样,按部就班地过她的日子,蓄势待发,大成府赈灾给了她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机会,在这潜伏和等待的过程中,她还恢复了民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