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即使被以女人干政的罪名丢了脑袋,也连累不到任何人!都是她一人所为!她光棍一个,自立女户,死就死她一个人!“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抱兵部大腿。”白蔻转回脸,仔细收拾她的稿子,“和兵部开完会后,文人士子会炸了锅,他们会穷凶极恶地攻击我,生意不可避免地会受点影响,如果兵部没有接受这个计划书,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圣人也保不住我。”“你知道后果还要做?!”“有些事总得要有人去做,你们男人不做,那就只有我这个女人来做,而我一旦做了,男人们感到了危机就会想杀我而后快,除掉我这个大威胁,你们男人就能继续高枕无忧。”“不要一口一个你们男人,我不屑与那些败类为伍!”顾昀这下气得更加脸红脖子粗。“我现在的唯一生机全系在兵部身上,你有时间在这里生气,不如赶紧回去替我上下打点活动活动。”白蔻翻身下床,绕到顾昀那边,拿起他刚脱下的外衣,顾昀面色僵硬,紧抿着嘴唇穿鞋起身,由白蔻服侍着穿好衣裳,虽然不想走,但他知道情况危机,他总得做点什么,提前放点风声出去,预先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如果这次你的危机过了,我们就结婚,我绝不会再容忍你拖拖拉拉!”顾昀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那脸色阴沉得好似乌云罩顶。“明知我是个不安分的女人,你还敢娶我,不怕我日后闯更大的祸?”“你过了这一关,就等于有了兵部撑腰,我才不相信有兵部撑腰的女人还能闯出什么杀头的祸来!”“这可难说,好歹我白家祖上也是自军中起家,热爱冒险是天性。”“我绝对认可你正在把这份天性发扬光大。”顾昀伸手紧紧搂住白蔻的腰,扶稳她的下巴用力地亲下去,撞疼了牙齿也不放开,分开后他依旧一副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答应我!这事一结束我就派官媒上门,你不许把人踢出门!”“哦,那可以扔护城河?”“不可以!”对白蔻的插科打诨顾昀真要抓狂了。“别激动别激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什么叫以后再说?!先给我定下!我上哪儿再找个有天家和兵部撑腰的媳妇儿?!不对,这事要是能过关,你在六部都会有大面子!”“哦,好大的利益?”“那当然!”顾昀在白蔻的屁股上啪了一下,“快点头,说好!”“有种立旗子的感觉。”“什么意思?”“话本里总有这么一句话,某个角色说等我做完某件事我就回家娶媳妇,然后必然死于非命。”“放屁!”顾昀终于给气得爆了一句粗口,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你有时间在这和我争,不如赶紧走人。”“你就是不给个实话。”“万一我死了呢?就算不死至少肯定也要坐牢,这是兵部不撑腰的最好结果。”白蔻抚平顾昀的领口,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快走吧,没时间浪费了,我是不是还能做自由民的一线生机就全在你手上了。”顾昀拉长着一副马脸,被白蔻推出了房门,让小叶子送他出去。车夫和侍卫们都很惊讶怎么今天走得这么早,顾昀没跟他们解释,而是吩咐去祈国公府找韦谦,并祈祷他在家。韦谦果然在家,难得轮休几日,回家享受天伦之乐,顾昀到来的时候他正好午休起来。这哥俩没什么客套的,顾昀在他家直接进后宅,家中管家仆佣见顾昀也都是喊少爷,邵心薇抱着孩子出来给顾昀请安后,他俩就进了书房关门密谈。 第1172章 白蔻到底是什么身份顾昀能考中状元,读书天赋中自然包含惊人的记忆力这一项,他拿了韦谦的纸笔硬是把白蔻计划书中的一些内容默写下来给他看。白蔻给兵部描绘了一副无比宏大的美好未来,军火生意的暴利远超盐铁专营,历朝历代的兵部都头疼军方物资的调度运输和供应,人人都知道自给自足的重要性,否则也不会有军户军籍这一套特殊户籍的存在,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平日里还要定期接受军事操练,听从上官命令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条件艰苦的边境各城,里面的百姓都是军民混居,当然也有完全是军汉经过世代繁衍形成的城县乡村,但不管怎么说,世代生活在浓厚军事氛围的环境下,目不识丁的边民都懂得听令行事和令行禁止,如果兵部沿着边境线建军民两用的工场和纯粹的民用工场,让百姓用铸铁打造的农用机械去开荒种地,百姓有钱赚,地方有税收,边军不用苦苦等待朝廷调拨物资,兵部有了额外收入可以贴补军费的不足,国库又有了一笔新的税收来源,怎么看都是各方得益的好事。但是,这样的计划书一旦交上去,白蔻会遭到舆论的讨伐攻击,如果兵部不接受这个全盘计划,士人学子们一旦聚在迎天府衙外面请愿给白蔻头上扣个女人干政离经叛道的罪名,朝廷倘若站在学子那边,白蔻必死无疑,最好结果也就是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个流刑,而如果判的是死刑,士人学子会恨不得生啖白蔻血肉,最好是凌迟之刑,请刀功最好的刽子手一片一片割下来拿回家去涮火锅。男人对比他们更加聪明智慧的女人的恨,也是骨子里带来的。而救白蔻的一线生机就是顾昀他们这伙人共同担下这个罪名。“白蔻十二岁到我手下做事,一向共享书房,她能有此眼界想法都是陪我读书慢慢积攒,后又开买卖做生意,更是研读了大量各式书籍,她虽不参加科举,但她腹中学识远胜寻常士子。如今兵部要办起自营生意,白蔻有眼界有理论有经验有实践,而要实行她的生意计划,就要先保证大环境的安定祥和,那么她列举的逐条事项不过是一整套计划的各个必要环节,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何谈称得上女人干政离经叛道?”“这样说也不好,等于现在这样子的白蔻是你一个人造就的。”“本来就是!”“白蔻被赦免之前是,被赦之后不是。”“非得这样分?”“必须得这样分。”韦谦看着顾昀刚刚默写出来的只言片语,心中很是激动,祈国公一脉一直在军中效力,军方的难处他从小就深有体会,大队兵马陷入粮草断绝境地的惨烈故事他都是耳熟能详,谁能想到现如今居然有人给描绘了一副极其美好的蓝图。“听着,明之,我知道你担心白蔻,怕兵部不能接受这份计划书,怕白蔻就此惨死于世人的嘴巴里。”“别说,千万别说,你说一句我就心颤一下。”“好好好,不说那些吓人的,只说为什么要这样分。”“嗯,你说。”“白蔻被赦免前,她是你的官婢,她的一切成就都是你的功劳,这没问题。她被赦免后,就是与我们一样的股东,她的权力更大,接触的人更多,赦免以来这一年时间给她的感受可能比前几年更深,她写出这样的计划书来,不过是厚积薄发而已。”韦谦顿了一下,“我们要一致坚持这个说法,才能转移压在白蔻身上的舆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