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其狠心?何其无情?放眼c市,谁人能与姜家抗衡?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他救人一命之后却被姜慕晚拉着一起下地狱。好、好、好、当真是极好的。霎时,静谧的书房里一声冷笑凭空而起。哐当,本是端在男人手中的杯子被不轻不重的搁在桌面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呢喃声:“姜慕晚。”顾江年细细琢磨这三个字,将它拆开揉碎再合拢,似是想在这三个字中琢磨点什么深意出来。旁人不知,徐放知。顾江年此时,应当是怒了。只是这人,太善于隐藏。楼下,姜慕晚坐在沙发上,白猫蹲在她脚边,昂着脖子望着她。一旁,兰英想:当猫还是有好处的。恰比此时,一屋子的人对这位女子及其好奇,均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放眼整间屋子敢明目张胆打量的,也就这只白猫了。白猫昂着头瞅着她。姜慕晚靠在沙发上擒着浅笑淡淡的回望这只白猫。数秒过后,女子浅笑呢喃:“跟着他,可惜了。”这个他是谁,兰英似乎隐隐听出了些许苗头。但不大敢确定。“老板,姜临前妻此人无从查起,且姜副总在首都多年生活轨迹皆是空白,此人-----,”留不得,当然,后三个字,徐放没说。身为秘书,他可以提点,但不能太过火。今日之所以言语出来,无疑是晨间的传闻将他震惊了。他们被姜暮晚狠狠地阴了一把。“徐放。”男人轻唤。“在,”徐放回应。“我倒是不知,我何时需要你来指点了,”这句不咸不淡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让徐放周身一颤。本是挺直的背脊不自觉的弯曲了半分,他低颔首,颤颤巍巍开口:“我很抱歉。”徐放跟随顾江年多年,从一开始的摸爬滚打被人踩踏到现如今的高位,若说没有能力,是假的。若说没有眼见力,只怕是无人相信。在顾江年第二次开口偏袒姜慕晚时,他知晓,姜家慕晚,注定与旁人不同。顾江年行至如今高位,时常出入应酬场,身旁若无女人,只怕是无人相信。可那些女子,哪个能让顾江年这般上心?此时,顾江年心底暗潮汹涌,只道是被姜慕晚算计便罢,还要被徐放如此“提点”一番,说不恼火,只怕是假的。姜慕晚,男人再度轻轻开腔,在唇畔间呢喃这二字。徐放离开时,见姜慕晚坐在客厅沙发上,眼前茶几上放着一杯清茶,白猫蹲在灰色地毯上,她拿着小鱼干儿在撩拨着那只傻猫。白猫跟着她时高时低的动作蹿上蹿下。许是感受到徐放打量的视线,姜慕晚将手腕落在半空,带着浅浅戏谑的目光落在徐放身上,四目相对,徐放猛然回神。昨夜车内,纵使那一脚刹车下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而姜慕晚,瞬间攀上顾江年的脖子,此举,无疑是事先谋划好的。而他徐放,护主心切,间接性的给她开了条后门,成全了她的谋略与手段。怎能不说姜慕晚心机深沉,手段极高?“姜副总不愧是姜老爷子带出来的,手腕极高,”大抵是被她利用,徐放心头窝着气。以至于说出来的话语都夹着微微怒火。“我权当这句话是夸奖了,”她坐在沙发上,丝毫不为所动。静静看着眼前压着怒火的徐放,嘴角的笑意半分未减。徐放呢?低眸看了眼白猫,而后轻笑了声:“姜副总这辈子应当未曾被人爱过吧!否则,怎能将人心谋的如此全面?”若是一个被人爱过的女子,是断然不会谋到这般细致的。昨夜的姜慕晚,谋得是徐放对顾江年的忠诚之心。亦是谋得了顾江年的仁慈之心。仅是一个动作,仅在数秒之间。这个女子,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此时,外界风起云涌。她坐在顾公馆的沙发上万般悠闲。将别人的关怀踩在地上践踏,说句狼心狗肺似也不过分。如此,徐放怎能不气?姜慕晚这是在拿他的忠诚与顾江年的仁慈给自己做嫁衣。“啊~”一声惊叫凭空响起。第二十二章 :灌迷魂汤大抵是徐放的话语太过讽刺。那字句之间都跟带着刀子似的狠狠的戳向她。她被人爱过吗?不确定。但姜慕晚能确定的是不管她成年之后有多少追求者,爱慕者。依然也不能让她忘了年幼时在姜家受到的不公与苦痛。徐放那句话,太过戳人心。戳的她心头鲜血直流。一个从小不被疼爱的女孩子成年之后无论有多少爱慕者,她的内心依旧是自卑且敏感的。她活在一个古旧思想家庭里的女子,就注定了此生都要背负着这一切,直到死,才能脱掉那层伪装的外衣。原本掩藏的极好的,可今日徐放这番话,好似拿着刀子剥开了她美丽的外衣,叫那不堪的过往直接裸露出来。且鲜血淋漓,哗哗的淌着血。行至二十四岁,她有过数任男友,而那些因着她得美貌而攀附上来的男人无一不将她捧在手心。或关心,或爱护,或有求必应或百依百顺。可这些人无论如何讨好她,迁就她,依旧未能让其忘记年少时的一切,有些痛,埋的越深被翻出来时越是鲜血横流。她应当是未曾被人爱过的,否则,怎能将人心谋得如此全面?徐放不知姜慕晚年少时有过何种经历,他的印象中,姜慕晚从有一出场便是姜家鼎鼎有名的大小姐,就连带着萧言礼在谈及这么号人时,也是暗暗咂舌。静默的客厅一声尖叫声凭空而起,慕晚低头细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背被白猫抓破了。丝丝细细的血珠从手背上冒出来,低眸看白猫,她吃的正欢,一块鱼干儿被它吃出了人间美味的感觉。“姜小姐,”兰英见此,一声惊呼。而站在一旁本是压着怒火的徐放也因此步伐微动。此事,有一半是因他而起。姜慕晚避开兰英关心的动作,本是平静的目光缓缓爬上了一丝阴凉之气,正欲开口时,一股极大的力道将她从沙发上扯起来,将她连拉带拖的扯进了卫生间。半道,因着男人速度极快,她踉跄一下险些扑倒地上,可强势霸道的顾江年并未给她接触大地的机会,伸手落在她的腋窝下,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毫不怜惜,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待反应过来时,冰凉的冷水哗啦啦的冲在了手背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子香皂味。浴室内,顾江年冷着面庞拿着肥皂狠狠的落在姜慕晚手背上,随即大力揉搓着她的伤口处。被猫抓疼不疼她不知道,可顾江年这发了狠似的戳着她的手,是真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