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一句,逢场作戏容易,抽身而退、难。”付婧一直觉得姜慕晚是那种及其拎得清和知晓何事该为,何事不该为的女生,可后来、她才知,姜慕晚再如何拎得清,也扛不住顾江年的阴谋与算计,那个阴险狡诈的男人,段位太高。这日晚餐,只进了一半,余下那一半,是如何都吃不进去了。她前脚算计姜薇,后脚顾江年便给了她当头一棒,这滋味,何其好?不急、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报仇雪恨的机会。六月中旬,城东美食街一案进入招商阶段,姜慕晚每日晨出晚归,一天下来数场会议连轴转。与此同时,杨浒的二审即将开庭。这日上午,姜慕晚刚从一场会议中脱身出来,付婧告知后日杨浒开庭之事,聊至此,付婧问道:“姜临会不会临门收回对杨浒的起诉?”“不会,”她答。且万分肯定。姜临是一个过分爱惜自己羽毛的人,眼下老爷子对华众还没放权,他绝不会为了一个杨浒而舍弃成全自己的机会。一个杨浒还不足以让他去冒险。“万一老爷子插手呢?毕竟是儿媳的亲弟弟,不管说不过去。”付婧话语至此,慕晚笑意更甚,停下前行步伐笑问她:“你觉得杨珊将我弄进医院的事情为何会不了了终?”这一刻,付婧不得不承认,若说精于算计,还是姜慕晚更胜一筹。姜家慕晚,太善谋心。杨浒之事,杨珊可谓是费尽心思想将人弄出来,临开庭前两日,与姜临的争执声都不带掩藏的。姜家别墅内,姜临将从楼下上来,手中端着一杯温水,将进卧室,便见杨珊坐在床尾,夜半不睡觉,一看这架势就是在等着他。尚未走进,只听得低沉质问声响起:“我就杨浒这么一个弟弟,纵使他犯了错,就不能给他又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非得将人赶尽杀绝吗?”姜临端着杯子站在门口,一双阴郁的眸子注视着她,半晌,这人端着杯子的手微微紧了紧,抬起、似是想解渴,但手至半空,又落下了,望着杨珊,冷声开腔:“给没给机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往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还少?眼下他自己玩脱了,你让我给他机会?往后我还怎么管理集团?怎么服众?华众还开不开了?”“那---------,”杨珊怎会不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姜慕晚一心将事情闹大,又是失踪、又是绑架的,为了什么?不就是不想姜临公然护着杨浒吗?她将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若非老爷子从中压了一把,眼下只怕关于他们杨家的新闻都可以满天飞了。让姜临高抬贵手这话,本不该说。可到底是没忍住。姜临等着杨珊的后话,等了半天都没声响,确信她不会说什么之后,似是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太过强硬,微微叹息了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杨浒行事作风本就狂妄,让他吃点苦头未必不是好事,老爷子能护住你已是恩慈,护杨浒,怕是不愿。”姜慕晚的一盘棋下的何其好啊?她知晓若是单单不声不响的弄杨浒,姜临必然会有动作。所以、她闹的满城风雨,为的就是让姜临有所顾忌。她出手算计杨珊,让杨珊处在悬崖之巅。老爷子仁慈,伸手拉了她一把。二选一的时候,老爷子选了杨珊。此时,杨珊只怕是有苦说不出,白白送上门让人给算计了。她将解救杨浒的唯一机会,给拱手甩了出去。第四十八章 :原来是舅舅六月、暑热渐起。热浪逐渐席卷整个c市上空。六月下旬,姜家聚餐,慕晚提着两瓶上好的茅台跨进姜家院落时,恰见姜薇驱车归来,本是要进屋的人似是不着急了,站在院子里等她停好车,待人走近,且还客客气气的喊了声姑姑。“提的什么?”姜薇见她手中提着东西,似是好奇问了嘴。“茅台。”“还是姑娘贴心,”姜薇这话,说是无意,并不见得。她这话,无异于在赤裸裸的戳着她的脊梁骨。站在姜家的院落里说什么还是姑娘贴心,不就是说给鬼听的吗?姑娘再贴心,她当初在这个院子里,不也还是差点被老太太打死?闻言,慕晚心里一簇簇火苗瞬间攀附上来,即便内心波涛汹涌,可面上依旧端着懵懂的浅笑:“姑娘再贴心,家产不都还是儿子的么。”这话,无疑是是再说,你再贴心,分家产的时候不还是分不过姜临吗?这二人、话语之间看似平静,实则连带着标点符号都冒着火苗。“豪门世家不皆如此?”“也是,嫁衣做的再好看,也是别人的,”慕晚笑着点了点头,话语看似说的随意,但字句之间她在心底斟酌良久。恨不得连带着标点符号都可以化成利刃去戳伤姜薇。硝烟起的无声,战火却在踏入这间屋子时终止。进了姜家的门,大家又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坐在屋子里相谈甚欢,谁也不去提及前些时日杨浒的审判案,也无人提及杨珊将姜慕晚送进医院之事。好似外界的那些斗争,在进了这间屋子时,就已经停止了。客厅内,本是与众人浅笑甚欢的姜慕晚端起根烟空荡荡的玻璃杯起身,欲要去厨房倒杯温水。杨珊见此,俯身欲要去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被姜慕晚伸手给挡开了,笑道:“哪儿有让长辈给晚辈倒水的道理?”杨珊见茶壶水不多,佣人又在厨房忙碌着,索性拿着水壶亦是进了餐室。餐室吧台前,慕晚端着杯子接水,一身淡紫色连衣裙在身,将她身材衬托的异常纤细。一旁,杨珊倒是很随意,白衬衫扎进黑色百褶裙里,走的是居家路线。“满意了?”哗哗的流水声中,杨珊冷漠的嗓音从旁响起。“杨女士是什么意思?”慕晚笑问,似是当真不懂她这话语里是何意思。“杨浒绑没绑架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流水声不断,夹杂着慕晚的一声浅笑传来,话语冷冷清清:“我说他绑架了,他就是绑架了。”事实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他是什么。水声停歇,姜慕晚将杯子端在掌心,侧身,一本正经的望着杨珊:“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姜慕晚的脸,岂是白打的?”言罢,她冷嗤了,脸面上的瞧不起丝毫不带掩饰的,凉嗖嗖的视线扫了眼杨珊,正准备离开,却被她伸手抓住臂弯:“你明知当年之事不是我一人所为。”杨珊越来越确定,姜慕晚回来就是不让她好过来了。这个姑娘,平时在老爷子面前看起来人畜无害乖乖巧巧的,可实际上是个笑面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