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缓缓侧眸望向侧对自己的姜慕晚,再度冷冷开腔,话语间带着刀子朝她扎过去:“以宋家带队的科研成果成功在即,若此时,你被爆出丑闻,你觉得,对你母亲,对你舅舅,会是何等的影响?”这日的顾江年,字字句句都及其戳心,亦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在这个雨幕纷纷的夜晚放过姜慕晚。“还是说,你准备去求贺家?”去求贺家就意味着她与贺希孟的牵扯就更多了一分,一个女人若是愿意同一个男人解除婚约,旁人他不知晓,但姜慕晚,绝对不想同对方有过多的牵扯。顾江年抓住了姜慕晚的命脉,宋家的脸,她丢不起。姜家的人,她也不想这般放过。而贺家,她也不想进。顾江年此举,换句话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姜慕晚、你输不起。”霎时,四周静的只剩下二人似的,雨点儿落在雨伞砸出啪啪声响。那霹雳扒拉的声线让她的心跳狠狠的加速了几分。是的,如顾江年所言,她输不起。她姜慕晚可以不要脸,但宋家的脸不能不要。宋蓉的脸也不能丢。否则,对不住宋家的养育之恩。姜慕晚转身回眸,望向顾江年。黑夜中,暖黄的灯光给这人打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她微眯着眼,似是想看穿眼前人。可许久,未果。“输不起我也不找你。”言下之意,你送上门,我也不要。“顾董这辈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带上八个亿倒贴,也有人不稀罕吧?”顾江年听闻此言,出奇的,异常平静。伸手,在空中点了点烟灰,笑意深深:“宋老爷子只怕到死也想不到,自己撕破了一张老脸带回去的姑娘,会毁了宋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名望。”这话,无异于拿着针在戳姜慕晚的心。让她鲜血淋漓。杀人不见血,何其简单?顾江年控住了姜慕晚的命脉。宋家几代人的努力积攒下来的名望不能毁在她的手上,否则,她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八亿为聘,两年婚约,你颠覆姜家,我得华众,你我之间,各取所需。”顾江年用八亿来换取两年婚约,这场交易,平等吗?不平等。但最后,那句各取所需,确实是格外吸引人。姜慕晚站在悬崖边山,往前往后都是死,顾江年的这句各取所需,无疑是给了她一根救命稻草,给了她生的希望。“姜慕晚,尽管你不愿承认,但你我,确实是同一种人,并肩合作总好过孤军奋战。”姜慕晚在挣扎,婚姻于她而言不过是附属品,嫁给谁都是嫁。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但倘若,结一场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是不可。顾江年开出的条件何其诱人?说句私人定制不为过。更何况,今夜,她因顾江年之事与姜老爷子进行了一场争吵。他百般提醒顾氏江年不是好人。万般害怕顾江年吞并华众。倘若她亲手将顾江年带进姜家呢?一股子浓厚的报复快感在心底狠狠的攀上来。她若将顾江年变成捅向姜家人的利刃呢?姜慕晚望着顾江年的目光从不屑到审视,这短短的变化,仅是数秒之间,便被顾江年抓住。“得顾江年者得c市,娶妻当娶姜家女。你我之间,你图财,我图貌,各有所图。”见她挣扎,顾江年在度下狠劲。让姜慕晚看见摆在眼前的利益。让她权衡是葬送宋家,放过姜家,还是用两年婚姻换取这一切。徐放曾言,这二人实则有许多相似之处。野心与不甘,是一等一的像。姜慕晚此时的野心与顾江年当年征服顾家时,不差分毫。而支撑这二人行走下去的,都是内心的不甘。若无这二种东西,怎能支撑他们走到现如今?姜慕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顾江年无疑是知晓这一点。一个自幼重男轻女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子,会影响其一生。会懦弱,会不自信,更胜是会有性格缺陷,有人觉得一生就如此了。而姜慕晚,偏偏不甘心,不信命,她反杀回姜家,拿财产是小,要挖出那自幼埋藏在心底的痛楚为真。她在拯救自己,用不一样的手段。想叫姜家人看看,她的存在,有存在的理由。有人信命,但亦有人不甘,而她属于后者。倘若不反杀回来,她一辈子都过不了这个坎儿,每每想起年少时分总是意难平。人生中该有的遗憾要有,但这遗憾不能是姜家人给的。“这c市除了我顾江年,你求不来任何一个人,没有人会花八亿去娶一个得不到华众的女人为妻。”言下之意,即便此时她有天大的本事,只要老爷子不放权,姜慕晚就得不到华众。“顾董就愿意?”旁人不愿意的事情他顾江年就愿意?还是说,精明的顾江年愿意去吃这个哑巴亏?男人闻言,冷笑了声,低低沉沉的嗓音与寒风混合在一起:“我能颠覆顾家,也能得到华众,不过是需要一个好听点的名声罢了。”若是单手弄华众,他必然会成为c市商人讨伐的对象。被冠上不仁不义,不尊老的名声。可这中间有姜慕晚这层关系在,一切另当别论。他可以借姜慕晚的手去颠覆华众。如此一来,她颠覆姜家,他得华众。“十亿为聘,两年婚约,各取所需,不对外公布。”如果一个人对你有所图,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将筹码放大。这样,才能得到更多。而姜慕晚,无疑是深谙了这点。隐婚?顾江年疏忽了,未曾想到姜慕晚还有后手。但此时,眼看鱼儿上钩。万事好说,于是,这人点了点头:“好。”这夜,c市城南警局门口,姜慕晚与顾江年二人,各自撑着一把伞,站在雨幕之下,用及其平静的话语完成了彼此的人生大事。十亿为聘,两年婚约,各取所需,不对外公布。这场婚姻,于顾江年而言,来的容易,也来的不易。他细心谋划许久,一环套一环,引姜慕晚入局,将她套牢。哪一步不是费尽心思?2008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晚间十一点,这二人出了警局直接进了民政局。以顾江年的手段,让民政局工作人员回来加个班好似不是什么难事。进去、到出来,不过是数十分钟的事。这场婚姻,来的极快,而又迅速。于姜慕晚而言,这场婚姻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权衡利弊。而于顾江年而言,这是心动过后的奋不顾身。她要名利,他要人。怎不是一个各取所需?这日,徐放跟罗毕坐在车内狠狠的抽了几支烟。 ', ' ')